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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沒有經歷過這種陣仗的林蘇瓷,早就在身體一波波的興奮中『迷』了神,笨拙的他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安撫自己,只一個勁兒朝宴柏深訴說自己的不舒服。
宴柏深閉了閉眸,而後抬手按住試圖翻滾的林蘇瓷,低聲道:“忍一忍。”
他與林蘇瓷肩臂緊挨的手掌中,一股寒若冰霜的靈氣驟然而出,順著林蘇瓷的肌膚鑽向他身體,猶如一道不聽話的弓矢橫衝直撞,在林蘇瓷的肌理下血脈中驅趕著灼燒。
林蘇瓷瞌著眼發出一聲忍耐地低『吟』。
身體在極熱與極寒的對碰中不斷顫抖,他滾燙的身體被強制降溫,甚至掠奪著他原本的體溫,短短時間內,林蘇瓷渾身近乎冰霜的零點溫度。
林蘇瓷勉強用力抓住宴柏深的手腕,哆哆嗦嗦:“……你要,殺了我麼……”
興奮是興奮不起來了,甚至是焉了下去,可是身體的後遺症太嚴重了,完全沒有得到紓解被強制壓回的霸道,讓他身體這會兒都有些失去控制的戰慄。
宴柏深一怔,他抿著唇,低聲道:“不舒服?”
豈止是不舒服,林蘇瓷差點被刺激的翻了白眼。
他都有些拿不準,宴柏深是不是故意玩他了。
“你試試……”林蘇瓷渾身還打著哆嗦,偏偏口裡逞強,“我將你這兒弄起,再捏一塊冰玩玩如何?”
宴柏深:“……”
這小傢伙什麼時候嘴上都不饒人。
他收回了寒氣,重新捏了一個訣。
林蘇瓷這才在寒冷與炙熱的兩重天中年得以解救。
先前鍾離骸鳴也給他下了一道清心,卻猶如隔靴搔癢,沒有半分作用。宴柏深的清心,將林蘇瓷徹底籠罩,驅散了他身上全部的外界刺激。
林蘇瓷打了一個寒顫,瞌著眼慢慢安靜下來。
他身體先前的一切都消失,此刻安分守己,兢兢業業展現著一個幾個月大幼崽該有的稚嫩。
林蘇瓷緩緩睜開眼。他長長舒了一口氣,疲倦地抬眸看向宴柏深。
“如何?”
林蘇瓷委屈地撇嘴:“你果然是想弄死我。”
宴柏深不解其意。
身體的不適之後,是一股沉重的倦意,林蘇瓷強撐著精神抓著宴柏深的手臂,慢吞吞坐起來。
“你明明能直接下清心,還用寒氣來欺負我!”林蘇瓷控訴道。
宴柏深扶著懷裡還有些無力的少年,在他的質問下,宴柏深抿了抿唇,張張口,卻沒有辦法解釋。
他習慣用寒氣鎮壓身體的一切,沒有來得及多思,見林蘇瓷的狀況,第一反應就是寒氣鎮壓。
然後林蘇瓷太過柔弱,根本無法接受這種簡單粗暴的方式,反而在他手上被折磨了一番。
宴柏深沒法給自己辯解,索『性』默認了。
“柏深啊,還是我小看了你,你居然是這樣的一個人,連我這種在苦難中煎熬的小崽子都能狠下心來!”林蘇瓷占了理,可就不得了了。他坐了會兒身體漸漸緩了過來,就正義凜然超大聲控訴著宴柏深的惡劣行徑。
宴柏深輕咳了聲,不著痕跡轉移了話題:“誰給你下的『藥』,知道人麼?”
林蘇瓷輕而易舉被這個話題帶彎了,立即瞪大了眼睛,齜著牙:“就那個想要買我當爐鼎的!”
宴柏深臉『色』一沉。
他之前來得匆忙,也未看清屋裡頭的人,倒是不知,那女子居然這麼大的膽子,在別人的地盤都敢如此狂悖行事。
林蘇瓷眼珠一轉,又加了一句:“她好像不是什么正經人,剛剛她們門派的弟子說,她走哪都帶著幾個長得好看的男孩兒呢。”
宴柏深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幽光。
林蘇瓷扶著他起身,走了兩步,身體的力氣漸漸回來,倒是沒有剛剛全然無力的無助了。
在別人的地盤鬧出這事,若是鬧大了,定然能把崔虹這個女魔頭制住,蜀南舸丟這麼大一個臉,就算她回去,只怕也沒有什麼好果子。這樣一來,也算是側面把白晴空前期折辱他的對象給幹掉了。
林蘇瓷這麼想,就悄悄對宴柏深說道:“柏深柏深,欺負我的人,要不要把她……”交給崇雲派?
誰知他還未說完,宴柏深輕輕『摸』了『摸』他後腦勺,淡淡道:“我自有安排。”
這麼一說,林蘇瓷就放心了。
先前崇雲派的掌門都有請宴柏深去獨談,只怕也是相識的,由宴柏深去說,肯定能讓把崔虹好好教訓一頓。
林蘇瓷『露』出了個笑臉,心裡頭勾勒著崔虹的慘狀後果。
林蘇瓷歇了歇,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之前的躁動『盪』然無存,弄得他難過不已的那股子勁兒一過,他林蘇瓷又是一條好貓。
這邊發生的動靜不大,起碼還沒有引來喧囂。
林蘇瓷歇好了,與宴柏深並肩出門,那門外頭,被靈環還禁錮著的崔虹狼狽趴在地上,不肯『露』出臉來。而鍾離骸鳴手捏符籙,盡職盡責守在她跟前。
“大師兄,小師弟沒事吧?”鍾離骸鳴一看見他們出來,立即問道。
宴柏深頷首:“無礙。”
鍾離骸鳴鬆了口氣,板著臉:“都怪你嘴饞,陌生人拿來的東西也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