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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哎!”林蘇瓷抖了抖耳朵,看著那一直怒意的六弟子,好脾氣道,“我說,你認不認識這兩個人呀。”
“你在說什麼?”六弟子聽到這話,根本沒有細想,“挑撥我們師兄弟,也救不了你的命!”
反倒是那笑面青年與那低頭的弟子,驟然眸光一閃,似有深意。
嘖。
林蘇瓷也懶得劃道道了,爪子在捕靈罩上輕輕一划,小貓崽輕而易舉從捕靈罩中掙脫。
落地的瞬間,林蘇瓷手指一抖,衣衫整整齊齊裹住了他身體。
斜挎著布褡褳的貓耳少年笑得比那冷麵的弟子眼神還要邪氣。
他抬起手,在這寂靜之中,清脆地鼓掌:“小師侄,真不錯,論沒腦子你當屬第一呀。”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那對面三人都大吃一驚。
比起遲鈍的六弟子,動作最快的是那笑面青年,身形飛快往後一掠,躲出了林蘇瓷可攻擊的範疇。
那一直未曾開口的弟子慢吞吞掃過林蘇瓷,擋在了六弟子前面。
“你?!怎麼可能!”六弟子說話都磕絆了,“這可是我專門去求來的捕靈罩!五階靈獸都休想掙開!你一個練氣七階的修為,根本不可能掙開才是!”
林蘇瓷慢吞吞從褡褳中翻找著,他低著頭,渾身都是破綻,好似根本未曾戒備著對面的三人,任由自己的命門暴『露』在外,輕而易舉,就能將他一招擊殺的模樣。
然而那二人卻根本沒有動手,不但沒有動手,反而對視一眼,彼此之間,對林蘇瓷都流『露』出了深深的戒備。
“唔,你沒腦子,我不想和你說話。”林蘇瓷翻出了自己想要的符籙,『露』出了一個笑容,一排尖尖的小白牙在寒光中,意外的亮眼。
“我還是跟聰明人說話好了,”林蘇瓷友善地朝那退到最後的笑面青年招了招手中符籙,“你是聰明人,該知道怎麼回事吧?”
“……是我小瞧了你。”
那青年收斂了臉上笑容,警惕的模樣,與之前相去甚遠。
“不足周歲的幼獸,縱使妖修,也不過練氣……我們被這個假象蒙蔽了。林師叔,你如今起碼築基。”
林蘇瓷手中符籙眾多,他似乎在苦惱到底選取哪一張,聞言輕飄飄道:“築基不築基的又如何,比不上你身邊這位小師侄啊。”
“啊,不對。”林蘇瓷迎著對面兩人驟變的面『色』,赧然道,“這位不是玄心門弟子吧,怎麼稱呼?”
沉默了許久的那弟子,終於深深看了林蘇瓷一眼,猶如沙粒似的聲音,帶著破敗:“在下……湖『色』。”
林蘇瓷靜默片刻,而後一臉惋惜看向六弟子,無不心痛:“你好敗家,想殺我尋個別的法子不好麼,非要去請殺手。說吧,花了多錢?”
他理直氣壯到,這錢似乎是他出的。
時至此刻,那湖『色』才真真正正看向林蘇瓷。
林蘇瓷知道他在看什麼,不搭理,只猶豫了下:“這個敗家師侄給你的錢,能給我麼?”
六弟子一臉空白,幾乎不知道林蘇瓷在說什麼似的僵硬。
而那湖『色』,倒是多了兩份警惕。
殺手,退錢。這就是告訴湖『色』,他這個任務,完不成。
眼前的,不過是一個看著才築基的妖修。一般妖修都需要漫長的修行過程,才會一點點進步。而這個崽子,是實打實的不足周歲的幼獸。
一個幼獸,一個築基的妖修,可以說是任是誰來了,都能玩弄與鼓掌之中。
可湖『色』,警惕了。
他不光警惕,甚至還倒退了兩步,就像是林蘇瓷身邊,有什麼看不見的兇猛巨獸,張著血盆大口,等待著獵物的自投羅網。
眼前的妖修,是他未曾見過的奇特。
也是他未曾有過的……緊張。
林蘇瓷見那湖『色』只退後,不說話,嘆了口氣。
小說中威風凜凜的鳳舞組織里的殺手,最炮灰的,大約就是個這個湖『色』老兄了。
融合不足結丹,接了小白菜的截殺單,被小白菜玩弄的死無全屍。
這本該是小白菜變成食人花的道路上的小攔路,怎麼就提前這麼多,送到他面前來了?
算了。
反正……
林蘇瓷扣扣臉頰,扭頭看了眼身後,空『盪』『盪』的,除了『迷』霧什麼也沒有。
而後,他轉過來,對著那三人『露』出一個客客氣氣的微笑:“我呢,不太喜歡竹摧草,也不太喜歡被人分屍。”
他話音未落,湖『色』的刀光已然在黑夜中折『射』出殺機。
林蘇瓷手指一晃。
符籙結陣。
御靈飛於半空。
他疾疾後退。
刀光劍影交織。
下一瞬,林蘇瓷連番引爆符籙。
雷符,電符,火符。
回璉塞給他的作戰類符籙,皆是蠻橫粗暴不已的符籙,直而爽。
御靈疾馳空中,源源不斷朝他輸送來空氣中的靈氣,化作他的動力,足以同時支配五個符籙陣法。
湖『色』棘手。
就算被壓境,他也是經驗豐富的殺手,刁鑽而橫煞,最不好圈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