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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行。
林蘇瓷抓重點抓的很好,板著貓臉認真點了點頭。
這會兒旁邊一直低頭沒有說話的少女抬頭,把一個簡陋的粗鏈子掛在了林蘇瓷身上,笑眯眯道:“好歹是我們四方門的貓崽子,總要給個牌子,免得他瞎跑給人抱走了。”
林蘇瓷顧不上貓牌子這種東西了。他全身跟起了火一樣,燒得他抓心撓肝的。
聽不清,看不清,身體也輕飄飄的。
完犢子了,他是不是太信任這個輕缶,吃錯『藥』了?
跌跌撞撞跑出門的林蘇瓷努力辨認著方向,一路朝最向陰溫度低的地方跑。
他吃的到底是什麼『藥』?怎麼這麼難受?該不會是毒|『藥』吧?!
奮力奔跑的林蘇瓷不知道,身後正堂里,回璉冷不丁問道:“師父,您剛剛給那玩意兒吃的是什麼東西?”
輕缶一臉坦然:“煉丹失敗的『藥』丸,成分挺好的,算是補品。”
想了想,他又慢吞吞道:“不過對那小貓崽,可能會補過頭。”
毫不知情的林蘇瓷眼前發黑,完全憑藉身體的本能,找到了猶如冰窟一般寒冷的地方,一頭闖了進去。
舒服多了。
什麼也聽不見看不見的林蘇瓷,『摸』瞎『亂』找,在這片滴水成冰的寒冷領域裡,硬生生找到了一個好似大冰塊的存在,二話不說跳了上去,四肢攤開平鋪成一張貓餅,感受到冰冷的寒意後,愜意地發出了一聲感慨。
燒心燒肺的熾熱感終於降了降。林蘇瓷意識也有些『迷』『迷』瞪瞪,睡著前一刻,還在認真想著,等他活下來了,一定要撓輕缶這個賣假『藥』的殺貓兇手!
陰暗『潮』濕的寒冷環境中,依稀有滴水凝結,滴答跌入積水中的響動。
林蘇瓷睡得『迷』『迷』糊糊,翻了個身,一把抱住身側的溫熱身體,砸吧了下嘴。
咦,他的病床上,什麼時候有人了?
睡著睡著忽然覺著不對,林蘇瓷腦袋蹭了蹭,越蹭越不對,他意識慢吞吞回籠後,身體一僵。
他該不會被人抱走,當寵物暖床了吧?!
林蘇瓷頭皮發麻,小心翼翼掀了掀眼皮。
映入眼帘的,是一雙如漆星燦然的桃花眼,卻意外的冷冰冰。
這個視覺效果,完全不是『奶』貓的時候感覺啊?林蘇瓷一愣,慢吞吞低頭,只見自己渾身赤|『裸』,腿搭著那人大腿,胳膊摟著那人肩膀,親密無間。
他瞪大了眼。
變回人形了?!
欣喜不已的林蘇瓷一抬頭,喜悅的眸對上了那桃花眼青年,還未來得及開口,只聽一道低磁沉沉的聲音,在他耳畔溫柔響起。
“是你自尋死路,去了陰曹地府,就怪你自己吧。”
林蘇瓷乾脆利落伸手捏住了青年的臉頰,有些困『惑』地自言自語:“假『藥』後遺症怎麼還帶幻覺……”
青年:“……”
眼神幽幽的青年一把按住林蘇瓷的脖子,狠狠將他壓翻在冰床上!
第2章
林蘇瓷第一反應是一把牢牢抱住眼前危險的青年,把人拖到自己懷中,兩條手臂緊緊箍著對方。
開玩笑,修真|世界裡,殺人不犯法,他才不能給對方出手的機會咧!
青年渾身的冷冽被緊緊纏住他的林蘇瓷給打斷,被迫與赤|『裸』的少年再次四肢糾纏,縱使青年再冷靜自製,也有一分錯愕。
而林蘇瓷就抓緊了這一份機會,與青年近近兒就差臉貼臉了。他依舊保留著獸瞳,碧玉似的眸中寫滿了真摯:“百年修得同船渡,萬年修得共枕眠。我們都有一萬年的情誼了,你怎麼好意思殺我?”
眼前少年的眸子太清澈,頭頂藏在發間的一雙半月貓耳給他增加了獸類的單純,明明是他在強詞奪理,看上去還格外委屈。
“……你擅闖禁地,殺你又何妨。”
萬年情誼的胡說八道讓青年眸光一閃,直接給林蘇瓷套上了一個術法,掰開他僵硬的手臂,站了起身,居高臨下打量著這個闖入他洞府的生客。
躺在他冰床上的少年黑髮披散,渾身赤|『裸』,唯獨剛剛被他掐著的脖子上,有一圈粗糙鏈子。他還保留著黑『色』獸耳獸尾,眸子也是碧玉般的翠『色』,幼獸的懵懂之外,又有些人類的緋『色』。
青年的目光在林蘇瓷脖子上的鏈子停留了片刻,若有所思。
林蘇瓷人在屋檐下,身體都被對方的術法凍結無法動彈。見共枕眠的情誼打動不了眼前的淡漠青年,他換了一種說法:“你說是禁地,但並未攔著我,可見是你放我進來的,怎麼能來怪我。”
少年振振有詞,明亮的眼神讓宴柏深有一陣恍惚。
可等他回過神來,投到林蘇瓷身上的目光,更幽深了。
“你放開我,讓這個錯誤隨著我的離開回歸原處。” 林蘇瓷一臉誠懇勸道,“做錯事不丟臉,亡羊補牢為時未晚啊。”
林蘇瓷認真盯著對方,本來只是戒備,可他的目光落在青年的臉上,忍不住分了神。
眼前的青年生著極好的相貌,特別是他那一雙上挑的桃花眼,星若點漆,沉溺的深幽。桃花眼本勾人心弦,他眸中又是一片深海般的廣寂,直勾勾看著他時,林蘇瓷驟然生出一種被濃郁酒香薰染的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