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頁
輕缶磨磨蹭蹭:“……咳,無妄啊,都說了你師弟還小了。”
“放心吧,逗他玩玩罷了。”
虛無妄面帶笑意上前掰了掰手指:“也好讓他早些知道,我這個師兄,是什麼人。”
緊緊抱著樹幹的林蘇瓷高高捲起尾巴,他低著頭死死盯著那七八頭鬣獸,生怕它們跳起來就給他屁股一口。
“小師弟,看樣子你好像什麼也不會啊。算了算了,師兄來解救你了。”
虛無妄信步而來,挽起袖子,笑看了林蘇瓷一眼,招招手,格外親切。
林蘇瓷不知為何,反而警惕了。
七八頭鬣獸盯著林蘇瓷盯了半天,林蘇瓷蹭蹭蹭又爬上去了一截,鬣獸抓不到,目光轉移到了虛無妄身上。
七八頭鬣獸齜著帶血的牙,喉嚨里發出嗚嗷的恐嚇之聲,朝著虛無妄聚攏包圍。
第一頭鬣獸撲上來的時候,虛無妄空著手,直接伸了出去。
一把穩穩噹噹『插』|進了鬣獸的胸口,從鬣獸的後背伸了出來。
血紅『色』的手上,攥著一顆溫熱跳動著的心臟。
“嘖,低階真無趣,一點益處都沒有。”虛無妄小聲嘟囔了句。
而後,他就像是失去了遊戲的樂趣,捏碎了那顆心臟。
下一瞬,剩下的幾頭鬣獸爆體而亡,炸開的血肉掛了樹幹草葉一地。
林蘇瓷,林蘇瓷已經閉著眼,要昏昏不過去。
他剛剛看見了什麼?他的這個二師兄,徒手摘心臟?捏爆了?!
殺就殺了,為什麼還是炸開身體的那種,殘暴的血淋淋?
血|腥暴|力的甚至有種蔑視生命的殘酷。
林蘇瓷虛弱地向輕缶投出求救的訊號。
師父啊,您這個二徒弟,當真不姓宴麼?
地上警報一解除,林蘇瓷頭也不回竄了出去,藏身在輕缶的兜帽里。
“師父,二師兄他……也是魔修麼?”
“無妄不是魔修。”輕缶乾笑著,“只是,可能比魔修稍微可怕了那麼一點點。”
“你二師兄他修的是殺戮道。”
林蘇瓷瑟瑟發抖,透過兜帽看見虛無妄猶如閒庭漫步,繞過那一地血腥,手『插』入樹幹中,似乎在吸收著些什麼。
殺戮道……
林蘇瓷暈乎乎的腦袋裡什麼都記不住,聽著覺著有些熟悉,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只是這三個字,就充滿了邪惡的可怖感。
“這根本不是比魔修可怕一點點,師父,二師兄也就比大魔頭遜『色』那麼一點點啊!”林蘇瓷恨不得搖醒自己師父。
這個二師兄,太可怕了!!!
在他心裡拉起的警報界限,僅次於大魔頭宴然了。
“乖,忍著吧。你是二師兄也是……”輕缶話到一半,又咽了回去,『揉』了『揉』林蘇瓷渾身發涼的『毛』『毛』,嘆了口氣。
一個月的行程,他們走了兩個月。幾乎每到一個山頭。虛無妄都會去殺戮修煉。
一開始林蘇瓷死活不肯跟著去,畢竟虛無妄的手段太赤|『裸』『裸』的血腥,給他帶來了極大的生理不適。
後來虛無妄在他面前解剖了一條魚,塞在他嘴裡問香不香。
林蘇瓷一邊哭著一邊吃得停不下嘴,哽咽著:“香。”
林蘇瓷想開了。
虛無妄和其他用靈獸修行的修士中間的差別,就是別人用武器,乾脆利落。他徒手,場面殘暴。
林蘇瓷覺著也不能這麼浪費靈獸白白貢獻的生命,在四方門窮慣了的他,試探著指揮虛無妄把靈獸殘餘的屍首和骨架皮『毛』全部撿了,到了城鎮上去賣錢。
虛無妄愣了愣,一拍頭恍然大悟:“出來了幾年,差點忘了咱們家有多窮了。對,不能浪費。”
為了掙錢,虛無妄下手修煉的靈獸,已經到了高階。就因為說,一頭高階靈獸,能賣一百頭中階靈獸的錢。
“師父。”林蘇瓷趴在輕缶肩頭,看著虛無妄哼著小曲切著獸角,艱難問道,“二師兄是什麼修為。為什麼他打高階靈獸這麼輕鬆?”
剛剛他就是眼睜睜看著虛無妄,把玩著那頭犀角獸,一邊盡著師兄的職責給他講解犀角獸,一邊給他看怎麼獵殺,輕輕鬆鬆到現在,開始肢解了。
“唔,他出來歷練之前,已經結丹了。”輕缶吞咽了下口水,“幾年不見,好像,長進了不少。”
“師父。”林蘇瓷憂心忡忡。“您說,二師兄真的是您那個徒弟麼。該不會是被什麼魔修給奪舍了吧?”
“當然不會!”輕缶斬釘截鐵,“魔修哪有無妄這麼兇殘!”
林蘇瓷:“……”好像是哦。
特別是在他身邊的師父是個真魔修,在虛無妄的襯托下,師父簡直猶如青蓮化身,純潔無瑕。
這麼走走停停了兩個月,林蘇瓷多少也了解了一些他這位奇奇怪怪的二師兄。
自然,平日裡也是敬而遠之。
兩個月後,他們終於抵達了金池所在的寒陵城。
交了十個靈石,師徒三人進了主城,跟在虛無妄的身後。
虛無妄熟門熟路帶著師父和師弟,繞過了幾條曲折的巷子,敲開了一處青瓦院子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