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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結結巴巴著,收腹想要閃躲。
“等等,怎麼和以前,不太一樣……”
“嗯。”
宴柏深單手扶著林蘇瓷的肩膀,另一隻手落在他的小腹前,維持不動。
半響,才低低道:“我檢查一下你的丹田。”
隨著他的話,一股靈氣順著林蘇瓷的小腹衝進他丹田。
這股靈氣沒有一絲阻礙鑽進了林蘇瓷的身體。
“唔……”
林蘇瓷一個沒有忍住,發出了一聲短暫急促的悶哼。
好奇怪的感覺。
林蘇瓷忍不住按住宴柏深的手,他磕磕碰碰道:“等等,有些怪……”
這股靈氣鑽入他的丹田,本應該刺激的是他丹田裡的靈氣,會有什麼反應,林蘇瓷大體都知道。可是如今最先給他身體上的反應的,是一種陌生,讓他頭皮發麻,後背酥麻的奇怪感覺。
十分的陌生,陌生到林蘇瓷有些心驚膽戰。
宴柏深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手上用力,把林蘇瓷摟入自己懷中。
林蘇瓷側臉直接貼著宴柏深的臉頰。
“……柏深?”
林蘇瓷小心翼翼側眸,只是他的角度,看不見宴柏深的臉。
宴柏深抬手順了順林蘇瓷的後背。
“我很高興。”
他的聲音低緩,在一片黑暗之中,如擂鼓般在林蘇瓷耳中占據著他所有的聽覺。
“你很健康。”
林蘇瓷茫然了一刻。
健康……
所有這次的檢查,他的身體沒有出什麼意外,還是一條好貓?
嚇了他一大跳。
林蘇瓷吐出一口濁氣,想拍拍胸口,發現他還在宴柏深的懷中。
交頸相依相偎的姿勢,親密無間,有著任何人都無法『插』入的緊密,與隔絕外在一切的渾天天成。
林蘇瓷靠在宴柏深懷中,太過熟悉與安全,給了他一個全然舒適的環境,林蘇瓷閉著眼,差點都眯著了。
怎麼宴柏深還沒有困,他就先困了?這不應該啊……
林蘇瓷還在想著,睡意來的更深。
不多時,他已經閉著眼軟綿綿靠在宴柏深懷中,睡得天昏地暗。
這一覺,林蘇瓷直接睡到了第三天早上。
他起來的時候,懵的已經不知道今夕是何年。
腦袋疼,腰疼,腿疼,胳膊也疼。
全身上下好像沒有一處不疼的。
林蘇瓷齜牙咧嘴下床,他的衣服摺疊整齊放在床頭邊的鼓凳上,旁邊還有一盞熏壺,裡頭香薰片燃起裊裊細煙,一股清淡又甜兮兮的香味淡淡傳來。
林蘇瓷穿衣時,立在不遠處的全身銅鏡里,他依稀看見自己後背有一些紅點點。
不痛不癢。
蚊蟲叮咬的?
林蘇瓷撓了撓,茫然地穿上衣服。
半月門的垂幔簾被放下來,與外頭隔絕了開。林蘇瓷掀帘子剛往外走了一步,就看見了宴柏深。
外室里,一張案幾邊,宴柏深正坐著,手中執著筆,正在書寫著什麼。
他腳下步伐放輕了些,慢吞吞靠了過去。
走近幾步,墨的氣息越來越濃郁。
微微泛著一點銀杏黃的紙張上,宴柏深已經整齊書寫了一頁的內容。他的字筆鋒鋒利,筋骨有力,林蘇瓷低頭看了一眼,還未看清內容,只見宴柏深十分順手地擱下筆,反手將紙張合在一起,抬眸朝他『露』出一個柔軟的笑。
“醒了。”
林蘇瓷的注意力立即從那書寫的內容中移開,十分不解:“我睡了多久,怎麼感覺暈沉沉的腦袋疼。”
宴柏深起身,把筆墨收拾了,溫和說道:“你被震『盪』了心脈,我點了薰香令你多睡,恢復身體。”
“這樣啊。”林蘇瓷頓時接受了這個理由。
可是這一覺,也不見得他身體恢復的有多好。反而比睡之前,還要累啊。
林蘇瓷摳摳臉頰,尋思也許是小事沒有放在心上。
三天的時間,足以虛無妄把殘魂用各種手段煉了一遍。
殘魂哪裡受得住虛無妄的酷刑,嘴巴最終被敲開了。
林蘇瓷與宴柏深一進房間反鎖門就是整整三天,這期間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去打擾,拿著了口述筆錄,也只能在外候著,等著這扇門自己打開。
婉兒淺淺她們還在空鼓山種樹種草,偌大的院子,能做飯的人只有回璉。只可惜,好吃的小師弟鎖屋裡頭了,回璉沒有興趣給其他人準備飲食,只做了幾罐小魚乾,而後撒手不管。
林蘇瓷餓了三天。他雖然能辟穀,卻一直重食慾,纏著回璉來了十幾個菜,敞開肚皮吃的合不攏嘴,一頓飯吃了足足一個時辰,才放下筷子。
整個餐堂只有他一個人,圓圓的桌子擺滿了菜餚,一雙筷子吃的風捲殘雲,而其他所有人,都在正堂聚集。
林蘇瓷吃得站不起來,好好休息了會兒,才慢吞吞去正堂與大家匯合。
上座被空出來,左右交椅,由上至下,左側宴柏深,虛無妄,竟回璉,阮靈鴣,右側白晴空,林止惜,舒長亦,步棲,還有個薰和坐在步棲的椅子扶手,輕飄飄地,眉目里儘是算計的惡趣味。
林蘇瓷一進去,正在交談的大家齊刷刷停下,扭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