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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林家會這麼追殺他,還說什麼,不能讓他回去?
阮靈鴣冷不丁道:“小師弟,你當初取名字的時候,為什么姓林?”
林蘇瓷心道壞了,果然問到這個問題了。
可真是難以回答。
怎麼說,告訴四師姐,他這是帶著上輩子的記憶,懶得想名字就直接用上輩子的名字了?
這話說出來恐怕要被當成奪舍的老妖怪,還是個沒有出息的老妖怪。
可就算大家都不在意他奪舍老妖怪的身份,萬一問起來他家在哪,上輩子的事怎麼辦?他瞎編的功夫沒有這裡在座的人順溜啊!
但是不說上輩子有關,那麼,他當時憑什么姓林?就當時瞎嚷嚷什麼的林子裡撿到的?信的都是傻子!
林蘇瓷忽地沉默了。
等等,當時大家都信了吧?從師父到師兄師姐,包括宴柏深,都對他的名字沒有提出異議,順理成章接受了他的名字。
當時沒有反應,現在好好想一想,好像有些不太對啊?
林蘇瓷小心抬頭掃了眼自家師兄師姐們,見他們都面『色』沉靜,看不出什麼,心裡頭有些忐忑,也有些茫然。
算了,這個時候不是在意當初的事情的時候,還是先把眼下解決了。
“因為……”林蘇瓷清了清嗓子,淡定把當初的藉口拿出來重用,“師父撿到我的時候,是在林子裡。”
許多人都沉默了。
半響,白晴空勉強笑著:“這證明星辰是個念情的人。”
林蘇瓷對白晴空的上道很滿意,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笑臉。
不愧是原著男主,什麼場面說什麼話,人人鬼鬼都能給糊弄過去的大豬蹄子,如今已經初有形態了。
“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話的,是林止惜。
他許是一直有些隔離在大家之外,也就是之前說的熱火朝天,才搭了一句話。
林止惜是個英俊的男人,看外貌,絕對是個風流瀟灑的公子哥兒,走到哪裡都該是話題的中心,被簇擁的熱鬧人物。
只是在這裡,他總是沉默,不知道怎麼回事,意外的有些靦腆。
林蘇瓷總覺著,這不是林止惜的『性』格。
想當初,他可是使手段騙人入府嗯嗯啊啊的那種風流浪『盪』兒啊!
林止惜才不知道林蘇瓷對他進行了多少的揣測。他吸了口氣,定定看著林蘇瓷:“我年幼時,跟阿叔去過一次林家的本家。”
“阿叔的養母的親娘,是林家人。我們去的時候,那位老人家正在緊張地準備著什麼,忙忙碌碌。”
林止惜摩挲著手中茶杯,皺著眉:“我那時年紀小,他們縱使不喜歡我,倒不至於讓我去死。我無賴一些,黏在周圍偷聽,也沒有人攆我打我,導致我聽見了一件事。”
林止惜放下茶杯,輕輕說道:“後來我聽到幾個身份比較高的林家人閒談時,說,家主在改造房間,找了不少僕從,到處搜集細軟東西,說是給少主準備的。”
林蘇瓷心頭一跳。
少主?
記憶飄回久遠的意識初醒時。
那個搖搖晃晃的竹籃,斜斜『射』進籃子裡的夕陽,還有個慌裡慌張的人,急促緊張喊著他……
“少主……”
舒長亦低低重複了一遍,一臉茫然:“沒有聽說過,林家還有個少主啊。”
這也是大家想說的。
事關整個修真界的渡劫期老祖,關於林家能夠打聽到的事情,所有人都會盡力去打探,如果真的有一個林家的少主,定然是整個修真界都會知道的消息,怎麼會秘而不宣這麼多年?
林止惜:“不知道才是正常的。就連林家人,身份低的都不知道這件事。”
“這位少主林家幾乎沒有什麼人見過,起碼在我所認識的所有林家人之中,都不知道這位的存在。”
虛無妄鼓了鼓掌:“聽起來還是小師弟的私生子靠譜些,林公子,不是我說,瞎話總要編的圓滿些。這個少主是林家主的什麼人,是男是女多大歲數,你們林家人都不知道。這樣看,要求證,只能去找林家的直系嫡屬。你這不是逗我們玩?”
林止惜不太痛快了:“我說的句句屬實。你若是懷疑,下面的我就不說了。”
他也是個有脾氣的人,一扭頭,居然是真的不打算繼續往下說的架勢。
虛無妄堆起了笑臉:“……聽了上卷不給人下卷,林公子做人厚道些,講全了罷!”
事關重大,林止惜到底沒有任『性』,只淡淡道:“那位少主我並不關心,與我並無關係,之後我都忘了還有這位的存在。只是十一年前,阿叔來看我時,喝了許多酒,喋喋不休說了一件大事。”
“少主不見了。”
林止惜回憶了下:“當時正是中秋,我記得很清楚。阿叔說,他回去林家時,上面的人全『亂』了,家主出關,下令尋找少主,所有金丹以上的林家子弟,無論手頭有何等要事全部放下,到處去找少主。”
“阿叔身份不算是林家人,他並未去,只是喝了酒與我閒聊時,感慨過幾句。”
林止惜道:“我知道的,就是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