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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司徒嘉也帶著伴讀走了。
而司徒景對著司徒翊露出一個若有若無的笑容,也離去了。
司徒翊望著司徒景離去的背影,回想起他那個莫名的笑容,微微眯起了眼。
“看來,六皇子是盯上你了啊。”洛子書走過來也看了看司徒景的背影,隨後笑著道。
司徒翊回頭瞟了他一眼,隨即嗤笑道:“那又如何?”
“不如何。”洛子書微笑著搖搖頭,轉過身往自己的桌上邊走去。
薛術看了看洛子書,忽然嘿嘿笑道:“洛夫子,您這使的到底是什麼仙術啊?不但十皇子愛讀書了,連我也漸漸喜歡上讀書了呢!”
洛子書看了他一眼,笑著道:“非是仙術,只是一個法子罷了,管用就好。”他說著,驀然間想起了什麼,望向了某個方向,滿是懷念道:“說起來,這個法子,也還是那位故人教給我的呢。”
那位故人?陸枕濃?
司徒翊猛然間回過頭看他,隨後微微眯起了眼。
作者有話要說:
司徒翊【深情款款】:枕兒,你放心,日後我必定不會負你!
陸枕濃【茫然臉】:???你在說什麼?
自說自話的司徒翊……人家女主還把你當兒子呢,你就先自動立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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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洛子書似乎並未發覺司徒翊向他望來的帶有敵意的視線,只微微笑了笑,而後看向司徒翊笑道:“九殿下,前幾日我考了考你,發現你的基礎還不錯,字也寫得不差,既是如此,不如今日我們學一些不一樣的吧?”
薛術左右看了看,隨後嘿嘿笑道:“你們慢慢來,我出去給你們看門!”說完他就出去了。
司徒翊定定地看了他一會,隨後走過去在他面前坐下,挑挑眉道:“你不問我,我一個冷宮裡長大的皇子,是怎麼學會的寫字?”
洛子書慢悠悠一笑,而後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搖搖頭笑道:“九殿下既然能學到東西,必定有自己的渠道,洛某又何必多此一問呢?”
後宮傾軋,有很多的骯髒不為外人所知,洛子書對此也知之不詳,只以為司徒翊是由他的生母教的,卻不知司徒翊嬰兒時生母便已死亡。
見洛子書誤會,司徒翊心中一笑,也不辯解,或者說,這就是他想要的結果,否則當真無法解釋他是如何學會的字,又是如何將字寫得這般漂亮的。
對陸枕濃那裡,只推說是洛子書教他的便是,反正陸枕濃為與洛子書避嫌,交集也不多,更不會特意聊起此事。
如此,倒是給他一個瞞天過海的機會。
正想著,洛子書已拿出了一本《孟子》,在司徒翊眼前晃了晃。
司徒翊一愣,不由自主地皺起眉:“《孟子》?我已讀過了。”
洛子書只搖頭一笑道:“讀過,不一定能讀懂;讀懂,也不一定能運用。只有讀過,讀懂,最後能學以致用,才算是徹底完成了。然而現今,九殿下你只進行到第一步而已。”
司徒翊緊蹙的眉頭舒展開,微微點頭道:“明白了,那你開始講吧。”
洛子書微微點頭,翻開了《孟子》。
待洛子書將《孟子》都通講一遍後,就問起了司徒翊的感想。
司徒翊看了他一眼,而後平靜道:“《孟子》之中,無非講了仁、義二字,為人者當重義輕利,修身養性,為君者當施行仁政,厚待百姓。”
洛子書微微點了點頭,而後笑道:“看來九殿下已明了《孟子》之中的含義了。不錯,《孟子》所講,於個人而言,當培性善,修四端;於君主而言,當施仁政,行德治。於殿下您而言,應培養出德性,所謂‘有德者執政’!是以,君主應當先有仁心,然後方推行仁政,此為王道!殿下,您不妨問問自己,可符合這個條件麼?”
‘篤篤篤’司徒翊的手指輕輕地在桌子上敲擊著。他沉思了一會,而後抬頭眯起眼睛看向洛子書道:“不就是厚愛百姓么?這個,我想我還是能做到的。”
“呵,”洛子書輕笑著搖了搖頭,“厚愛百姓,說來簡單,然而做起來,卻是難上加難。這樣吧,我問您一個問題,遠的不說,光說此地吧,您也知道京城的後邊,有一條大河,乃是前朝開鑿,用來航運的。前幾年此地雨水泛濫,河面上漲,形成了洪澇,大河周圍的村落被淹了不少,村民的田地被淹,糧食顆粒無收,更有些村民直接死在了洪水之中。於是有些人就提議,不如在大河的周圍建造堤壩吧,好擋一擋洪水。”
司徒翊點了點頭,挑挑眉道:“建造堤壩攔住洪水,這樣就不會有洪澇之災了,不是很好麼?”
洛子書點點頭,笑著道:“的確很好,至少對那些被洪水毀去家園的村民來說,是個不錯的對策。朝廷接受了村民的建議,開始著手建造堤壩。但是,大河很寬,也很廣,建造堤壩所需的人力物力不少,而朝中的國庫呢,一部分用去當了軍餉,一部分用去賑了災,只剩下了一小部分,根本不夠建造堤壩的,怎麼辦呢?有道是取之於民用之於民,朝廷就從百姓那裡去取,將那年整年的賦稅增加了;還有建造堤壩的人,朝廷的戰俘、奴隸人數不夠,於是也從百姓里去招人當苦力。正所謂勞民傷財,這麼一來,百姓就開始怨聲載道了,抱怨朝廷,抱怨官府,就連那些原本深受洪澇之災,而同意建造堤壩的村民,也開始抱怨了,直鬧得朝廷不得不竣了工。但是來年,大河邊上的村落還是繼續遭到洪水侵襲,村民還是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