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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妖皇陛下『性』情也古怪。
妖界的帝位傳承,從來都是上任妖皇被新任打敗之後,血祭了妖界,才會變動。
而在四百年前,這位妖皇陛下直接選中他幼年的外甥醴刎,花了一百年時間把醴刎教導成妖界除他以外實力最強的妖,也在同時,宣布帝位傳承,由醴刎接任妖皇。
與此同時,這位上一代的妖皇陛下就開始了他的隱世。和在任時,偶爾消失三五年十來年的時候截然相反,他變成了只出現三五十來年,然後消失近百年。
醴刎也是在他失蹤的時候,被外頭數家仙門聯手囚禁,也跟著離開近百年。
醴刎回來了,而上一代妖皇陛下還沒有一點影子。
然後,被林蘇瓷帶著一群崽子們,一把符籙給炸出來了。
林蘇瓷臉有些扭曲。
上一代妖皇陛下?
他這是不小心觸及了什麼不得了的隱藏副本麼?
不會不會不會,原著里根本沒有這位上一代妖皇陛下什麼事,他身上肯定也沒有什麼劇情支線,說不定只是一個身份比較厲害的普通大妖罷了。
饒是如此,林蘇瓷也對冰棺里躺著的這位白髮美人多了兩份小心。
他圍在冰棺小心打量了白髮美人許久,也沒有找到一點和醴刎相似的地方。不都是說外甥像舅麼,到他們身上,一點都不存在。
醴刎紅『色』的頭髮金『色』的瞳,渾身都像是火焰里走出來的一樣,聽金家父親說,這位上一代的妖皇陛下,是白『色』的發,碧『色』的眸。
氣質上面更是相差了十萬八千里,如果硬要說,他和這位舅舅還有一點相似,那就是醴刎的老窩洞雲幽,和冰棺埋藏之地一樣,都是一片皚皚積雪。
林蘇瓷有些好奇,心裡像是被爪子撓了幾下,痒痒的。
他整日圍著這口冰棺看,看來看去,也沒有看出什麼花兒來。
而醴刎,不請自來了。
妖皇親臨金家,金家父子三人都出去相迎,不知道說了什麼,最後醴刎進來林蘇瓷他們住的院子的時候,眼神不太對勁。
赤紅髮『色』的妖皇整個人與他發『色』一樣,就像是行走的火焰,令人灼目的耀眼。
他走路帶風,衣角飛揚,身體周圍流動著一股強大而純淨的妖氣,林蘇瓷老遠就嗅到了,聳了聳鼻子。
院子裡住的其他人早就躲得遠遠地,只剩下林蘇瓷與宴柏深兩人。
醴刎腳步停在不遠處,眼神複雜落在林蘇瓷身上,他或許是想起來了之前的矛盾,滿臉憋著不愉快,冷聲問:“他在哪?”
林蘇瓷自然知道他是誰,可看著醴刎就不想痛快配合,故意裝傻:“他,什麼他?”
醴刎眸子裡跳動著火光,一臉忍耐:“我舅舅。”
林蘇瓷哦了一聲,又淡定道:“我不認識你舅舅。”
話音剛落,醴刎已經凝結一團妖氣,狠狠朝林蘇瓷打來。
“我看你就是欠揍!!!”
林蘇瓷連番退後,順勢抽出三思劍,一把符籙送上,迅速打出三套防禦結界,一層層削弱醴刎的攻擊後,他已經跳到了院子牆上,拍著胸口驚魂未定嘟囔了句:“脾氣真差,一言不合就動手。”
醴刎額頭青筋暴起,一字一句道:“本座脾氣還能更差,你想體驗一下麼?”
林蘇瓷還真躍躍欲試。
可他如今只不過融合,連金丹的邊都沒有『摸』到,怎麼敢去和一屆妖皇對抗,想了想,決定先放他一馬。
林蘇瓷嗖嗖嗖溜到宴柏深的身後,探出頭來,瞬間笑眯眯對醴刎親親熱熱道:“妖皇陛下,今日怎麼有空來串門子啊?”
醴刎:“……”
林蘇瓷已經熱情地給他指路了:“來來來,知道您掛記著這位大人,快請進吧。”
醴刎如鯁在喉,看林蘇瓷的眼神一言難盡。
他看了林蘇瓷半天,發覺眼前的貓崽子根本沒有一點自知之明,還算他有眼見力,扭頭問宴柏深:“……你不管?”
幾次見過,也知道這位宴柏深才是林蘇瓷的監管人。可是從來沒有哪位監管人,會任由幼崽期的崽子這麼囂張,不光囂張,還慣會噁心人。
宴柏深淡定道:“我們家,他做主。”
醴刎:“……”
算了,和這些人沒什麼好說的。
醴刎氣勢洶洶前來,被林蘇瓷折磨了心裡一番,踏進那間存放冰棺的屋子時,腳步都是沉甸甸的。
林蘇瓷笑得和藹可親,領著醴刎進去,指了指位置。
那口冰棺里躺著的人,清晰的可以看清他的睫『毛』。
醴刎定定看了會兒,緩緩吐出一口氣。
他伸手,就要搬走冰棺。
“哎你幹嘛?”
林蘇瓷趕緊伸手去攔。
拯救上代妖皇大人,這可是大功勞,不給酬金醴刎他怎麼好意思搬走冰棺!
醴刎沒料到林蘇瓷會來攔,他手本就沒有拿穩,重重的冰棺一偏,棺蓋居然傾斜了一角。
“你!”醴刎怒了,眼前這個小貓崽子簡直就是上天專門造出來試煉他的。
林蘇瓷也沒料到,愣了愣,趕緊扶著棺蓋,用力推回去蓋,口裡念念有詞:“對不住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妖皇大人不要和我生氣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