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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句話說,就是新夫子為人死板,不懂得變通。
陸枕濃心領神會,當即抿嘴一笑,樂不可支。
秀麗的少年望著眼前清婉的女子,黑亮的眼眸微暗,唇角微彎了彎。
不急,來日方長。
因為前世的所知所聞,司徒翊知道前面的幾個兄長不需要他太過費心,他們自會斗到幾敗俱傷,他只是沒想到,在司徒卓的事情中,還有陸枕濃的手筆罷了。
不過卻也能夠理解,畢竟憑著莊家在京城的勢力,想查出太子的事,還是有些難度的。
然而從現在開始,便是他需要戰鬥的時候了,而他最大的對手,就是司徒景。
司徒景其人,奸詐狡猾,又能屈能伸,見風使舵乃是他的本能。就拿之前來說吧,前頭他能投靠太子,太子倒了之後,他也能落井下石,雪上加霜。他善於利用身邊一切能利用的東西,榨乾他們所有的價值,再毫不猶豫地丟棄。
只是這一世,他占得了先機,就不信這樣還會輸給司徒景!
不過,前世他不受盛文帝待見,早已出宮建府了,然而今生,或許是由於陸枕濃的關係,盛文帝想要更好地掌控他,於是並未讓他出宮。
這樣來說,有好的一面,也有不好的一面。
好的一面在於他能夠常伴在陸枕濃身邊,不好的一面在於他無法更好地發展自己的勢力了。
好在他早已找到了那名異人,通過他,司徒翊陸陸續續地找到了前世招攬過的人,重新利用了起來。
擁有前世記憶的好處就是,他可以毫不費力地招攬那些早已招攬過的人,因為他清楚的知道,那些人需要什麼。
怪異的是,今生的司徒景卻也並未出宮建府,而是一直留在了宮裡,不知在籌謀些什麼事情。
司徒翊倒是知道,司徒景即將把矛頭對準自己。
為什麼呢?因為他那個無欲無求的七哥早就向皇帝請求出宮建府了,他不理俗物,那麼司徒景剩下的對手,似乎也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看著去而復返的葉嫵,葉皇后基本上已經知道娘家人的默許態度了。
她微嘆了口氣,到底這是她父親葉晃的意思,且連她的兄長亦同意了,那麼她這個做姑母的,似乎也沒有反對的理由。
是以,葉皇后終究是給葉嫵行了一個方便,默認她再在宮裡住一段時間。
於是這天下午,葉嫵便去偷偷見了司徒景。
他們聊了什麼,沒人知道,即便是一直派人盯著他們的司徒翊,都不太清楚。
盛文帝生病的事情,雖說一開始還瞞得很緊,然而時間久了,一些大臣也從他不太好的面色上窺出了一些端倪,再加上近來盛文帝傳召妃子侍寢的次數越來越少,倒也能猜到個七七八八。
只不過,盛文帝究竟是生了什麼病、病到了何種程度,除了盛文帝自己,隨身侍候的李公公,以及開藥的太醫院判劉慶之外,無人知曉。
然而,宮內宮外卻都有不少猜測,許多宮中的宮女太監還時常竊竊私語,暗地裡揣測著盛文帝的病情。
對此,盛文帝心知肚明。然他亦知流言堵不如疏的道理,只管不去理會,並叮囑李公公對他的病情隻字不可往外提。其餘的,便只靜待劉慶的藥起效,等他身體好轉之後,宮內外的流言自然會慢慢平息下來了。
而在這段時間,盛文帝一直在等著陸安的回應。
太后已向陸安去了封信,想來他親姑母的話,陸安應該還是會聽的。待到陸安進京上交兵符之後,他便立即讓人將陸安拿下,同時讓駐守在西北附近的軍隊一舉將陸家軍以及陸家全族人斬殺殆盡,則他這麼多年的心腹大患,便可除矣!
然而盛文帝卻絕料想不到,這幾日內,宮中卻又發生了一件事,直讓他焦頭爛額不已。
若巧是乾元宮內一個灑掃的小宮女,面容平凡,性格溫順,在這偌大的皇宮中,格外地不起眼。
這一日,若巧與幾個與她一道的灑掃宮女一同在乾元宮內打掃。她們都是干慣了粗活的宮女,手腳麻利,不到半個時辰,便已將整個乾元宮裡里外外都打掃了一遍。
若巧一向都是幾個人中最勤快也最心細的,然而今天,就在她收起了打掃的工具,打算與其他人一起離開之時,卻不知怎麼的,忽然就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而後直直地往前栽了去,竟恰好撞到了擺在面前的花瓶!
若巧眼角的餘光瞟見了有衣擺若有若無地在眼前飄過,卻早已無暇他顧,只是眼看著面前徑直往地上掉落的花瓶,面色煞白。
只聽“嘩啦”一聲,看起來華貴不凡的花瓶便掉在了地上,摔成了好幾半。
“啊!”旁邊的小宮女們都失聲叫了出來,而後一個個將目光聚焦到了若巧的身上,目露同情,有幾個跟她關係好的,更是哀戚不已。
這可是陛下宮裡的花瓶!不知值多少錢呢!若巧竟失手將其打碎了,萬一陛下一個震怒,若巧還能保住性命?即便能保住性命,怕也是個半死不活!
若巧心裡自然也是門清,可她只是個小小的灑掃宮女,若是陛下當真怪責下來,她除了受著,還能怎麼辦?
就在此時,有一個宮女忽然眼尖地在那因花瓶摔碎,而露了出來的泥土裡發現了什麼,而後指著裡面驚奇不已道:“你們看,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