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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林蘇瓷耳朵被這一聲悽厲的慘叫震得直接抖了抖。他貓膽子小,渾身一顫,聳著肩膀連退兩步。
“怎麼回事?!”哪裡來的男人尖叫?
那管事的當即臉『色』大變,驚呼:“不好,公子出事了!”
林蘇瓷眼睛一亮!
小白菜那邊動手了!
他顧不得這邊,拽了拽宴柏深,朝他擠眉弄眼:“柏深柏深,小白那裡有危險,我們快去!”
宴柏深只一眼就知道自家小崽子在想什麼,還是深吸了一口氣,決定滿足他。
中庭里一片狼藉,對面站著的人只有寥寥幾個,這也就罷了,那管事的一聽見尖叫,根本站不住,立即把剩餘的人試圖帶走去營救。
至於翠葉雪,那管事的一個眼神也沒有留給她。
“這邊不玩了?”宴柏深淡淡問。
林蘇瓷急忙忙的:“不玩了不玩了!”
這裡不過是提前整治了翠葉雪,哪裡比得上小白菜那裡好玩!
宴柏深瞭然頷首,他抬眸,此地零『亂』的那些人拔腿在向一個方向跑,剩下的只有被婉兒揪著的翠葉雪。
他抬手。
黑夜的空氣瞬間凝固。
風聲抵達耳畔停滯。
下一瞬,林蘇瓷的眼睛被輕輕蒙上。
一聲聲驚恐的慘叫和噼里啪啦的聲音混在一起,密集響起。
林蘇瓷什麼也沒有看見。
他的睫『毛』顫動了下,在宴柏深的掌心一扇一扇。
“柏深?”
宴柏深等了一會兒,才慢吞吞放下手。
林蘇瓷一看,倒吸一口涼氣。
被婉兒抽飛了的,早就裝死的,還有戰鬥力的,以及那管事帶著要跑的人,都變成了一朵朵紅『色』的花。
鋪天蓋地的紅『色』之中,還有一個喘氣的。
站在一堆爆裂屍體當中的婉兒,劈頭蓋臉全是血,她的手還維持著揪著翠葉雪頭髮的姿勢,呆呆愣愣,絲毫沒有反應過來,她已經是除了林蘇瓷宴柏深外,全場唯一的活人。
林蘇瓷拍了拍自己小心臟。多虧了前些年虛無妄的野外鍛鍊,他現在對於血腥場面的接受度,遠高過當初了。
血腥味被宴柏深抬手一揮,推散了去。
林蘇瓷聳了聳鼻子,沒有聞到太重的血腥味。
“我的親娘哎……”婉兒雙目呆滯,僵硬著脖子轉了一圈,發現了周圍燦爛的血花,眼睛都發暈了,顫抖著唇哆哆嗦嗦,人都嚇蒙了。
林蘇瓷沒有看見如煙花炸裂的場景,只嘖了一聲。
這個乾脆利落的手段,太……太魔修了。
應該說不愧是輕缶這個老魔修的親徒弟麼?
林蘇瓷還沒有想那麼多,只拽了拽宴柏深,低語道:“柏深,下次可不能讓人看見你這樣,小心被人追殺。”
這一地屍橫遍野的,讓人看見了,還以為是什麼窮凶極惡的大魔頭呢。
林蘇瓷想到這裡,忽地心生一計。
他蹭蹭蹭跑到婉兒跟前,拔出翠葉雪的簪子。
婉兒的手一松,那翠葉雪一頭倒地。
林蘇瓷蹲在地上,拿簪子沾了沾血,在一片血跡中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空白的地,一筆一划寫了幾個字。
招搖撞騙,該殺。
宴然留。
林蘇瓷站起身,看了看自己這一手故意粗糙了不少的字,滿意地點點頭。
這種魔修般兇狠的兇殺現場,可不能讓人跟自家飼主聯繫在一起。這麼兇狠的事情,自然要推鍋給兇狠的人。
反正大魔頭又不認識他,就算背鍋也找不到始作俑者。
林蘇瓷很滿意自己的靈機一動。
婉兒看得一言難盡。一時間畏懼都減少了許多:“……小弟,你是不是太囂張了些?”
林蘇瓷理解為,借用宴然的名字,這種行徑太囂張。其實也對,誰敢這麼大刺刺借用大魔頭的名字,還是讓人背鍋的。
林蘇瓷扔了簪子淡定拍了拍手:“不妨事的。”
反正別人一看見大魔頭的名字,自己就退縮了,哪裡還敢找事。
婉兒嘴唇動了動,最後感慨了句:“小弟,搞半天,你才是個狠人啊。”
林蘇瓷一臉無辜:“唔?”
婉兒從頭到腳都是血,她抬手『摸』了一把,自己都嫌棄萬分,小心翼翼看了眼慢慢踱步而來的宴柏深,縮縮肩膀,吞咽了口水,艱難道:“小弟,你不覺著,這位大人,下手過於……兇狠麼?”
林蘇瓷坦然的很:“不覺著啊。”
就算有,那也是這些人不好。
招搖撞騙,還垂涎他飼主美『色』,未了還想關他們牢房,廢他們修為!
本來白晴空來這裡,就是送他們全部歸西的,宴柏深先人一步,頂多算是做好事了。
婉兒再也說不出話來,抬手對林蘇瓷抱了抱拳,以示敬佩。
林蘇瓷已經按捺不住了,伸著脖子想去看前頭院子裡慘叫不斷的地方。
宴柏深直接拎起他後衣領,搖身一晃。
“嗚哇!”
林蘇瓷眼前一花,眨眼之間,他已經從一地血紅之中,抵達到一扇門前。
房間裡的燭火搖動,窗戶上倒影交疊,有掙扎,有施暴,還有不斷重複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