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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貓崽子頓時就甩開了擔憂, 渾身透『露』著嘚瑟勁兒。毫無後顧之憂的他覺著,今天怕是他的揚名之時了。
“夜公子。”
城主府的婢女手持托盤而來:“請您選號。”
在此地依舊用著霸氣的夜星辰名字的林蘇瓷隨意『摸』了一個牌子, 翻開一看, 廿七。
那婢子又繼續給別人分發順位牌。
二十七位, 在這一共有三十位參與武鬥的修士當中, 算是最後了。
林蘇瓷把牌子隨意翻看了下,又塞進袖子。
演武台的東處,搭建了一排位置,上頭擺放著九張桌椅,中間的,是天盛城城主赤海納,左右的,就是那三十六個門派當中推選出來的代表。
高座在主位的赤海納搖著摺扇,目光落在城主府的烏棚下。一排排的修士早就在城主府休養得當,就等著出力了。一個個手持武器,維持著激昂的情緒,虎視眈眈,看著就格外有氣勢。
頂著烈陽,一個長鬍子老修士絮絮叨叨著些冠冕堂皇的話,著重講點到為止什麼的規矩翻來覆去說了三五遍,等他一退下,立在演武場一側的大鼓就敲了起來。
一共三十六家門派,一個城主,三十七個陣營,每家的弟子幾十,將此地圍得密密麻麻。各家派出的代表指揮著秩序,按著分發的席位牌,每家各出一人。
三十六家門派將會分成兩兩對陣,進行兩輪,產生九位勝。者城主府的修士,必須在九人中取得一半以上的勝利,才能算做城主府的勝利,否則算敗。城主府的修士若敗,將會由這九人之中的勝者獲得名次。
這種武鬥將會進行三十輪,最終選出的三十位優勝者會展開混斗。這種情況,若是城主府的贏家少,在最後一場混斗之中,必然是吃虧的。
演武場上破水沖洗了灰塵,在陽光下蒸發了水汽,第一輪,鑼鼓敲響。
林蘇瓷還未曾見過這種武鬥,他伸著脖子興致勃勃,一雙眼一眨不眨,盯著演武台,全身心的作為一個觀眾旁觀。
順序牌都是隨機抽取,這就導致了一局之中可能有不少厲害的人物,也有可能獨樹一幟,又或者,菜雞互啄。
一般來說第一局,若是在有心人的『操』縱下,會比較精彩,用來吸引人的注意力。只是這並不是表演賽,而且零『亂』的順序誰也說不清誰對上誰。站在演武台上的三十七個修士,更是不知彼此深淺,三十六個人都警惕著那站在一側等待三輪武鬥的城主府修士。
林蘇瓷的注意力也放在了同樣出自城主府的那個修士身上。
這些天他一直被隔絕在這些人之外,一個多月的時間,都不知道城主府到底有哪些人。而且他明知道小白菜肯定在其中,就是找不到。這導致他對於城主府的修士每一個都很好奇。
第一個城主府修士是一個三十而立的青年,在一側靜靜圍觀了三輪,對對手的實力心中有了數。等他與第一個對手出手對陣時,大開大合,一套流利的劍術使得恰到好處,在同樣處於築基的對手眼中,倒是個難纏的人物。
一共九人,這個青年一勝一敗,恰好贏了五輪,獲得了第一個名額。
那修士跳下演武台時,臉上帶著笑,回到烏棚之中,眉宇間皆是輕鬆。
台上第二輪已經開始了,而林蘇瓷的注意力還在第一個人身上。
那修士已經坐到了他身後的身後,正和他的親友低語閒聊,零碎的聲音飄落出來,卻聽不真切。
林蘇瓷『揉』『揉』自己耳朵,低頭對宴柏深道:“沒了耳朵,聽力都有些折扣了。”
若是他的獸耳,只需要一豎起來,演武台上的聲音他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都是廢話,聽著何用。”宴柏深伸手,夾著林蘇瓷腮幫子,把他臉掰正,“有這功夫不若看看人家,多看多記。”
林蘇瓷正臉對著演武台。那裡的第二場已經開始了。
比起第一個利利索索的修士,城主府的第二個修士就不夠看了。連敗三局,使勁渾身解數贏了第四局,第五局立刻又被人按在地上摩擦。
宴柏深默默掰著林蘇瓷的臉側過去:“……別看了。”
林蘇瓷乖乖側過臉:“哦。”
城主府選人雖然是精益求精,可各大門派也不是吃素的,拍出來的弟子多少有些能耐。都是門派修士,比起實力參差不齊的散養的城主府修士,實力還是比較穩的。
和第一局贏了利落差不多,第二局,輸的也很乾脆。
那第二個修士漲紅了臉,低著頭匆匆回來,尋了最角落的位置坐下,一言不發。
主位上的赤海納與身側的人低於談笑,面對輸贏好似並未放在心上,紙扇一搖,看著倒是淡定。
之後有來有往,輸贏基本維持在一個半數。
“壹拾肆號!”
“來了來了!”林蘇瓷聽見聲音,耳朵一抖,循著聲音回了頭。
那是一個穿著破破爛爛的少年,灰頭土臉的抱著一把比他還破爛的劍,滿臉驚慌,跌跌撞撞跑了出來。
林蘇瓷瞪了瞪眼。
那少年埋著頭好似十分不自信,又畏畏縮縮的,遇了人就點頭彎腰,躲躲閃閃站在了演武台一側的準備處。
“嘶……”林蘇瓷想了想,轉頭從那少年出來的地方來回打量,只見那少年座位的旁邊,還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