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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止惜反駁:“什麼能忍,我是三個時辰前午憩的時候才知道的好麼!”
林蘇瓷立即換了個說法:“那你還真是忠心耿耿,上頭一句話你就賣了命了拐賣未成年小貓,積極地很。”
“你知道,我會得到什麼麼。”
林止惜冷眼看著他。
林蘇瓷見他臉『色』就知道他所求定然不是尋常,識相地閉嘴搖頭。
“換血。”林止惜面無表情,“如果我平安把你從院子裡帶到他身邊,他會給我把身體裡另一半的血換掉。”
“什麼?!”
林蘇瓷詫異了,他差點脫口而出:“這怎麼行……”換了血就沒有萬骨枯了白晴空的劇情走不了原著怎麼發展?!
話到一半,他感到不對,趕緊咽了回去。
還好沒有說漏嘴,這個時候,林止惜的身世還沒有人知道才是。
他努力把表情扭到茫然好奇上,裝傻子一樣張著嘴。
林止惜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並未注意到林蘇瓷,讓他僥倖糊弄了過去。
“我身體裡另一半血,不好。換了我就是純粹的林家人,以後就能堂堂正正。”林止惜到底沒法把自己的身世宣之於口,淡淡這麼說了一句。
林蘇瓷頓時知道,為何林止惜一得到這個消息,就敢設局給他下手了。
換血,徹底成為林家人,堂堂正正。
哪一樣都是林止惜盼了多年的奢望,而終有一日,可以實現,林止惜可不就撲了上去了麼。
只是可惜了他了。
林蘇瓷為自己心疼了一把。
成為了林止惜實現自己願望的犧牲品。
“那恭喜你啊。”林蘇瓷懶洋洋誇了句。他環顧四周,嘖了一聲,“這是哪兒,我就該在這裡等那位買主,還是能隨便走走?”
林止惜再多的沉浸情緒都被林蘇瓷的態度打斷了,他警惕看了眼周圍,也鬧不明白怎麼回事,試探著:“我們現在這裡等著。”
林蘇瓷不置可否。
他抱臂站在樹蔭下,瞪著鬥雞眼數落在眼前的柳條上的葉子,不遠處釣魚的老叟和路過提著菜籃子的大娘都忍不住看他。
林蘇瓷是睡覺的時候偷偷溜出來的。
一身白『色』的裡衣,披頭散髮,還光著腳丫子。大白天的出現在公共場合,很像是哪家精神不正常的瘋子給跑出來了。
虧得林蘇瓷長得夠俊俏,抱臂不耐煩抖著腿,生生抖出了一股痞帥的勁兒。
路過的大姑娘小媳『婦』的目光都膠著在他身上。
林蘇瓷打了個哈欠,淚眼婆娑。
如果是在院子裡,這會兒都深夜了,他該睡的正香。
果然不該半夜偷溜,這下好了,遭罪受了。
林蘇瓷困得哈欠一個接著一個,索『性』席地而坐,把咯屁股的石頭扔進河裡,打起一個個水圈,胖胖的鯉魚嚇得魚餌都不敢咬,尾巴一甩游進了水下。
“來,趁著賣主沒有來,給我說說怎麼回事。”
林止惜許是沒有在大街上,大庭廣眾之下放浪形骸過,動作有些扭捏,左看右看才慢吞吞坐下來,僵硬了半天。
“要是不想說這個,就說說你和小白……晴空唄,你們這個我也感興趣。”林蘇瓷提建議。
剛剛還遲疑不知如何開口的林止惜立即飛速道:“當時虛前輩提出你的身世有問題時,我並不知道。我當時知道的只是少主一事。本來我並未多想,只是中午我小憩的時候,魘魔入夢了。”
夢魘在夢境中,是一個比較無法戰勝的強者。林止惜的夢被魘魔所把控,直接把他的魂拖到了一個人的夢境中。
林止惜全程跪在下面,被威壓壓著無法動彈,根本抬不了頭,更遑論去看一眼是誰。
只是他知道,這位收斂了氣息,在夢境中被削弱的只有百分之一,威壓依舊驚心動魄的這位大人,非尋常人、
而後那位大人自報家門,嚇了他一跳。
可那位大人的身份,只是他所有受到驚嚇之中的第一條。
就在前不久才討論過的林蘇瓷身世,不是什麼私生子,而是他意外想起來的少主。
林蘇瓷是真的林家少主,那位大人找尋多年的人。
得知之後林止惜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或許對此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那位大人會告訴他這件事的原因,就出來了。
要讓他下手,用不傷害到林蘇瓷的方式,把他哄騙踏入傳送陣。
過了一個時辰,林止惜就給林蘇瓷遞了消息,約他見面。
垂柳下的樹蔭處,盤腿坐著的林蘇瓷閉著眼睛打著呼嚕,東倒西歪,卻是已經睡著了。
廢了口舌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的林止惜:“……”
崩潰。
算算時間,這裡的確是應該睡覺的時間了,林止惜沒有資格吵醒本就該睡覺的林蘇瓷,老老實實抱著腿坐在一側,沉默嘆息。
林蘇瓷睡得不深。
他困得厲害,加上林止惜的聲音平仄有節奏,猶如催眠,實在忍不住眯了一眯。
只是到底在外頭,林止惜聲音停止的時候,林蘇瓷一個激靈已經醒了。
可他沒有動,依舊保持著閉眼,順著左搖右晃的身體慢慢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