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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瓷!”
少年柏深還沒有忍住,睜開了眼,緊緊盯著林蘇瓷。
林蘇瓷與他四目相對。
“……沒事。”少年柏深卻泄了氣,什麼也沒有說。
空間的裂痕越來越大,足以鑽過一個人的時候,林蘇瓷身體前傾,輕飄飄朝裂痕飛去的同時,身體一壓,在少年柏深的眼帘上落下了輕輕一吻。
“我等你。”
空間裂痕吞噬了林蘇瓷的身影。
暴雨不歇,雲滾浪翻,颶風嗚咽。
金『色』的龍在無人的海面盤旋良久,緩緩沉入海底。
暴雨不歇。
撕裂的空間被打開了一場颶風的風暴,林蘇瓷手握鈸羅子,在一片荒蕪之中旋轉穿梭。
一片荒蕪之中的極光是林蘇瓷唯一的方向。
強勁的吸力將林蘇瓷從荒蕪之中狠狠拋出。
天光乍破。
林蘇瓷凌空足下一點,翻身一躍穩穩落地。
地上是青『色』的一層嫩草,許是剛剛下過雨,空氣中傳來的都是雨過天晴後的清新泥土氣息,帶著一種勃勃生機。
林蘇瓷站在那兒,緩了半天才從鈸羅子帶著他穿越空間的失重感中恢復過來。
矮矮的山丘,潺潺的流水,遠處是雲捲風崖的裊裊薄霧,他站在春風后的森林裡,一時間沒認出來這是那裡。
這裡不是魔界。
魔界垮塌了一半,陷入了混雜之中。而且他家小師兄和白晴空等人也在魔界,這裡空無一人,又是一個無人之地。
林蘇瓷『摸』『摸』胸口,找不到宴柏深魂體的痕跡。
按照鬼修的說法,把宴柏深的魂體移入他的身體後,在重返現世時,魂體將自動歸位。
也就是說,現在宴柏深的魂體已經回到了他的身體,只留下了他一個人。
關鍵是這裡到底是哪裡?
林蘇瓷收起鈸羅子,調息片刻起身去找路。
林蘇瓷走著走著,無意回頭時看見對面山間羊腸小徑,背著竹簍的白髮青年採摘著『藥』草,穿著藍衣背著巨劍的青年跌跌撞撞跑來,兩人交談了兩句,一起御劍而起。
林蘇瓷瞳孔一縮。
“師父!五師兄?!”
他來不及多想,立即拔出三思劍追了上去。
這裡是妖界?
林蘇瓷御劍追了好久,一眼就看見那掩藏在山間的籬笆小院,吵吵嚷嚷的一群白衣人和一臉暴躁的竟回璉。
阮靈鴣在側,手指蠢蠢欲動,林蘇瓷很輕鬆就從自家四師姐的臉上看見了她想殺人的衝動。
輕缶很快就攔了下來。
不知道說了什麼,那群白衣人砸了籬笆樁,御劍而去。
他們飛去的方向,是林蘇瓷的位置。
林蘇瓷停滯在半空,踩著三思劍有些發愣,眼看著那群白衣青年無視了他的存在,嘴裡頭罵罵咧咧,橫穿他的身體大搖大擺而去。
林蘇瓷心裡頭髮涼。
他緩緩落地的時候,輕缶正嘆氣,苦惱著怎麼掙錢。
林蘇瓷走進了一步。
他不敢繼續了。
他剛剛掉到這個世界的時候輕缶背著他回來時的一切重現了,只是沒有他。
很快,玄心門又來人了,其中就有一臉明亮的望梨陳。
林蘇瓷蹲在四方門的上空,渾渾噩噩看完了沒有他存在的劇情。
他忽地想起了什麼,立即衝到宴柏深的洞府之中。
與以前一樣,他無視結界,直接進了去。
這裡不是他和宴柏深居住多時被改造的溫馨的洞府,林蘇瓷看見的洞府,除了那張冰床外空無一物。
宴柏深也不在。
林蘇瓷不停在宴柏深會存在的地方找他,最終是在寒潭裡看見了宴柏深。
宴柏深在修煉。
他『裸』著上身站在寒潭之中,寒霧裊繞,從林蘇瓷的方向看去看不見他的表情,像是一切都被霧氣遮蓋了去。
如果沒有他,宴柏深會怎麼樣?
林蘇瓷回憶到原著里宴然的劇情,忍不住足尖一點躍了過去,仗著宴柏深看不見他,他近近兒與宴柏深鼻尖抵著鼻尖,嘴一嘟,響亮波了宴柏深一口。
閉著眼的青年驟然睜開了眼。
銀灰『色』的眸底流轉過一絲錯愕,轉瞬即逝。
林蘇瓷與宴柏深猝不及防近近兒四目相對,嚇得心跳砰砰:“柏深……”
他撒嬌的話還沒有說完,從宴柏深穿過他投向身後的目光中看不見自己的那一刻,立即收了音。
宴柏深不認識他。
林蘇瓷不開心。
他和宴柏深槓上了。
宴柏深修行,他就圍在宴柏深身邊;宴柏深脫了衣衫,他想方設法也要給他藏了,雖然他根本碰觸不到,卻還是玩得樂此不疲。
很快,就是玄心門強制要求四方門參與摘花飛葉秘境的時候。這一次,沒有林蘇瓷,沒有宴柏深,輕缶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最終竟回璉和小藍被玄心門借了去。
說是借,林蘇瓷跟過去的時候,氣得目眥盡裂。
玄心門的人除瞭望梨陳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們在秘境裡給竟回璉下殺手!
三師兄是個輔助類的修士,一個符修,奔波逃命之間,有多少的艱難。
小藍師兄被玄心門騙到了一個妖獸的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