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飼馬人縮了縮脖子,而後趕忙應道:“是!”說著便湊到了寄桃面前,仔細打量了一會,隨後便對盛武帝恭敬道:“回陛下,觀其身形,再聽其聲音,她就是之前與奴才見面的那名女子!”
“哦?”盛武帝略略挑眉,犀利的眼光便掃向了寄桃,“寄桃,你還有什麼話講?”
熟料寄桃茫然地左顧右盼,而後咬著嘴唇滿是不解道:“陛下,您在說什麼呢?奴婢不懂!”
“不懂?”盛武帝哼笑一聲,而後用對著飼馬人抬了抬下巴,冷冷道:“和她說說清楚。”
“是,陛下!”飼馬人不敢違抗盛文帝的命令,便回過頭對著寄桃眼神躲閃道:“那個,寄桃姑娘,之前你不是給了我一大筆錢,要我在九殿下的馬鞍下放針嗎?還說若是事情敗露,就將髒水全部潑向六殿下……”
“你,你到底在說什麼?”寄桃張口結舌,極度震驚,“你說我給了你一筆錢?還要你在九殿下的馬鞍底下放針?先不說我哪來的錢,就說放針,我哪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去謀害皇子?”說到這裡,寄桃便指著飼馬人,憤憤不平道:“我與你素昧平生,你為何要這樣陷害我?”
“這,這……”見寄桃拒不承認,飼馬人也有些茫然了,忍不住撓了撓頭,滿是困惑。
見狀,盛文帝微微眯起眼睛,對著飼馬人道:“朕再問你一遍,你確定她就是那名女子?”
聞言,飼馬人肯定地點頭:“確定!她的身音與身形是騙不了人的!何況,還有那方帕子作證!”
盛文帝點了點頭,而後拿起案几上的帕子,扔到了寄桃面前,而後冷冷道:“可識得這方帕子?”
寄桃撿起了帕子,仔細看了看,才抬頭咬著唇回答道:“回陛下,這的確是奴婢的帕子,但是這帕子在前幾日就已經不慎遺失了!”
“不慎遺失?”盛文帝冷哼一聲,“哪有這麼巧,早不遺失晚不遺失,就在這種關頭,帕子就遺失了?你不覺得,這其中有些蹊蹺嗎?”
“這……這……奴婢……”寄桃有些驚慌,更不知要如何辯駁,拽著帕子的手微微顫抖著。
見她無話可說,盛文帝冷笑一聲,眯眼道:“別再狡辯了,說吧,是誰指使你做下此等謀害皇子之事的?嗯?”
“陛下,”寄桃死死咬著唇,抬眼看向盛文帝,“奴婢……啊!”然而就在她想說些什麼時,忽然驚叫一身,捂住喉嚨神色痛苦,而後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盛文帝微驚,立馬站起身指著寄桃驚怒道:“怎麼回事?”
李公公連忙跑過去查看情況,卻發現寄桃已然沒了呼吸,便跪在地上,低著頭道:“陛下,寄桃姑娘已經沒有呼吸了……”
“什麼?!”盛文帝驚怒交加,而後一甩袖子道:“快!快傳劉太醫來!朕要知道她是怎麼死的!”
李公公趕忙去請。
過了一會,劉太醫便到了。
劉太醫路上便聽了李公公的講述,等到了地方,就去了寄桃屍體旁邊,仔細檢查了一會。片刻後,他才起身,對著盛文帝恭敬道:“啟稟陛下,從這位姑娘的死狀來看,似乎是中了□□之毒而死!”
“□□?”盛文帝眉頭緊鎖,而後看向了劉太醫,微微眯眼道:“劉太醫,朕沒記錯的話,你身為太醫院的院判,這藥材包括□□這等的毒物,可都是歸你管的!”
劉太醫擦了擦臉上滲出的冷汗,而後訕笑道:“正,正是!但是太醫院內的□□從未無故減少過!若是宮中主子挪用了去,都是記錄在案的!”
“哼!”盛文帝驀然冷哼一聲,怒道:“那你倒是說說,寄桃手裡的□□是哪來的?嗯?”
“這……這……”劉太醫滿頭大汗地又看了看寄桃,忽然福至心靈想起了什麼,而後對著盛文帝拱手一禮道:“陛下!這位姑娘,似乎在前幾日來過太醫院。當時她自稱自己是莊妃的奴婢,還說昭純宮內有老鼠出沒,要拿些□□回去治鼠患!”
“哦?”盛文帝收斂了怒容,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眼,“竟有這等事?”
“正,正是!”劉太醫低著頭,哆哆嗦嗦答道。
盛文帝瞟了他一眼,擺了擺手道:“行了,你先回去吧。”
“是。”
劉太醫走後,盛文帝驀然間看向了司徒嵐,意味不明道:“老五啊,對於此事,你怎麼看?”
這一連串的事情發生下來,直至如今,形式已對自己極為不利,似乎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自己,這一點,司徒嵐心知肚明。
司徒嵐的面色倒仍是沉著,看不出什麼慌亂之色,只跪了下來,對著盛文帝淡然道:“父皇,小十是兒臣的親弟弟,兒臣就是再喪心病狂,也不會對他下手吧?”
“哦?”盛文帝捻了捻須,眼中意味不明,“可這寄桃,可是你身邊的侍女,而她呢,卻是買通飼馬人謀害皇子的幕後指使者。現如今,她還畏罪服毒自盡了,你說,這事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