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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愉快。
宴柏深垂眸,西斜的陽光投過來,在他眼帘下落下一塊光斑與陰影,令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林蘇瓷可沒有發現自家飼主的心情,與白晴空兩個人商討好了,擊了個掌。宣布合作。
審判者已經站在了演武台的中間,拖著長音,一字一句講著混斗守則,不遠處『藥』師站了一排,隨時準備著在混斗之中搶人救命。
三十人分左右而站,互相行禮。
戰鼓擂響。
林蘇瓷盯著手中的烏青劍看了眼,又看了眼身側挺直脊背的白晴空一眼,心中一動。
鼓聲響過前三下,對峙的雙方為首者,都動了。
只在瞬息之間,涇渭分明的兩撥人已經混戰在一起,各種術法交織,吶聲起伏。
林蘇瓷與白晴空這裡撲來了三個人。
三人都是對他們早有警惕,一個符修一個劍修一個陣修,作戰十分標準的組合配置。
也很明顯是經過磨合的三人,一上來毫不含糊,符籙化作火龍堵住林蘇瓷的去路,一條蜿蜒的水龍隔斷白晴空的所有出劍可能。很明顯是針對他們倆做出過專門針對的戰術。與此同時,劍修一躍而上,夾帶著獵獵風聲,殺招已到眼前!
林蘇瓷與白晴空在瞬息之間對視一眼。
下一刻,懷中抱著劍的劍修白晴空一扭頭撒丫子就跑!
而一柄嶄新不曾見光的劍,緩緩拔出,在即將抵達眼前的劍芒閃現之時,牢牢架住襲來的殺招。
烏青的劍刃下,『露』出林蘇瓷噙著笑的臉。
三個人被這兩人忽然的轉換弄得懵了,符修與陣修還在遲疑,而那劍修卻沒有任何停滯,被抵擋了第一劍,立即出手第二劍。
劍勢銳利而鋒芒畢『露』,每一劍都是堅定不動搖的乾脆。
持劍的修士二十餘歲,力氣遠比林蘇瓷大得多,又是一個常年浸『淫』在劍術之中的修士,一招一式如行雲流水般順暢,絲毫不因對手換人而遲疑。
林蘇瓷手持破銅爛鐵凌空劍,用盡渾身力氣緊緊攥著劍柄,渾身調整到一個最戰意盎然之時,將這幾個月所學,統統化在招式之中。
抵擋,進攻。林蘇瓷腳下步子一步步退開,身體輕盈一躍而起,躲開劍修狠狠刺來的一劍,手腕一抖格擋住那凌厲的招式,手臂都被震得微微發麻。
“真厲害。”林蘇瓷手持烏青劍,在躲開劍修的攻擊之後,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來。他碧翠的眸子裡,漸漸燃起了一簇火焰,“只可惜,我見過比你強出百倍之人。”
如果沒有宴柏深的餵招,又或者沒有小藍天天的陪練,那麼在林蘇瓷眼中,眼前的同等築基的劍修青年,他的劍式凌厲到讓他會畏懼。
在劍鋒下的畏懼,就是敗意。
他沒有。他有的,是在宴柏深和小藍的教授下,毫無畏懼的戰意。
見過雲頂之巔,就無法為一脈山峰去稱讚。
林蘇瓷反手攥著劍柄,深深吸了一口氣。
與此同時,劍修的下一劍,沒有任何停頓襲來!
劍刃與劍刃碰撞發出火花星點,劍修實力強出林蘇瓷太多,在他連番進攻之下,林蘇瓷越退越後,左支右絀,遠離了人群,已經到了演武台的邊沿,看著搖搖欲墜。
又是狠狠的一劍,夾帶著歷歷風聲,直朝林蘇瓷的命脈襲來!
林蘇瓷眉頭一挑,嘴角帶著一抹奇奇怪怪好整以暇的笑容,猶如貴族公子般清雅的臉上,浮起了一絲不該存在在對戰之中的狡黠。
劍修並未多想,眼見即將擊落這個無賴修士,眼中亮出了炙熱的光。
這是一個劍修對勝利在望的勢在必得。
下一瞬,林蘇瓷眸光一閃,他驟然收起了劍,在凜冽的劍勢下,微微一笑,而後迅速一個貓腰躥了出去。
那劍修一劍祭出,對手卻不見了,終於『露』出了兩份錯愕,而就在他劍勢一緩之時,一柄劍,橫空『插』出!
破破爛爛的白晴空手持破破爛爛的凌空劍,幻影一般瞬間閃現在那劍修眼前。
而只一個錯愕導致劍勢一緩的劍修,被白晴空牢牢抓住了這個機會,舞出了凌空劍的威力!
林蘇瓷錯身讓開之後,一扭腰,躲開混『亂』之中的一柄劍,手從褡褳之中掏出符籙,指尖一點拋向那劍修!
本就在白晴空的劍勢下略顯侷促的劍修毫無防備,被符籙化作的火龍直接襲擊背部,吃痛之時又被白晴空劍背狠狠一劈,直接一個倒栽蔥,暈頭轉向摔出了演武台。
劍修落地,才看見,早先追著白晴空而去的符修和陣修,一身被劍氣劃傷的襤褸。
林蘇瓷與白晴空順利匯合。
身體交錯之時,穩穩噹噹擊了個掌。
接下來他們倆故技重施,林蘇瓷靠著白晴空打不死的精神,再次送了三個修士下去與人匯合。
連番兩次的勝利,已經讓剩餘在演武台上的人注意到了他們的不同。
如今台上只有不足二十人。
城主府的人,加上林蘇瓷和白晴空,也不過六七個。
前邊林蘇瓷用劍,讓人簡直對他無法定位。一開始是符修,後來是器修,這下變成了個劍修。不過築基就學的這麼雜,太過滑手,令人都不知道,該用什麼招數來對付。
這一次,對面足足有五個人,圍上了林蘇瓷與白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