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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蘇瓷想了想,厚著臉皮甩鍋:“說不定是我長輩呢,在我小的時候耳提面命,言傳身教,導致我隱約有了他們的影子。”
輕缶認真道:“如果可以,我希望這輩子都不要見到你長輩。”
林蘇瓷大大咧咧道:“放心吧,下輩子都見不著。”
拜了師,接下里就是認師兄師姐了。
四方門人少,二師兄虛無妄和六師兄鍾離骸鳴都外出不在,剩下的,都是林蘇瓷熟悉的,只需要甜甜的改個口,就行了。
小藍五師兄,阮靈鴣四師姐,回璉三師兄,林蘇瓷一口兒漂亮話說過去,最後就是大師兄了。
剛剛才被『摸』了下巴的宴柏深靜靜看著他。
林蘇瓷笑眯眯喊了聲:“大師兄。”
他聲音清澈,擲地有聲,絲毫沒有之前調戲過人的尷尬,大方地理直氣壯。
宴柏深第一時間沒有回應。
林蘇瓷賊兮兮一笑,嘴皮子一碰,美人兩個字還未出口,他嘴巴就跟被膠水黏上了一樣,張不開了。
宴柏深這才慢吞吞應了一聲。
林蘇瓷眨了眨眼,左右看去。新認下來的師兄師姐們紛紛迴避他的目光,望天望地就是不望他。
作為長輩的師父輕缶『揉』了『揉』眼睛,裝模作樣道:“哎呦,真困啊,要睡了要睡了,你們都先走吧。”
林蘇瓷嘴皮子還撕不開呢,被攆出門,趕緊追上宴柏深。
“嗚嗚嗚!”
林蘇瓷嘴巴說不了話,腿跑得快,噔噔噔追上前頭的宴柏深,趁著他轉彎的時候,腳一蹬撲上去,牢牢勾住他脖子,趴在他背上搖著他。
宴柏深對這突如其來的一撲毫無心理準備,脖子被這麼一圈,小貓崽略高於他體溫的溫度瞬間將他包圍。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林蘇瓷嘴巴張不開,可他能哼哼啊,一邊搖著宴柏深,一邊哼哼哼,還頗有節奏。
宴柏深黑著臉,想把背上的賴皮貓甩下去,可林蘇瓷就跟抹了油似的,滑不丟手,宴柏深費了半天力氣,沒把人撈著。
他無奈,抬手打了個響指。
“下來!”
林蘇瓷咧嘴一笑,卻也不從宴柏深背上下來,反而腿一蹬更蹭上去,牢牢抱著宴柏深的脖子,笑眯眯道:“大師兄好狠啊,傷了我這顆幼崽的心。我不開心,走不動路了,要師兄背才行。”
背……宴柏深閉了閉眸,抬手,修長的手指又一次打了個清脆的響指。
下一瞬,蹬鼻子上臉的小貓崽渾身一僵。
宴柏深慢條斯理把背上的小貓崽剝下來。
林蘇瓷渾身動彈不得,眼睜睜看著宴柏深拍了拍衣袖,嘴角依稀『露』出了一抹弧度,頭也不回離開。
嘖。
林蘇瓷動了動舌頭,發現自己還能說話,賊兮兮一笑,扯開嗓子,響亮而清晰的高喊震耳欲聾:“大——師——兄!你——褲——子!——掉——了!”
第10章
林蘇瓷沒有被宴柏深打包送去玄心門給人泄憤,全靠了他四方門小徒弟這個新身份的保佑。
“師兄。”
新上任的小師弟雙腿盤坐,冰窟寒氣裊裊,他一雙碧翠似的眸水汪汪盯著眼前的人,眉心微微拱起,聲音幽幽。
“還有多久?”
背對著他而站的宴柏深一襲菸灰『色』衣裳,幾乎融入崖地寒潭冒出的寒氣之中。他站在其中,模糊了輪廓,就連聲音,也像是隔了一個時空的縹緲。
“再等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
林蘇瓷癟了癟嘴,老老實實閉上了眼,繼續把周身濃郁充足的靈氣磕磕絆絆引入身體。
靈獸在修行上,開蒙比人修早,很容易接受靈氣。林蘇瓷同樣,輕而易舉就做到了引氣入體,對於靈氣的吸收很快。
正式被教授不過短短七日,他已經成功運轉靈氣吸為己納,可抬腳步入練氣。
這個速度太快,輕缶與宴柏深都壓著他,令他不可堪破。
林蘇瓷閉著眼,感受著充沛靈氣的體內高漲的生機,在寒冷與體內灼燒的交替之中,尋著平衡點。
再一次結束修行,林蘇瓷早已渾身濕透。
他盤坐的玉台留下一圈濕印,起身時,本輕飄飄的衣袖,也已經吸滿了水霧,沉甸甸垂著。
林蘇瓷舉起袖子,本煙紫『色』的衣袖已經在水漬之中加深了顏『色』,濕淋淋的。
“師兄。”
林蘇瓷抹了一把臉,他額頭面頰都是水霧,纖長的睫『毛』上一滴水珠,在宴柏深抬眸看過來時,啪嗒滴落。
林蘇瓷老老實實朝著宴柏深攤開手,催促著:“我好難受,師兄你快些。”
宴柏深轉過身來。
他眼前的少年整個人就跟水裡頭撈出來似的,浸濕的髮絲緊緊貼著他臉頰,耷拉著耳朵,本就單薄的衣衫勾勒出他纖細的身體輪廓,攤著手的林蘇瓷眨著眼,翠綠的眸水潤得有些無辜,眼巴巴等待著他的求助。
宴柏深欣賞夠了林蘇瓷難得老實的模樣,這才慢吞吞抬手,捏了一個決。
剎那間,落水貓似的林蘇瓷渾身乾爽,擺脫了黏糊糊的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