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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再看一眼躺在竹椅上的林不歸……
“我爹呢,他體內是一個殘魂。你們需要做的就是把殘魂驅逐出體內就行。我師兄這裡是把殘魂驅逐到我的身體裡,你們看看哪個更好做,可以優先選擇。”
林蘇瓷很大方給了鬼修們挑選的權利。
鬼修們面面相覷。
這種時候挑選也不是好挑選的啊!
林不歸是渡劫期,驅趕他身上的殘魂,自然不是一個容易的事情。
這邊的金瞳少年,身體流『露』出來的威壓,也不是一個在他們之下的實力,這樣的人動起手來,估計也不是好解決的。
三十個鬼修商量了幾天時間,最終決定先把宴柏深的魂體送到林蘇瓷的身體裡。
三十個鬼修結陣而成,林蘇瓷與宴柏深盤腿面對面坐著,閉著眼運轉著身體的靈氣。
鬼陣散發出來的黑『色』幽光不斷衝擊著宴柏深的身體,一連兩個月的時間,直到宴柏深開始鬆懈自己的抵禦,才準確接收到來自外界對他身體強迫的『逼』壓。
又一個月時間,宴柏深的身體裡才有了一絲金『色』的妖氣流出。
這個時候,林蘇瓷身體上的結陣迅速打開,蘊養了三個月時間的陣法足以吸收來自宴柏深身體流『露』出的任何魂體的外泄。
林蘇瓷的丹田用三個月的時間成功把一顆鬼丹化作了儲靈,所有從宴柏深身體裡流出來的魂體,一點一滴全部被他吸收到了儲靈的位置。
有些難受,不過在能接受的範疇內。
林蘇瓷心無旁騖,花了足足一個月時間才全部把宴柏深的魂體接收在自己的身體內。
陣法最後一絲黑光消失的時候,林蘇瓷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前,少年柏深滿頭大汗,金灰『色』的眸子緊緊盯著他,似乎有千言萬語,卻無法說出口。
林蘇瓷心中一動,起身扶著柏深的肩,低了低頭,在他的眼帘落下了一個輕輕的吻,而後靦腆笑了。
少年柏深抿著唇,沉默良久後,起身跟在林蘇瓷的身後。
四個月的時間,三十個鬼修耗費了不少的修為。
林蘇瓷也不是殘暴壓榨的那種人,把自己這裡恢復修為的丹『藥』都貢獻了出來,給了他們大半個月休養的時間,才開始對林不歸動手。
一晃四個月,杏黃的落葉鋪滿一地,同樣也落在林不歸身上的毯子上。
他閉著眸睡得很沉,一如幾個月前,就像只是一個短暫的酣夢。
林蘇瓷把他頭上的落葉摘了,又拂去了他毯子上的杏葉,盯著他看了許久,對那三十個鬼修緩慢道:“接下來,就交給你們了。”
鬼修們經過林蘇瓷與宴柏深一事,對這個步驟熟悉了不少,只是林不歸是個渡劫期的大能,他身體裡的殘魂,與他一樣有著絕對的實力。
鬼修們別無他法,只能不斷提高陣法的威力。
“小公子……”
鬼修們布置好了陣法,圍著林不歸的位置一圈盤腿坐下,正要開法時,其中一個小心翼翼問道:“抽出來的魂體怎麼辦?”
林蘇瓷想了想:“不怎麼辦,他該在哪兒,就在哪兒。不要做多餘的事情。”
鬼修們瞭然。
這個身體是少年的爹,那殘魂也是他爹。
說到底,怎麼做都不能徹底。
三十個鬼修們心中有了大概的決策。
陣法開啟的時候,林蘇瓷與少年柏深閉關,穩固一下身體的情況。
四個多月的時間一晃而過。
散發著黑『色』幽光的陣法逐漸收起了光澤。
三十個鬼修圍在中心的那一個躺椅上,酣睡的青年還沒有醒。
“成了。”
鬼修緩緩吐出口中一句話,抹去了額頭層層汗水。
林蘇瓷精神一震。
“結束了?”
鬼修頷首。
“如小公子所言,那個殘魂,已經從哪裡來,回哪裡去了。”
林蘇瓷狠狠鬆了一口氣。
殘魂怕是回到了那個魔界戰場了。
他帶著宴柏深,到時候遠遠避開就行。
希望他的同伴們早就離開了魔界,不會被殃及池魚。
三十個鬼修這一次的消耗可不比尋常,面對一個渡劫期大能的威壓,能夠做出這種事情來算得上是豁出命的拼。
林蘇瓷也是個大方的,他這裡沒有的,全部簽了一張單子,讓他們拿著,等林不歸醒來了結帳。
反正林不歸也知道,他們爺倆關係誰跟誰啊。
更何況,這還不是在為他奔波『操』勞。
林蘇瓷理直氣壯。
鬼修們自然不怕林蘇瓷失約,林家家主是什麼人,他的兒子至於耍賴麼。
三十個鬼修拜別了林蘇瓷後,在林家的安排之下住進了一個別院等待著林不歸的甦醒。
而林蘇瓷帶著少年柏深把林不歸哼哧哼哧抬回了房間,給他鋪了床,換了衣裳蓋被子,落下了床幃,林蘇瓷興高采烈道:“爹啊,山高路遠,咱們就此別過了!千萬記得以後別來……我了!”
少年柏深搖身化作一頭金『色』的龍,林蘇瓷翻身騎在他的背上,伴隨著一聲龍『吟』,林蘇瓷與少年柏深直接衝破結界禁錮,飛上雲霄,遠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