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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蘇瓷不肯背鍋,果斷把鍋甩給別人:“怪我太天真太善良,誤會了人『性』的兇險。”
鍾離骸鳴:“……”
遇上這種事還不肯服軟,鍾離骸鳴對自己這個小師弟是真的服氣了。
林蘇瓷居高臨下,掃了眼地上瑟瑟發抖的崔虹,摩挲著下巴:“你剛剛說什麼來著,要怎麼欺負我?”
趴在地上頭朝下的崔虹身上還禁錮著靈環,低聲下氣道:“是我錯了,好弟弟,且放我這次。讓你哥哥鬆開我,我快要掉修為了。”
林蘇瓷一挑眉,側眸去看宴柏深。
這一圈靈環,莫不是還能吸食對方的靈力?不然怎麼讓崔虹都服了軟,怕掉修為。
宴柏深並未看林蘇瓷,而是掃了眼地上的崔虹,目光中的漠視猶如看最低微的螻蟻。
那一圈靈環不斷縮緊,勒得崔虹身上骨頭都發出了咯嘣的聲音,可不知道為何,崔虹疼得快要滿地滾,卻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林蘇瓷聽著著炒豆子般咯嘣咯嘣的清脆響聲,縮了縮脖子。
自家大師兄的手段,還是比較嚇唬人的。
不過地上的那位,可不值得同情。林蘇瓷甚至悄悄抬起手,沒有發出聲音地拍了拍。
“現在怎麼辦,把人送去給崇雲派?”鍾離骸鳴問著宴柏深。
宴柏深淡淡道:“不急,等壽宴結束。”
他抬手,再次往崔虹身上打上了一道靈光。
兩層圈交替著覆蓋崔虹的全身,不多時,地上躺著的紅裙少女已經難以忍受以頭撞地。
“把她搬進屋裡,下一道禁制,等我們回來再做處置。”
鍾離骸鳴立即應道:“是!”
他動作粗魯地把地上張著嘴無聲乾嚎的崔虹拖進屋裡,利利索索反鎖了門,幾張符籙往上一拍,拉起了一道禁制。
暫時把兇手羈押了起來,宴柏深目光投向林蘇瓷,帶著一絲威壓。
“現在解釋一下,你怎麼又被她盯上了?”
林蘇瓷立即指天發誓:“我沒有主動招惹她!我躲她都來不及呢!”
“這件事,說來就是個巧合……”
林蘇瓷想了想,十分委婉把發生的那一件事,簡化成了一個湊巧。
“我看他們欺負人,那個弟子看起來年紀就和小師兄一樣,還那麼瘦。有些不忍心,就想幫他一把,誰知道他的師姐就是這個可怕的女人!”
林蘇瓷直接把白晴空這個人的存在抹殺掉了,當做背景板的存在『揉』入這件事情之中。這件事與白晴空倒是沒有什麼關係,頂多就是因為他,林蘇瓷沒有防備入了口。源頭還是在崔虹那裡。
宴柏深聽了事情的經過,默默看了林蘇瓷一眼:“回去再收拾你。”
林蘇瓷渾身一緊。
收拾?怎麼收拾他?不對,為什麼他受了委屈還要挨收拾?
林蘇瓷頓時不願意了,手臂一圈抱著宴柏深,仰起臉認認真真道:“柏深,我不是你的心尖兒了麼?”
宴柏深渾身一僵,抬手想要推開林蘇瓷。
林蘇瓷才不給他得逞,扭來扭去靈活的就像是蚱蜢,一邊躲閃著宴柏深的手,一邊還振振有詞道:“別人家的貓,受一點委屈都不行。什麼都是別人的錯,自己家的貓都是對的。你呢,你的良心呢,我作為你的貓,就享受不了萬般寵愛的待遇了麼?”
宴柏深:“……你差不多一點。”
林蘇瓷緊緊掐著他的衣袖,不依不饒:“你說啊,我是不是你的心尖兒大寶貝!”
廊下不遠處已經有路過的人聞聲抬頭看來,宴柏深抬起袖子遮住懷裡作天作地的崽子,深深吐了一口氣。
“是。”他聲音疲軟無力。
“既然我是你的心尖兒,你為什麼不去收拾別人要來收拾我?”林蘇瓷得了便宜還賣乖,剛剛的強勢一收,臉蛋蹭著宴柏深的衣襟,委屈成小白菜。
宴柏深深深後悔自己剛剛的話,抬手推開懷裡的委屈貓:“好,收拾別人。”
林蘇瓷尾巴一翹,勉勉強強道:“好吧,誰讓我大度,就原諒你這一次了。”
宴柏深話都不想說,頭疼。
旁邊圍觀了這一場的鐘離骸鳴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瞠目結舌,手指頭顫巍巍指著林蘇瓷,再看看一臉無欲無求的宴柏深,心中有千萬句話,井噴式的掩埋了他。
門上貼有符籙,一看就是有主的客房,倒也不怕人前來打擾發現了崔虹。宴柏深不敢在和這個小東西鬥嘴,帶著他和鍾離骸鳴,先回去中庭,準備入席才是。
林蘇瓷這會兒身體已經徹底沒有問題,活動了會兒手腳,跟鍾離骸鳴並肩走在宴柏深的身後,他悄悄戳了戳鍾離骸鳴,傳音入密:“關於那個雜役弟子,小師兄不要告訴給大師兄哦。”
鍾離骸鳴古怪地看了林蘇瓷一眼。
這個小師弟還一臉淡定,左右打量著風景,好似無事人。
“為什麼?”
林蘇瓷想了想,需要一個能把小師兄震懾住的理由。
“當然是因為我怕對那個雜役弟子的好,讓柏深知道了,他吃味啊!”林蘇瓷大大咧咧道。
誰家的貓去親近別人,飼主都會吃味的。別看宴柏深平日裡一副冷冰冰的模樣,關於他的一切還不是不假他人之手,一切給他『操』辦的妥妥帖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