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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晚晚從洗手間裡出來,看見沈屹的姑姑居然還在,咄咄逼人的站在沈屹跟前,短髮燙的很卷,丹鳳眼微微吊了起來,面相刻薄。
她擦乾淨手,剛剛走到沈屹邊上,便聽見沈屹的姑姑陰陽怪氣的諷刺道:“唉,有些人就是天生寒酸,野雞再怎麼飛也成不了鳳凰。”
陸晚晚有些尷尬,哪知道就這麼巧讓她給聽見這些話了呢。
不過我們男主能屈能伸,完全不為所動。
沈屹罔若未聞,握著陸晚晚的手指,問道:“好了?”
她點頭:“嗯,我們回包廂。”
“好。”
從始至終就被完全忽略的婦人火冒三丈,她從心裡覺得沈屹就是故意的!在給她眼色看,什麼東西居然敢這麼對他?
貴婦攔在他們身前,氣勢洶洶,滿面怒容:“什麼東西也敢在我面前擺架子!”
沈屹抿唇,不言不語。
貴婦看著他閉著嘴不說話的樣子就來氣,輕蔑的瞥了眼他身側的陸晚晚,眼中的不屑更加濃重,從鼻孔里哼了一聲,“陸家的小姐是?那副恨不得嫁給錢的模樣,也不怕笑死人。”
沈屹清潤的面上總算有了一絲波動,淡淡的瞥了一眼她,眼神明明柔和,黑眸深處好似藏著一股戾氣,他開腔,冷聲道:“夫人,慎言。”
貴婦被沈屹的眼神看的心尖一顫,她不喜歡這個侄子也是有理由的。
這人看著好拿捏,柔和淡然,懶散的仿佛對什麼事都不感興趣。
實際上剛回沈家就給了她馬威,把她婆家的人全都給連根拔起,制的死死,雷厲風行,手段狠絕,不給他們留任何的退路。
沈屹不打算和這人多說,抓著陸晚晚的手便離開了。
陸晚晚看他臉上的神情似乎也不像是生氣了,她清楚沈屹在外人面前並不是個脾氣十分好的人,對家裡的親戚常常都冷著臉,話也很少說。
不過沈屹對她倒是從來都沒有發過脾氣,陸晚晚甚至都很少能看見他生氣,這個人生活作息規律,也沒什麼愛好。
以前陸晚晚被他氣得半死的時候,晚上就使勁的鬧騰,不讓他睡覺,第二天早早的就把他弄醒,這種事若是放在其他人身上肯定是早就要發火了。
但是沈屹永遠都不會,看著她使小性子反而會去縱容。
晚飯吃好,已經將近八點。
沈屹開著車將她帶了回去,陸晚晚吃飯的時候沒有忍住喝了點酒,這會兒腦袋就開始犯暈。
耳朵尖粉粉嫩嫩,臉色微微發紅,呼吸之間都漫著一股子酒味。
車子什麼時候停下來的她都不知道,下車時冷冷的風拍在她臉上,她才稍微清醒了那麼一點點。
沈屹的嗓音落在她耳畔,男人低聲問:“沒事?”
陸晚晚搖搖頭,“我沒事。”
她其實有些醉意了,她自己也知道,卻依然努力強撐著身子往前走。
電梯在八樓停下,她邊走邊從包里翻鑰匙,好不容易才找出一串鑰匙,卻怎麼都打不開門。
身後的男人伸出手指接過她手裡的鑰匙,三兩下便打開了門。
陸晚晚脫了高跟鞋,光著腳踩在地上,走到客廳,安安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眼神愣愣的看著前方。
她喝醉酒後很乖巧,不會哭不會鬧。
沈屹看著她難得展現出來的呆萌樣子,唇畔微翹,無聲的笑笑,手掌落在她的肩頭,輕聲道:“你乖乖坐著,我去給你煮完醒酒湯。”
陸晚晚鼓起嘴巴,氣鼓鼓瞪了他一眼,一字一句認真的說:“我不要。”
沈屹又笑了,他笑起來時如春風拂柳,生動明朗。
過了沒多久,沈屹就端著一碗醒酒湯過來,好聲好氣,“喝了。”
陸晚晚遠遠聞著味道便皺起了眉頭,往後縮了縮,聲音有些糯:“我不喝。”
沈屹知道她一點苦味受不了,特意加了點糖,他輕聲道:“不苦的。”怕她不相信,特意又認真的重複了一遍:“真的不苦。”
見陸晚晚還是縮起來不肯喝的模樣,沈屹輕嘆一聲,輕輕捏住她的下巴,往她嘴巴里餵了一口。
陸晚晚舔了舔唇,顯出幾分憨態,“好像是甜的。”
“對,是甜的。”
沈屹看著眼前的小姑娘一口一口乖乖的把湯給喝了下去,笑了笑說:“困了就睡。”
陸晚晚軟綿綿的身子倒在他身上,髮絲縈繞著淺淺的香氣,面龐柔和,五官秀美。
她腦子昏昏沉沉,嘴裡嘟嘟囔囔,聽不清在說什麼,懷中的女人眼巴巴的看著他,眼神迷濛,委屈的說:“我還沒洗澡呢!!!”
“我可是一個愛乾淨的寶寶!!!”
“嗚嗚嗚我要洗澡!!!”
沈屹一頓:“好。”
陸晚晚從沙發上爬起來,搖搖晃晃的朝浴室里去,剛剛才將淋浴噴頭打開,猝不及防被水給濺了,沈屹忽然出現在身後,抓住她的手腕:“你自己可以嗎?”
陸晚晚喝醉酒反應都比平時慢些,足足十秒鐘之後,她從呆愣中回神,正準備回答他的時候。
男人面色沉靜,看了看她被水打濕的上衣,語氣比起之前沉頓不少:“你也太粗心了。”他臉上表情為難,似乎很不情願,頗為苦惱道:“那隻好我來幫你,不過你下次不要這麼粗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