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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景頓時詫異至極,臉上的驚訝更甚。然他卻很快收斂了,而後一副無奈的樣子,苦笑說道:“德公公這是在說什麼?本王無名無分,怎好就此進宮?再者說,論才情論資歷,本王其他的幾個兄弟不必本王更好?本王何德何能,可去主持大局?”
小德子卻收斂了慚愧的神情,驀然間抬頭看向司徒景,微微一笑,頗有深意地說道:“若是王爺擔心名分問題,大可不必。奴才伺候陛下多年,陛下的書法真跡奴才也能參透一二,想來描摹一番也不是什麼問題。屆時,只要再借用一下玉璽,何愁無名?就是不知,王爺意下如何?”
聞言,司徒景哪裡還不知道小德子是來投誠的?再加上他口中的一番話,當即心中微微一動,有些意動。
有了小德子的幫忙,何愁他會師出無名?屆時,他自然可借著司徒翊的“遺旨”,名正言順地登上皇位。畢竟,司徒翊尚未成婚,膝下無子,這皇位自然也該由兄弟來繼承了。便是為了這個,司徒景才想出了這齣暗害司徒翊的毒辣辦法。
只是……他忽微微眯起眼,探究地問道:“德公公為何要找本王?本王的那幾個兄弟,豈不是比本王更加適合?”
小德子聽了,卻驀然臉色微微一凜,而後磕了一個頭,一副極為恭謹的樣子道:“王爺有所不知,奴才在南書房之時,便格外仰慕王爺的風采,自然也看好王爺您了,更何況,此時奴才的主子,也就是陛下已然去了,奴才當然得為自己擇一位名主了。”小德子的重點當然在後半句。
司徒景一聽就明白了,他這是覺得自己潛力大,這才來投靠自己。說到底,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小德子的靠山已死,想再找一個靠山也不奇怪。
司徒景被他的一番馬屁拍得身心舒暢,便微微揚眉笑得格外溫和:“德公公請起。既然德公公如此看得起本王,本王如何好辜負公公的一番期望?”
小德子便眼睛一亮,趕忙一臉感激地說道:“多謝王爺!”頓了頓,他像是特別想要表忠心似的,殷勤地說道:“還請王爺移步,跟著奴才往乾元宮去。屆時,王爺只需召集群臣,再宣告陛下已死的消息,然後出示聖旨,這天下至尊之位,豈不是已在王爺囊中?”
小德子這番話可謂是說進司徒景心坎里了。他心中舒暢之下,臉上的笑容自然也更加溫和了。他想了想,便微笑著道:“那就麻煩德公公引路了。”
他這是受了小德子的言語引導,此時迫不及待地想要儘快登基了。
葉嫵在邊上看了半天,卻心中狐疑不已。這小德子找誰不好,為何非要來找司徒景?不說還有其他的王爺在,就說尚且年幼的十一王爺吧,他不是更好掌控?
想了想,她便走過去扯了扯司徒景,若有所思地瞟了小德子一眼,而後低聲說道:“你沒發現其中有異嗎?”
司徒景聞言,便瞄了瞄她,而後眼眸閃爍了一下,輕笑著道:“有異又如何?”葉嫵能想到的問題,他當然也能想到。只是……“如今司徒翊已死,本王的那幾個兄弟還在外頭沒趕回來,此時宮中無主,必然大亂,又有什麼好怕的?且,這奴才自動送了一個機會上來,本王又為何不抓住?不論他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罷,屆時,本王也定教他不得不寫下聖旨,印下玉璽!到時候,本王豈不是有了名正言順的儲君身份?”
葉嫵怔了怔,頓時默然。
緊接著,司徒景便跟著小德子往皇宮去了。
這一走,司徒景卻直到夜幕降臨的時候回來。他回來的時候,精神氣可與去之時格外的不同,身上穿了一件明黃色的龍袍,格外的神氣,臉上是志得意滿的笑容。
葉嫵見了,雖心底有些不屑,到底還是鬆了一口氣。看來之前果然是她多慮了。這般想著,她便迎了上前,也不行禮,只冷冷說道:“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
司徒景微笑地看著她:“自然不會。”這麼說著,他的眼底卻極快地掠過一抹暗光。
葉嫵沒瞧見,只是冷冷地哼了一聲。
司徒景眼眸微閃了閃,而後笑著說道:“嫵兒,如今我也已登位了,那些火/藥自然也不該存放在府中,還是該由應得的人掌握。”
聞言,葉嫵瞟了他一眼,而後輕哼一聲:“知道了。”她手上既然有火/藥配方這一個殺手鐧在,當然也不在乎那些已經製造出來的火/藥,此時也就無可無不可地應了一聲。
司徒景便笑了笑,而後拍了拍手,叫出了幾個黑衣侍衛來,暗中給他們使了一個眼色,讓他們去找火/藥。
那幾個侍衛便心領神會,很快就往府中去了。
葉嫵也不以為意,雖說那幾個侍衛看著陌生,但也只以為是司徒景進宮一趟,拉攏了不少勢力,便冷冷諷刺道:“看來你去皇宮一趟,收穫不少嗎?”
司徒景只但笑不語。
過了一會,那些侍衛便回來了,個個肩上扛了一個麻袋,想來火/藥就裝在這裡面。司徒景往他們那裡瞟了一眼,而後挑眉問道:“都在這裡了?”
幾個侍衛沉著地點了點頭。
司徒景便笑了笑,而後拍了拍手,又叫出了幾個侍衛,然後往葉嫵那裡一指,漫不經心道:“把她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