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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在那種情況下遇上,你信不信,他們敢直接給我們動手。”
林蘇瓷回想了下那個姑娘得知他們身份後,痛不欲生的模樣,頷首:“我信。”
“還有啊,”小藍繼續說道,“別看在紫金琉門口大家都幫著你,實際上,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和每個人息息相關,事關重大,沒有一個人會來給你出頭的。”
林蘇瓷立即反駁:“誰說的,大師兄肯定給我出頭!”
小藍一噎:“我說的是外人!”
“外人……”林蘇瓷遲疑了下,“那個為首的幫我們說話的,他不是看著挺支持我們的麼?”
“你知道他是誰麼?”小藍問。
林蘇瓷自然搖頭:“誰啊?”
“崇雲派這一輩的首席大弟子,塗深。”小藍道,“幾個月前,師父專門讓大師兄帶著你和六師弟去賀壽,就是為了讓崇雲派弟子照顧照顧咱們。那小子才會這麼直接的出頭。”
林蘇瓷若有所思:“他倒是個不錯的,有膽量有心思,還願意出頭,長得也……”
“哎哎哎打住打住!”小藍火燒屁股似的差點跳起來,連忙擺手,“這話你說到這就行了,別往下誇了!讓大師兄知道,我鐵定要挨揍。”
“你挨什麼揍,不就是介紹了下當時的那個人麼,”林蘇瓷詫異,“這有什麼,他當時幫了大忙了,回頭我要是去崇雲派的話,肯定要去當面致謝的。”
“免了免了免了!”小藍斬釘截鐵,“你就當沒有從我這裡知道他的身份,感謝這種事情,輪不到你這個小師弟。”
小藍像是生怕林蘇瓷還要說什麼,一連串兒道:“師父讓我告訴你,我們師門在外頭不受人待見,而且還容易被人敵對,這種要命的時候,咱們不能出頭。若是沒有我們,這事情解決起來肯定順暢,添了我們,指不定裡頭有什麼風波呢。”
林蘇瓷大概知道了輕缶的心思,卻還是『摸』不著頭腦。四方門一個在原著中一絲一毫痕跡都沒有留下來的門派,怎麼就這麼有名氣?
這不符合常理啊。
按理說,任何一個有名有姓的門派,肯定是有戲份的,那么小說里絕對又那麼一筆描寫。就算是隨筆帶過的隻言片語呢。
四方門什麼都沒有,乾淨的就從未存在過一樣。
就像是……
被抹殺了所有的痕跡。
林蘇瓷不由想到,那個被宴然滅了滿門的玄心門。
會不會,因為得知了四方門和玄心門之間那麼一點聯繫,反派宴然滅玄心門時,順手就把四方門也……抹滅了去?
林蘇瓷蹭的一頭站起來,呼吸略微急促。
紫金琉秘密,金玉閣退讓,這些事情過後,可能還有不足一年的時間,就是大反派宴然的主場了。
林蘇瓷心中一動。
宴然自然不該是無天無地無父母,小說之中出場再簡單,在這個世界裡,他肯定有著生存的痕跡,那他要是趕在宴然出場前把人找出來……
不對,找出來也沒有用。
宴然是天生魔體,無念無欲,心無天地,所到之處,皆是殺戮。他與其他的反派所求名利也好,修為境界也好,都不相同的是,他無欲無求。
一個沒有任何人『性』殘存的魔。
關鍵是,無人能勝。
找出來又能如何,他去送菜麼?指不定被人怎麼一貓十八吃了。
林蘇瓷深知其中的天塹般溝壑,哪怕是小白菜,也根本沒有辦法和宴然抵抗。宴然可以說,無法用武力取勝的存在。那麼,就必須要換一種思路想法子解除僵局。
林蘇瓷手撐著桌子,額頭滲出了不少汗水,順著他的睫『毛』,滴落在桌面,隱隱化開。
絕對不能讓宴然把四方門滅了。
既然無法從宴然下手,那麼,就從玄心門下手!
還有一年的時間,一定要把四方門和玄心門徹底掰開!絕對不能讓他家師門,給玄心門去陪葬!
必須要想法子從宴然的手中把四方門保全出來!
“小師弟?”小藍只見著自家小師弟忽然就魔怔了似的,嚇了一跳,手足無措,“你沒事吧?”
林蘇瓷慢吞吞抹去額頭汗珠,眼睛亮晶晶的,裡頭似乎盛滿了一種讓人無法直視的光:“無事!我先走了!”
小藍眼睜睜看著林蘇瓷尾巴一甩就跑:“哎哎哎小師弟!你去哪兒!師父交代的你記下來了麼!”
“記下了!”
林蘇瓷邊跑邊嚎:“我去找大師兄!”
濃霧薄雲,煙燻裊裊。
寒潭裡一片安靜,無一滴水花飛濺的聲音。
林蘇瓷跑得飛快,順著懸梯連跑帶顛,腳下一個不小心,一滑,重心不穩之下,他直接一頭從懸梯上豎著栽了下去。
“嗚嗷!!!”
林蘇瓷嚇得臉都發青了,來不及有任何動作,筆直墜入寒氣滲骨的寒潭之中。
‘嘩啦’一聲響徹山谷的水花聲伴隨著林蘇瓷嗷嗷嚎叫,他手忙腳『亂』『亂』刨著,猝不及防之下完全忘了自己是個會水的貓崽,伸出頭吐出水,淒悽慘慘嚎叫:“救命啊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