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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蘇瓷經常在海面去跑,坐小船,可是這個虛度界往外走的烏篷船,這還是他第二次坐。
四個人的船,一個他一個虛無妄,對面兩個女子。
一個面覆紅紗,依稀有些熟悉,還有一個頭戴黑『色』兜帽,也有一點點的熟悉。
林蘇瓷瞄了兩人一眼,扭過頭就忘了。
不認識,反正與他無關。
然而,這兩個女子卻打起來了。
林蘇瓷還在與虛無妄說著出去的路線,對面兩個女子也開始了說話。只是不知道為何,兩個女子越說聲音越冷,越說火氣越大,距離岸邊還有一里水路的時候,打起來了。
一道劍氣直接擦著林蘇瓷的臉頰過去,險些削斷了他的鬢角碎發,劍氣打出落在海面,直接激起了千層浪。
烏篷船重重搖晃了一下。
對面那兩個女子已經你來我往拆了不下百招。
紅面紗的下手狠,黑兜帽的手下滑,兩個人打得氣勢洶洶,互不落下風,就連那坐鎮的金丹修士勸架都勸不住。
巴掌大的烏篷船,兩個女子打起來直接殃及池魚。林蘇瓷與虛無妄都被劍鋒波及,就算他們很快撐開結界,抵擋了開,這無妄之災還是讓人生氣。
虛無妄已經拔劍了。
林蘇瓷手疾眼快一把按住:“別!二師兄你千萬忍住了!”
“忍什麼忍,都讓人騎到頭來了欺負了!”虛無妄微笑的臉猙獰的可怕。
“不是!”林蘇瓷使勁攔住虛無妄,與此同時烏篷船左搖右晃,根本支撐不住兩個女子的大打出手,幾乎快要散開了。
“二師兄你要三思而後行!這是兩個女子!女子打架,不要命了才敢摻和!”
林蘇瓷勸著:“你要是衝上去,信不信下一刻就是她們倆打你?!”
虛無妄一愣:“……不會吧?”
“會,相信我啊二師兄。”林蘇瓷說的真情實意,“我可是親眼見過慘案的發生的。”
林蘇瓷一般不勸架,沒意思。如果非要勸架,也就是勸勸自己人。
可是哪怕他是一個見打架就去勸的人,他也不敢去勸兩個女人的戰場。
在十幾年前的曾經,他還是一個無力起床躺在病床上的少年,他的房間裡,兩個女人從面帶微笑到冷嘲熱諷到開罵到開打,前後三分鐘。
而兩個女人引起的戰局是五六個女人撲上去一起打,單打變成了混戰。
撕頭髮抓臉咬胳膊,什麼招數都有。
林蘇瓷那會兒還是個弱弱的少年,連說話聲音都不敢大,起不了身的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七八個女人打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醫院的樓都要震塌了。
而一個他喊叔還是什麼的男人衝上去勸架了。
林蘇瓷當時以為,這場顛覆他三觀的戰役終於要結束了。
他藏在被子下的緊緊攥著的拳頭微微放鬆了一點。
可是下一秒,放在床頭邊的心電監護儀猛地滴滴警報。
他的心跳飈的差點要引爆他心臟了。
那個勸架的叔,一進入戰場,混戰變成了群毆。
七八個女人按著他打,一邊打一邊罵,問他到底是站在哪邊的,還有沒有良心……
那個叔被其他叔伯解救出來的時候,西裝襯衣都撕成一條一條的了。
林蘇瓷悄悄把頭藏進了被子裡,被子下,他受到驚嚇的眼亮的發光。
當時到底是因為什麼打起來的,後來又怎麼了,過去了十幾年,林蘇瓷也記不得了。
或者說,有關十幾年前的上輩子,已經有些遙遠了。
那日復一日的十幾年,枯燥,乏味。修真界的這十幾年,天天都有滋有味,早就把當初的心情,刷的一點不剩了。
可就算這樣,當初那場戰鬥給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條件反『射』就抓著虛無妄,不要重蹈他那個被打得一臉懵『逼』的叔的覆轍。
虛無妄一臉懵『逼』。常年混在血腥之中的男人,完全理解不了林蘇瓷那敬畏的心。
“兩個弱者罷了,她們打得過誰?”
虛無妄丟下這麼一句,直接拔劍,把兩個已經打得海上日月無光的女子一劍抽飛,拍進了海中。
兩個女子驟然落水,第一反應不是繼續互毆,而是將憤怒的視線投向虛無妄,眼中『射』出了讓元嬰修士也有些膽顫的兇狠。
虛無妄默默縮了縮肩。
“啊,真的啊。”他小聲嘟囔了句,“可怕的眼神……”
林蘇瓷小心翼翼看了眼海中的兩個女子,趕緊伸了伸腳踢了踢那個搖漿的修士:“快走啊!還愣著幹嘛!”
融合修士恍然大悟,拼了命搖漿,把烏篷船直接劃出了賽船的兇猛,短短一息時間離開了原地。
兩個女子還在海里泡著。
“有『毛』病……”
下了船,對於船上兩個忽地打起來的女子,虛無妄丟下一句評語。
林蘇瓷心有戚戚點頭。
那兩個女子很快被林蘇瓷拋到腦後。
阮靈鴣等人,這會兒正在當初金池的院子裡落腳。
林蘇瓷和虛無妄對辛業城的記憶也就是金家院子,兩人一路御劍飛來,直接前往院子裡打算落腳。
夜已經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