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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柏深腳步才剛一踏過轉彎處,『露』出一片衣角,林蘇瓷已經按捺不住,瘋狂搖著尾巴撲了上去。
“教練,我想學法術!”
乾脆利落的宣告,響徹洞府。
宴柏深猝不及防被貓崽抱了個滿懷,還未來得及把這興奮的兩眼冒光的貓崽推出去,就聽見他的宣告,愣了愣。
林蘇瓷雙手緊緊抓著宴柏深的腰,比對方矮了一個頭的他仰著臉,耳朵跟著尾巴同步搖著,是難得的討好意味。
他剛剛被望梨陳點醒了。
他是靈獸,是可以修行的!
靠飼主養一時罷了,總不能靠著人養一輩子吧!林蘇瓷若是不知道也就算了,現在他可清清楚楚知道,自己也是可以的,起了的心,就再也停不下來了。
“柏深柏深!你教我怎麼修煉吧!”
宴柏深遲疑了下,還是不習慣地先推開懷裡的貓兒少年,問:“怎麼突然有了想法。”
被輕飄飄推開的林蘇瓷眼珠子一轉,耳朵尾巴同時耷拉下來,垂著眸,『露』出了兩份委屈。
“還不是為了自保。”
“你那個師侄,就是之前想買我的,今兒又來了。”林蘇瓷心裡頭悄悄對望梨陳說了聲抱歉,表面上,『露』出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對著手指委委屈屈,“你不知道,他深深『迷』戀我的美『色』,為了奪走我,做出了何等過分之事。而我,一個剛出生的小崽崽,毫無自保之力,險些就在他的手段中被奪走了!”
沒錯,是望梨陳先用小魚乾誘『惑』他的,他抵禦了來自對方的誘『惑』,著實不易。
越是這麼想,林蘇瓷越是理直氣壯。
宴柏深微微一怔,而後仔細打量了眼前低頭垂眸的林蘇瓷幾眼。
“被欺負了?”
林蘇瓷聞言,眼含水花,欲語還休:“哎,如果我也有修為,他還會這麼明目張胆的用這種手段羞辱我,欺負我,蹂|躪我麼?肯定不會的!”
“柏深柏深,我被欺負,就代表你被欺負,你被欺負,那可不是四方門被欺負了麼!”林蘇瓷義憤填膺道,“堂堂四方門,怎麼可以被一個小輩欺負!這當然是不可能的!所以為了杜絕這種現象,我們四方門要上下團結一致,把唯一的短板祥瑞——也就是我,要拉扯起來!”
宴柏深聽他扯了這麼一大堆,目光一閃,若有所思。
“我知道了。”
林蘇瓷眼睛一亮,下一瞬,宴柏深手一指過來,他頓時重新變回小貓崽。
宴柏深一彎腰,從衣服里剝出蒙圈的小貓崽,拎在手上。
四腳騰空的林蘇瓷眼見宴柏深抬腳走出了洞府,有些懵:“去哪兒啊?”
“去該『操』心四方門形象的人那兒。”
宴柏深好整以暇,拎著林蘇瓷只說了這麼意味不明的一句。
過了一會兒,宴柏深走到一扇門前,敲了敲。
而後不等林蘇瓷反應過來,捏著他的手鬆開,他被放在那扇門門口。
宴柏深事了拂衣而去,頭也不回。
蹲在地上還在蒙圈的林蘇瓷與應聲而來開門的輕缶四目相對。
“……喵?”
輕缶一看見林蘇瓷,『露』出了個頭疼的表情,不等林蘇瓷開口,他二話不說,刷刷刷在空中畫符,一把按在林蘇瓷身上。
下一瞬,林蘇瓷騰空而起,咻的一聲,橫穿四方門,穿雲過海般急雷之速,攆上了走到後山小徑的宴柏深。
‘啪嘰’一聲。
林蘇瓷整隻貓成大字型,狠狠拍在了宴柏深臉上。
飛的頭暈目眩的林蘇瓷被宴柏深摘了下來,拎在手裡。
林蘇瓷想了想,抬起爪子禮貌『性』胡說八道:“『操』心四方門形象的那人說,該你的,躲不過。勇敢接受現實吧!柏深。”
沉著臉的宴柏深深深看了他一眼。
小貓崽適當地『露』出了傻笑。
宴柏深:“……”
頭疼。
林蘇瓷所言也有幾分道理,一隻靈獸,若是就這樣只會化形,以後的照顧還是要靠他來。若是入門修行,日後做了妖修,就徹底不用管了。
宴柏深決定兩害相較取其輕。
一隻靈獸如何修行,宴柏深花了兩天時間整理方案。
剛把教授方式『摸』到點眉目,之前望梨陳送來的請柬,丁也師伯結丹慶典就到了。
林蘇瓷本以為和他沒有關係,等著輕缶他們出去吃酒席回來帶點小零嘴,還撿著木棍有模有樣在庭院裡假裝練武。
“小貓崽。”
換了一身新衣的輕缶從正堂走出來,他身後,宴柏深,回璉,阮靈鵠和小藍都在。
只是看起來,除了輕缶和宴柏深,其他人的表情都不太好。
“嗯?”
林蘇瓷抬手『摸』了『摸』額頭並不存在的汗,眼睛亮晶晶的。
輕缶深深看了他一眼,再看了看身側的幾個徒弟,乾脆利落道:“你收拾收拾,和柏深隨我去玄心門。”
第6章
四方門距離玄心門不算遠,御劍飛行要不了多點時間。
但是他們一行,卻稍微耽誤了下。
因為林蘇瓷暈高了。
他穿著一身阮靈鴣給他做的合身新衣,梳著攥髻頭。他平日在四方門邋遢肆意,也都有兩份可愛的,今兒再這麼收拾打扮,瞧著分外討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