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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氣了,真的生氣了,還不是一般的生氣。
林蘇瓷屁都不敢放一個,躲在被子裡拼命去想,這種時候應該怎麼哄才好?他不會又被揍屁股吧?
林蘇瓷『臀』部一緊。
想當初他犯了錯,宴柏深可是揍他屁股揍得毫無商量。
如果,如果宴柏深能消消氣,他屁股疼一點,好像也不是那麼不能忍。
林蘇瓷深吸一口氣,一臉惆悵拍了拍自己的屁股蛋蛋,為今之計,好像只能靠這裡來小氣了。
林蘇瓷用被子遮著頭,拽了拽,把被子橫過去,『露』出了屁股蛋蛋。
被窩裡的暖意一離開,頓時凍得他屁股一縮,趕緊兒又是捏了個訣,給自己屁股蛋蛋保保暖。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蘇瓷忽地感覺自己屁股一涼,一隻手指,戳在了他右邊。
“這是什麼意思?”
宴柏深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什麼。
林蘇瓷一聽,頓時激動了,主動和他說話,代表有希望啊!不枉費他犧牲自己屁股蛋蛋來挨揍!
林蘇瓷掙扎了下把自己頭從被子裡伸出來,豪爽地反拍了拍自己屁股,大氣凜然:“給你揍兩下消消氣。”他又怕宴柏深氣急,下手太狠,又專門叮囑了句,“只能兩下,不許打太重了!”
宴柏深垂眸,目光落在他屁股上,冷冷一笑。
“你覺著,揍你兩下就能完事?”
林蘇瓷屁股一緊。
這麼生氣?打兩下都不行啊……
林蘇瓷結結巴巴:“這事是林止惜搞的鬼,主謀是林不歸,我就是個被欺負的小可憐,你把氣撒在我身上,可不行。”
他可是無辜的!
“瞞著我,別人一約就走,都不長心留意陷阱……”宴柏深的手指用力在林蘇瓷『臀』部一戳,冷著臉,“回不來怎麼辦?”
林蘇瓷吃痛,還不敢叫,委委屈屈:“這不是回來了麼。”
他也不想的啊,可是有什麼辦法呢,他自己那會兒都沒有確定他的身份,怎麼想得到,林止惜居然和林不歸有來往,被坑的不冤枉。
誰知他這話一出來,宴柏深的臉『色』很不好了。
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氣,讓林蘇瓷心頭都一顫。
得了,剛剛還想著獻屁股保命,現在想想,沒得救了。
林蘇瓷默默把被子蓋回來,想了想,用被子把自己裹成蠶蛹,小心站起身來。
站在床榻上的林蘇瓷比宴柏深高出一截,他明明居高臨下,心裡頭卻委屈成鬼了,氣勢看著也弱,在宴柏深面前,就像是個稚兒。
“沒有檢查安全,是我的錯。可是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這樣。”林蘇瓷皺著眉頭,慢吞吞道,“而且我道歉了,還讓你揍我出氣了。”
更多的話他沒有說,也沒法說,到底是宴柏深一直在焦心他,付出的更多。
可是,他也不開心。
林蘇瓷臉『色』淡淡的,一點都沒有剛剛的獻屁股求饒憨勁兒,反倒多了一種倔強。
這份不同,宴柏深自然聽出來了。他眸『色』幽暗,落在林蘇瓷身上,像是刀刃一樣,剮心刺骨。
“你怪我。”
他慢慢說道。
林蘇瓷垂眸:“沒有。”
氣氛越來越僵硬了。
林蘇瓷抿了抿唇,抱著被子從床上跳了下來,裹成蠶蛹的他努力挪著,從宴柏深身側擦肩而過:“這麼晚了,有什麼還是明天再說吧。你先睡,我不打擾你了。”
宴柏深這麼生氣,再待下去,恐怕要吵起來不可,林蘇瓷決定先避開,等明兒心平氣和了,怎麼說都行。
蟬蛹林蘇瓷剛走出去沒兩步,他的腰連著被子一起被狠狠勾住,用力往後一搡,重重跌回床上。
林蘇瓷差點摔得眼冒金星。
這一下,他來火了,皺著眉從被子裡掙扎出來,語氣不虞:“你這是幹什麼!”
從出生至今,有記憶以來,宴柏深從來沒有對他說過重話,下過重手。
這一推,算是開天荒第一次了。
他生氣,宴柏深比他還是很生氣,眼前的青年臉『色』冰冷,眸中卷著暴風欲來的狂怒,他緊緊盯著林蘇瓷,後牙槽磨了磨,他下頜繃緊,一字一句:“你要去哪?”
林蘇瓷惱火了:“我去睡覺我去哪!難不成我還能去林不歸的小世界?”
不知道哪個字眼刺痛了宴柏深,宴柏深抬手直接鋪下一層又一層的結界,牢牢將此地圈成孤地,眼神狠厲得像是孤狼,孤注一擲的絕望。
“你休想再從我身邊離開一次!”
“休想!”
林蘇瓷對上宴柏深的眸,本底氣十足毫無畏懼,卻在看清他眼底的空寂後,瑟縮了下。
宴柏深重重喘著氣,眼底悄悄爬上了一絲紅『色』。
在小世界裡的時候,每隔三天,他都能和宴柏深聯絡一次,怎麼在那個時候,他沒有發現,宴柏深居然已經執念深到病態了?
“柏深……”
林蘇瓷頓時沒有火氣了,隨之而來的,是心裡一種微妙的泛酸。他試圖讓宴柏深冷靜下來,慢慢說道:“我沒有要走,你冷靜一點,我們好好說。”
宴柏深只靜靜看著他,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