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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回璉與阮靈鴣交換了一個眼神。
林蘇瓷還沒有多少概念。
他對於時間在什麼時候根本不知曉,只是林止惜口中的少主,讓他警惕了不少。
他不由自主縮了縮脖子。
林家的少主……
這裡頭肯定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虛無妄搗了搗旁邊的竟回璉:“和師妹說什麼呢,你們當時撿到小師弟的時候,是什麼時候?”
回璉勉強道:“許是中秋前幾日。”
這下,房間中都安靜了。
時間對上了。
十一年前的中秋之前,正是林蘇瓷被拎到小山坡丟棄的時候,也是他掉進輕缶背簍里,賴上四方門的時候。
林蘇瓷舉起手,弱弱說道:“你們,別這麼看著我好麼?”
只見一屋子的人,眼睛都是發光模樣緊緊盯著林蘇瓷。其中尤為林蘇瓷身側的宴柏深為甚。
宴柏深靜靜盯著他看了須臾,冷不丁傳音入密:“冷梅……”
林蘇瓷茫然:“啥?”
宴柏深遲疑了下,搖搖頭,並未說什麼,只垂眸,掩去眸中深思。
“不得了……”虛無妄摩挲著下巴,“指不定我們這個小師弟,真的是什麼林家的少主呢!”
阮靈鵠掰著手指:“把他賣給林家,能換多少錢?”
竟回璉冷靜道:“別算了,算不清,一個少主肯定價值一個靈脈,以後我們發了。”
“餵!”林蘇瓷面無表情抗議,“分贓之前先考慮一下我啊。”
阮靈鴣到底心軟,咳了一聲:“對不……”
林蘇瓷豪氣地伸出五個手指:“贓款我要分一半!”
阮靈鴣的心軟餵了貓。
事情已然僵持住了。
關於林蘇瓷的身份,和林止惜所說的那個少主,究竟有沒有關係,還未不可知。只是可以斷言的是,林蘇瓷,林家,林止惜,這一條線很容易再生波瀾。
殘魂能夠堅持的時間很長,虛無妄很壞心眼,把殘魂不停玩弄,虛弱到每次要消散之際,再不緊不慢給補充起來。不出半天時間,殘魂受不了又吐『露』了一點東西。
這卻是與林止惜有關的。
關於這一點,林蘇瓷並不知道。他被林止惜悄悄約了半夜三更屋頂見,林蘇瓷正在頭疼,該怎麼從床上爬出去。
他一直睡得里側,今晚宴柏深回來的很晚,與虛無妄他們不知道在商議什麼,林蘇瓷都快要準備出門了,他回來了。
宴柏深一直很沉默,看起來,像是心情不太好。
林蘇瓷不太敢招惹宴柏深,老老實實閉著嘴,眼睜睜看著宴柏深躺到了他身側。
熄了燭火的夜裡,林蘇瓷瞪著眼,數著時間。
林止惜約他,有些意外,又有些理所應當。
這裡所有人中,只有他們兩個不是林家人的姓林的。
而且,身份都有些奇特。
宴柏深睡得很快,林蘇瓷掰著手指頭,覺著時間越走越快,距離約定的時間已經快了,他有些猶豫。
去還是不去?
去的話,或許能知道一些事情。
不去的話……
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也沒有什麼損失。
林蘇瓷閉上眼。
半響,他又睜開眼,瞪得圓鼓鼓的。
不行,太好奇了,實在是忍耐不下。
林蘇瓷小心看了身側的宴柏深一眼,身邊的人閉著眸,睡得很安靜。
林蘇瓷小心翼翼伸手撐著宴柏深的肩側,跨過他的腰,慢吞吞輕悄悄『摸』下了床。怕發出聲音,他連鞋都不敢穿。
等林蘇瓷發現開門有聲音時,頓時後悔不已。
他剛剛明明可以變回貓啊!為什麼傻乎乎的?
腦子剛剛可能壞掉了。
林蘇瓷不敢開門,化作貓身,腳下輕盈順著窗戶的小縫溜了出去。
外頭夜『色』正濃,涼風吹的冷颼颼的。
林蘇瓷跳上屋頂,看見了林止惜。
穿著整齊的林止惜面對著碩大的月亮坐在房脊上,頭也不抬:“你來了。”
林蘇瓷化作人形。
他比起整齊的林止惜,要簡單的多,身上就裹著單衣,髮髻也拆散了,『亂』糟糟的。
“嗯。”
他光著腳踩著瓦片過去,距離林止惜不遠處停下,學著他坐在了房脊上。
“找我來,有什麼話要給我說?”
林止惜說話前,先抬手打下一層結界,這才不緊不慢道:“之前人多口雜,有些話不太好說。還是你我面對面這樣來的乾脆些。”
林止惜的這話,若有所指。
林蘇瓷光杆的很:“說唄。”
他從芥子裡『摸』出魚乾,大方的給了林止惜一條,順口問:“有酒麼,來一口。”
林止惜捏著手中的魚乾,聽著林蘇瓷要酒的話,臉上維持了許久的凝重徹底被打破,他嘴角一抽:“……沒有。”
“你嚴肅一點!”林止惜到底忍不住了,黑著臉,“我們要說的事很重要!”
林蘇瓷嗦著魚乾,無辜地看著他:“你有話就說啊,我沒有捂著你的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