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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翊看了看她,知曉她說的話都是為自己好,何況他上輩子不受重視,自然也輪不到他去學王道,更別說有專門的夫子教他為王之道了,現今有這樣的一個機會,他也該好好學才是。想著,他便抿起嘴點點頭道:“我知道了。”
至於洛子書這個情敵麼……
在知道了陸枕濃堅持的原則後,其實洛子書也不難對付了,只要,用計讓他不得不納妾便是……
司徒翊想著,唇邊勾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
“對了,”陸枕濃想起了什麼,又蹙眉囑咐他道:“明日就是各地派人前來述職的日子了,近來幾日朝堂之上恐怕不怎麼太平,若是陛下去了南書房,你記得要謹言慎行,莫要行差踏錯,著了他的眼。”
司徒翊微愣了一下,有些摸不著頭腦:“這是為何?”
陸枕濃抿起嘴,搖搖頭道:“知道得太多對你沒好處,你只要記住我的話就好了。”
司徒翊皺起眉頭,定定地注視了她一會,半晌才道:“你不是希望我成大事麼?可你卻什麼都不告訴我,那我又怎麼知道我該怎麼做?”
陸枕濃沉默了一瞬,才苦笑道:“也罷,那我就告訴你吧……”
陸枕濃將她與太后之間的謀劃,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司徒翊。
司徒翊走出麗正殿的時候,仍有些恍惚,直到洛子書與他說話,他才回過神來,帶著洛子書一同回了自己的住處。
這一夜,於司徒翊來說,註定是不眠之夜。
他仰頭看著床帳,心中思量萬千。
很明顯,陸枕濃手中握著陳輝這張王牌,什麼時候都可以用他來揭發宋昱,從而禍水東引,根本不需要他司徒翊!
所謂的利用,也不過只是她為了糊弄身邊的人所造的藉口罷了,否則,太后那裡,是絕對不會同意她收養他的!
說到底,收養他不但沒有好處,還有可能招致禍患,要知道,皇帝可就在盯著他們、盯著陸家出錯呢!
陸枕濃明知如此,卻還是收養了他,口口聲聲說是利用,可是,真的是利用嗎?分明,是借著利用的外殼,掩藏的卻是她的真心!
司徒翊閉上眼,心想:陸枕濃這份情意,他算是記下了,來日,他必定不會負她!
第二日,各地紛紛派人進京前來述職,其中鎮北王派來的副將陳輝騎著高頭大馬進京,看起來極為英武,然正是因此,更加招某些別有用心之人的眼。
壽康宮
太后手中執棋,聽著一邊線人的稟報。
“哦?陳輝身邊多出了不少皇帝派去的暗衛?”太后手中動作一頓,略略思忖便想到了什麼,不由微微笑了起來,“當真是天助我也,皇帝的疑心,倒成了我們的助力了,如此,倒是事半功倍。”
說著,太后便對底下的人耳語了幾句,隨後淡淡道:“下去一一照辦吧。”
“是。”
太后將手中的棋子下在棋盤上,隨後微微一笑:“皇帝啊皇帝,接招吧!哀家就是不信,哀家手中有那般的人才,還會輸給你!”
“咳咳!”話剛剛說完,太后卻驀然臉色一白,捂著嘴咳嗽了起來。
“太后娘娘!您沒事吧?”念蘭剛好進來,見狀趕忙走過來拍著太后的背,滿是擔憂道:“好端端的,您怎麼忽然咳起來了?可要奴婢去傳太醫?”
太后笑著拍了拍她的手,搖搖頭道:“不用了,都是老毛病了,傳太醫也沒用。說到底,哀家的年紀大了,也沒幾天好活了!”
“呸呸呸!”念蘭呸了幾聲,隨後嗔怪起來,嘟嘴道:“太后娘娘,您在說什麼呢!您分明還要長命百歲呢!”
太后好笑地看著她,隨後扯開話題道:“對了,昨日代替洛子書出去的那個暗衛,回來了吧?”
念蘭點點頭道:“太后娘娘請放心,他已經回來了!且昨日洛大人前去鳳還宮,也未曾被任何人發覺,今日他已順利與我們的人交接,回到南書房教書了。”
“那就好!”太后點了點頭,放下了心,隨後她微微眯起了眼道:“那麼現在,就靜待結果吧。”
幾日後,乾元宮
“啪!”裡面傳來瓷器摔碎的聲音,外面守著的李公公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有些惶恐。
盛文帝在裡面來回踱步,怒氣滿滿,氣怒交加。
他的面前還跪了一個暗衛。
“你說的可是屬實?宋昱真的約了那個陳輝一起吃飯,還聊起了如何剷除陸安的事情?”
暗衛低著頭,恭恭敬敬道:“這是屬下親耳聽到的。之前您讓屬下盯緊陳輝,屬下也照辦了。這一次屬下跟著陳輝去了那家酒樓,發現陳輝與一名身著黑衣、戴著斗篷的人會面,後來,屬下在外面偷聽的時候,才發現那人正是丞相宋昱!根據他們聊的內容,屬下知曉了這個陳輝與丞相乃是同鄉,就是丞相送這個陳輝去了邊關,還資助了他不少錢。後來陳輝爬上了副將的位置,與丞相也多了許多的來往。這一次剛好是他來京述職,於是就和丞相見了一面。丞相就與他聊起了陛下您想要剷除鎮北王的事情,還讓陳輝在西北盯緊鎮北王些,關鍵時候,可採用非常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