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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並不在意蠱不蠱的,只在翻頁時,順勢抬眸:“夜間的靈氣若是不夠,我去挑了那三個蠱陣就是。”
林蘇瓷立即搖圓了腦袋:“不不不不用!要低調!低調!”
他家飼主如今是人人喊打的身份,不去惹事,事情都要來找他。這種情況,儘量低調行事才是。
而且,挑了三個蠱陣……
初來乍到就砸人飯碗斷人口糧,他們恐怕要遭到全島追殺了。
林蘇瓷是挺喜歡熱鬧,喜歡刺激的,可這個刺激,實在是太刺激了,如今沒有修為沒有底氣的他,消受不起。
當務之急,果然還是要自己修為回來才行啊。
淺淺的手藝經過了三年的磨礪,也是像模像樣,林蘇瓷偏好肉食的貓崽子,也被菜香吸引的吃了不少素菜。
與他們說的沒有錯,這些蔬菜里蘊含的靈氣,遠比空氣中的濃郁多了。就算他剛剛能吸收,也能發現其中的差距。
用膳的時候,宴柏深與林蘇瓷圍著小石桌,淺淺和婉兒則分了一部分菜,坐在簡易廚房裡。
這個行為以往婉兒也做過,林蘇瓷太清楚,這兩個姐姐對宴柏深存在,發自內心的膽顫了。
島上靠海,食物除了島上生長的素菜,最多的就是海鮮。
林蘇瓷面前擺著淺淺招待他特意多做的一個食盤,裡頭有貝殼牡蠣蟹腳蝦子,滿滿一堆。
而清蒸的海魚在宴柏深面前,他正用心的挑著刺。
別說四方門,就連他們那個大陸都沒有多少海鮮吃,林蘇瓷難得敞開了肚皮裝海鮮,吃得倍兒香,舉著蟹腿嘬著手指啵啵響。
“喲,這就吃上了,也不見得等等我。”
林蘇瓷咯嘣一聲嚼碎蟹腿,剛咬了滿滿一嘴兒的蟹肉,就聽見一個聲音笑嘻嘻由遠及近,下一刻,一道人影從天而降,衣袂一翻,直接落到林蘇瓷身側。
林蘇瓷舉著咬了一半的蟹腿,眸子瞪大。
眼前的人穿著一襲黑衣勁裝,看似普通的臉上帶著笑意,他背上扛著一頭滴滴答答流著血的野獸,渾身的血腥煞氣撲鼻而來。
“二……二師兄!”林蘇瓷定了定神,吃了一驚。
眼前的,可不就是闊別許久的虛無妄麼。
虛無妄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轉了一圈,嘖嘖有聲:“喲,咱們家小師弟原來長這樣,難怪了……”
也不知道他在難怪什麼,話只說到一半,目光就轉到了宴柏深身上。
他這才收斂了嬉笑,稍微正『色』低了低頭:“大師兄。”
“嗯。”宴柏深好似完全不在意虛無妄的突然出現,應了一聲,抬眸看他,“收拾乾淨再出來。”
虛無妄渾身都是血跡,更別提他背上的那一頭野獸,血肉模糊,獠牙錯著他肩膀支出來,遠了一看,只當是個怪物。
“是。”虛無妄在宴柏深面前還算聽話,背著那頭野獸扔到廚房裡,不顧淺淺和婉兒咬牙切齒,嬉笑著去了左側廂房,洗漱更衣了出來,又是一個溫溫和和的青年。
淺淺已經把給虛無妄留的飯菜都端上了小石桌,師兄弟三人第一次圍坐一桌進食。
林蘇瓷吃得也差不多了,宴柏深把剔了刺的海魚推過來,他慢吞吞吃了,小肚皮就脹鼓鼓了。
那邊婉兒備了茶,只等著他們用完膳端來。
虛無妄最後一個動筷,吃得也很快。他許是餓極了,風捲殘雲般的掃『盪』一空,林蘇瓷才放下筷子,虛無妄也跟著放下筷子。
師兄弟倆同時向後一靠,『摸』著自己肚皮愜意嘆了口氣。
用過了膳,歇息了會兒,虛無妄才正了正『色』,對宴柏深道:“大師兄,我才聽到你的傳聞,你真的和碧海林家對上了?”
宴柏深放下茶碗:“談不上。”
那邊婉兒過來,盡職盡責把當初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其中重點提及了,他們走的是,那些人都活蹦『亂』跳的。
這就是個無妄之災。
虛無妄了解了後,倒也沒有多說什麼,只說了句:“那個林家可不好對付,咱們師門,統共只有你我師父三個元嬰,三師弟和四師妹,才金丹吧。咱們這樣的底氣,和有渡劫期大前輩的林家對上可沒有勝算。”
“只要林家不惹事。”
林蘇瓷的重點卻偏移了,他詫異地看著虛無妄:“二師兄,三年不見,你就元嬰了?”
“對啊,二師兄厲不厲害?”虛無妄笑眯眯道。
林蘇瓷真心實意點了點頭,無比佩服:“厲害!”
這麼一想,他家師父師兄們,好像都很厲害。
虛無妄:“倒是你,三年不見,能引氣入體了?不錯不錯,也很厲害嘛。”
虛無妄等著看林蘇瓷羞愧不已的笑話。
誰知林蘇瓷胸膛一挺,無比自豪:“二師兄客氣了客氣了,我也就一點點厲害,比不了你。”
嘴上說著比不了,卻擺出了一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驕傲,本意是想故意刻薄林蘇瓷玩,虛無妄得了這麼一個回答,臉皮一抽。
他直接元嬰,林蘇瓷……連練氣都沒有。同門師兄弟中間差了這麼大的一個溝壑,他還能這麼自滿?
林蘇瓷的臉皮,在場可能也就宴柏深一個人知道。他無奈看著自家小貓崽,無視了被噎得說不出話的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