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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一夜之間,兒子痊癒了!
這個醫學上的奇蹟給林蘇瓷帶來的撼動不大。
他每天都蹲在房間裡,抱著一本書反反覆覆看。
他記『性』好像不太好,前一頁看完,翻過去就忘了。
一本書翻得書頁都爛了,林蘇瓷都沒有看到書里寫的什麼。
煩。
林蘇瓷翻身躺在床上,瞪著眼睛數羊。
他睡不著。
總覺著應該有個人抱著他睡。
可是他從小到大一直是一個人睡病床,什麼時候有人陪他睡過呢。
真煩。
林蘇瓷閉上眼,不知道翻滾了幾個小時才睡著。
他病了多年,身體底子不太好,花費了半年時間養身體。林爸爸林媽媽尋思著兒子也病癒了,該送去上學了。
這麼些年,林蘇瓷一直是在學校里掛個名字,不至於沒有學歷。只不過一年到頭也沒有去過學校一次,是學校里一直的神秘學生。
如今馬上十七歲,也該上高二的年紀了,林爸爸林媽媽不求孩子高考能考的怎麼樣,起碼讓兒子去感受一下高中氛圍。
以後總是要重新步入正常社會的。
林蘇瓷對此沒有意見。
他幾個補課老師填鴨式的把他生填了起來,入學考試的卷子不至於一片紅叉,在林爸爸捐助了一座圖書館後,林蘇瓷成功在金秋十月做了一個『插』班生。
十一假期剛收,全校都沉浸在瘋狂寫作業的氛圍之中。林蘇瓷穿著一身黑紅相間的校服,背著一個雙肩包,站在老師辦公室里心不在焉打量著窗外垂下來的綠植。
“……就去三班吧。”
林蘇瓷可有可無答應了。
前面老師帶著路,含笑問著林蘇瓷過去的學習成績,得知全部是零蛋後,笑容差點扭曲。
不能罵,這孩子生病了學習更不上很正常,想法子找個厲害的學生給補補,就行了。
老師想了很多。
上課鈴響了,老師在前,先去了教室。林蘇瓷落後一步站在教室外,他趴在走廊邊護欄台上,眺望著遠處飛鳥蒲扇著翅膀藏進樹冠里。
對面的教學樓里傳來了朗讀的聲音,樓上的教室外,可能是老師在罵人,聲音大得震動全樓。
林蘇瓷打了個哈欠。
“新同學,請進來。”
老師叫了林蘇瓷。
林蘇瓷推門進去。
教室里坐著四十多個學生,高二的學生書桌上堆滿了高高的書本,大家奮筆疾書,很少有人抬頭關注一下新同學。
自我介紹這種東西,沒做過。
林蘇瓷垂著眸,聲音小小:“……林蘇瓷。”
他還不太習慣在人前說話。
攥緊了書包背帶,林蘇瓷想,自己是不是太內向了。
老師也知道林蘇瓷多年沒有和人接觸過,林爸爸林媽媽也說過,這孩子內向,不愛說話,又沉默。
沒關係,只要不是皮猴子,怎麼樣的學生都好說。
老師笑容中充滿了理解。
“林同學,你就坐班長旁邊吧。班長,照顧一下新同學。”
隨著老師的話,教室里沙沙筆聲戛然而止,全班同學齊刷刷抬頭,扭著腦袋去看坐在教室最後一排。
那裡趴著一個男生。
他好像是在睡覺。
老師的話讓他慢吞吞抬起了頭,一雙對於少年來說,過於漂亮的桃花眼中閃過一絲不耐。
拒絕的話剛到嘴邊,班長看見了站在講台上的少年。
黑『色』短髮似乎沒有打理,有點長,蓋著少年纖細的脖頸,他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圓溜溜的眼睛眨巴著,抿著唇直勾勾看向他。
班長遲疑了下,點頭。
“好。”
林蘇瓷眼睛裡閃過光芒。
他不等老師說話,大步走向了最後一排,書包往班長身側空著的桌子上一放,坐下去就迫不及待對班長伸出了手。
“林蘇瓷!”
班長盯著那隻細白有些綿軟的手,慢吞吞伸出了自己的手。
比起林蘇瓷來說大了一圈的手掌冰冷,體溫偏低的感覺,卻讓林蘇瓷有種被灼燒了的刺痛。
“宴柏深。”
林蘇瓷笑眼彎彎。
“宴同學,你長得真好看,特別像一個人。”
宴柏深一頓。
全班偷聽的同學哄然。
新同學在幹嘛?!在撩撥他們冰山班長麼!
太刺激了!
老師詫異,等等,不是說林蘇瓷內向沉默不愛說話又不善於社交麼?!
林蘇瓷才不知道大家的想法,他眉『色』飛舞,笑起來的時候,就像一隻貓一樣狡黠可愛。
“你特別像晚上抱著我睡覺的人。”
宴柏深僵硬了片刻,意味深長盯著林蘇瓷。
“……如你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