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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心存妄想了?”
宴柏深冷不丁道。
林蘇瓷一愣,糊塗了:“什麼……妄想?”
宴柏深看向他的目光很溫柔,溫柔地甚至有些憐憫:“我是被人誣陷的,這些,都不是我做的。”
林蘇瓷立即點頭:“可不是這樣的麼,你明明……”
“除了這件事。”宴柏深淡淡打斷林蘇瓷的話,“其他的,都是真的。”
林蘇瓷的話抵在唇間,硬生生僵住。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宴柏深輕輕拍了拍林蘇瓷僵硬的後頸,聲音輕柔,“只是,過去的,那都是我。”
宴柏深頓了頓,卻輕輕道:“或許被誇大了些。也只是這麼些。”
林蘇瓷僵硬了片刻,吐出一口氣:“可是這件事你是冤枉的,我就不能看著你被冤枉!”
林蘇瓷招了招手,朝婉兒擠了擠眼。
剛剛起,被狠狠嗆了一口的婉兒收拾了面前,就認真埋頭苦吃,雙耳不聞,低著頭卻仿佛看見了林蘇瓷的擠眉弄眼,抬起了頭來。
林蘇瓷當著宴柏深的面,和婉兒嘀嘀咕咕了一陣。
婉兒臉『色』變來變去,看了眼宴柏深,一咬牙:“好!”
她一口乾了杯中水,站起身來。
那站在桌椅上的人,被周圍的看客圍在中心,滿臉得意宣揚著宴然的醜事。說的無比『逼』真,還加以細節輔佐。
有人聽著就起鬨。
“那魔頭就任由你看著他行事?你小子才不過練氣,哪裡來的命在他手下活?”
這話一出,那人就更起勁了:“這就是我要給諸位說的了!我一個練氣,人家抬抬手就碾死我了。可我沒有死,這是為什麼?”
“為什麼?”
看戲的人都跟著起鬨,此起彼伏喧鬧。
那人掏出了一張符籙,得意洋洋道:“那是因為我身上有一道隱身符!這隱身符可不是外頭常見的。你們應該都知道,天佑城的第一符籙師,竟回璉吧!這可是出自他手上的寶物!”
“噗——”這次一口水嗆了的,是林蘇瓷。
他咳得哐哐哐,眼看著婉兒已經撥開人超裡頭擠了,想說話反而嗆得咳得更厲害了。
宴柏深拍著他後背:“急什麼。”
竟回璉啊!他家三師兄!
林蘇瓷急得拍了拍宴柏深的手背。
宴柏深很明顯知道林蘇瓷在急什麼,他只是隨口這麼一說,順了會兒背,慢條斯理道:“回璉在一年前去了天佑城,在城主府供職,跑不了。你別急。”
林蘇瓷這才反應過來他傻了,他斷了三年的聯繫,可是宴柏深和人沒有斷聯繫,知道人什麼情況。
那這個人……
宴柏深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低聲道:“回璉名氣大,只要和符籙有關,總有人想要和他扯上關係。”
至於那符籙和回璉到底有沒有關係,只能看那些人聰不聰明了。
然而,一聽見竟回璉三個字,那些人就動搖了。
紛紛伸手想要購買。
“一人一張,一張一百靈石,第一符籙師竟回璉的手繪符啊,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看看我,靠著這張符在大魔頭宴然的眼皮子底下還能全身而退,有了這個符,你們想幹什麼幹不了呢?!”
林蘇瓷這才看明白了。
合著這個傢伙,就是故意把最近最廣為人知的大魔頭宴然事件,當做了一個宣傳的手段,真正是來賣符騙錢的。
這會兒婉兒已經擠進了人群。
周圍有清醒的人,看清楚了這個人的手段,聽完了故事,也就退後了。
而有些被沖昏了頭腦的人,則紛紛上前,一大捧一大捧的靈石送上去。
婉兒伸出了手,碰到那人的同時,大聲尖叫:“啊!!!”
這一下弄得所有人都愣了神,紛紛把視線投向婉兒。
婉兒是個漂亮的女修,不然也不會靠著採補流風流這麼多年。
她這些天當丫鬟,把自己打扮的灰撲撲,可越是這樣,眼含淚水的漂亮小姑娘,越惹人憐惜。
“你這人,怎麼藉機吸我靈力?!”婉兒一臉痛苦連退兩步,口齒清晰道,“賣符是假,借外力搶人靈氣是真?”
那賣符的人懵了懵,立即反駁:“胡說八道什麼呢!”
“我胡說什麼了!如果不是你做下了,我好端端的為何要誣陷你?”婉兒柔弱,一扭頭就滴下了眼淚,“若不是我天『性』靈脈細弱,稍有不對就能發現,恐怕被你吸食了靈氣都不知道呢。”
偷人靈氣,這種事情可以說得上修真界十分不齒且下作的手段了。一時間,聚在那人周圍買符的人紛紛變了臉『色』,警惕著退後。
賣符的人都懵了,他完全不知道這一出怎麼回事,還當婉兒是同行來鬧事的,板著臉道:“誰知道你包著什麼禍心,見不得人好就故意害人!你說的我沒有做,你別在我這搗『亂』,快滾!”
“可是大家都看見了!眾目睽睽之下!你怎麼好抵賴!”婉兒眼含淚意扭頭,“這位前輩,您就在我旁邊,可是看得真真切切?他是不是動手了?”
那個修士哪裡注意到這種小事,看著婉兒一臉悲憤,再加上偷人靈氣這種惡劣的手段,他腦中轉了一圈,遲疑著:“我沒有看太清,不過,他的確碰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