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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長三尺三,青鋒倒影著一雙眼,金『色』,泛紅,豎瞳。
是醴刎的眼。
他一怔。
攔在他面前的,是他同樣熟悉的青年。
宴柏深的劍很少出鞘。
在醴刎面前,已經是第二次了。
第一次,他攪動風雲,帶起天象驟『亂』;第二次,他靜靜站在那裡,抬眸看著他。
“魔修?”
醴刎注意到了宴柏深通身如深淵的幽暗氣息。
宴柏深一言不發,只攔在林蘇瓷的面前,那柄劍,隔斷了醴刎的一切進攻。
林蘇瓷悄悄扒拉著符籙飄了回去來。
小貓崽落在宴柏深的肩膀上。
他歪了歪頭,對醴刎客客氣氣道:“妖皇陛下,你看,我們初來乍到的,您就喊打喊殺,不太合適吧?要不這樣,趕明兒了咱們約個地方見見面,有什麼劃下道道來,行嗎?”
醴刎斬釘截鐵:“不行!”
看見仇敵在眼前哪裡又不報仇放過的說法,他才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輩。
林蘇瓷懊惱地抓了抓自己頭頂『毛』『毛』。
真是的,怎麼就惹到了這位呢?
“那就沒有辦法了……”
林蘇瓷小聲嘟囔了一句。
不等他人有所反應,貼了一張飛速符的林蘇瓷整隻貓化作一道閃電般撲倒醴刎的身上,醴刎臉『色』大變,來不及反應之時,林蘇瓷爪子抱著他的脖頸,小尖牙一歪,戳進了醴刎的脖子。
醴刎身體無法動彈。
他保持著僵硬的姿勢,清醒的意識下,感受到了身體源源不斷的靈力妖氣隨著他脖子上的傷口湧向林蘇瓷。
又!著!道!了!
醴刎又急又氣,眼睛已經徹底發紅,脖子上青筋暴起,全然一副暴陸的邊緣。
而林蘇瓷在身後人嚇得眼睛都要掉出來的情況下,抱著妖皇的脖子,吸著妖皇的靈氣,未了收回小尖牙,一歪頭,響亮地打了個飽嗝兒。
醴刎漲紅了臉,氣得想殺貓。
林蘇瓷踩著優雅的貓步回到宴柏深的肩膀,搖搖尾巴:“妖皇陛下,現在可以讓我們先離開,剩下的改日再談了麼?”
醴刎捂著脖子,喘著粗氣,心裡頭已經把林蘇瓷大卸一百八十塊了,可他還是警惕地看著林蘇瓷,未敢多有動作。
即使過去了十幾年,當時身體完全被人所差遣的失控,那種感覺,讓他記到了現在。
而當年林蘇瓷的所作所為,無一不是代表著他就是個混不吝的小混帳,誰知道能做出什麼來!
這裡是風燼領域,他是一代妖皇,普天之下妖界的共主,如果在這裡,碼頭之上,眾目睽睽之下,被一隻小『奶』貓『操』縱著,做出什麼有失顏面的行為,他怕是要徹底失去理智,先殺貓,再屠島了。
林蘇瓷這點底線還是有的。他做出了一副退讓,沒敢去觸碰醴刎的底線。即使知道說不定能時隔十幾年之後,繼續『操』縱一個妖皇,欺負他玩玩,可欺負的代價太大了,他玩不起。
“妖皇陛下,多謝您的熱情款待!我們先走了,下次再見?”林蘇瓷抬起貓爪子,友好地朝醴刎搖了搖。
醴刎氣得頭頂冒煙,卻不能輕舉妄動,只得自暴自棄道:“滾吧!”
反正人都到了風燼領域了,他遲早能抓到小混蛋的弱點。
到時候一貓十八吃,以消心頭之恨!
輕缶沉默了一路。
“崽,告訴為父啊,你和妖皇……”
“當初我不是被擄走了麼,就是這個傢伙乾的!”
林蘇瓷三言兩語把當年的事情敘述了一遍。
這裡頭唯一不知道的就是虛無妄了。可他聽完,第一時間發問:“你剛剛跳上去咬他一口,他就不打你了,這是個什麼約定?”
林蘇瓷沒好意思說實話。
“可能是他聞到了我身上的氣息,覺著為難我一個幼崽不好意思吧。”
宴柏深輕笑。
他從一見到醴刎,渾身就陷入了備戰的戰意高昂。直到此刻,他才摟著小貓崽,放鬆下來。
金池在風燼領域的院子遠比在碧海大陸的時候大得多,徒子徒孫裝了滿滿一院子。
虧著給輕缶家的徒弟們留的有位置,林蘇瓷照舊,還是和宴柏深一起住。
變回人身,林蘇瓷趴在宴柏深的身上,把玩著宴柏深的耳垂,忽地突發奇想。
他咬一口醴刎,吸了醴刎的靈氣,一個妖皇都能夠被他占據意識,那眼前的人……
林蘇瓷趴下去,啊嗚一口,咬在了宴柏深的耳垂上。
宴柏深喉嚨里發出了一聲悶哼。
攥著貓崽子後頸的手,用力了不少。
林蘇瓷吸了半天,把耳垂都吸紅了。
他鬆開,支起身左右打量著。
“柏深,現在你要聽我的話。”林蘇瓷試探著說,“抬手。”
宴柏深深深看著他,慢慢抬起自己的手。
有戲!
林蘇瓷眼睛一亮:“比個五!”
宴柏深五指併攏。
林蘇瓷又笑眯眯下指令:“比個二,就是這樣這樣,手指頭這樣!”
他坐在宴柏深的腰上,正在認真投入的給宴柏深擺弄著手指,一直聽著他的指令的宴柏深五指併攏,抬起,響亮的一巴掌,打到了林蘇瓷的屁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