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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母還得在下面招呼沒走的親戚,是個人都愛聽奉承的話。
拜高踩低在豪門圈也是常態。
“秦閔你真是有福氣,兒女雙全,還有這麼好的一個女婿,不僅命好,還很有眼光啊。”
“可不是嘛,我們這群人里就屬秦閔眼光最好,當初我還納悶晚晚怎麼嫁了個普通小子,如果是我女兒,我當時就把給轟出去了。”
陸母被誇的臉紅,其實,女兒女婿當年結婚,她也是極力反對的,只不過沒倔過女兒而已。
她笑了笑說:“我啊,只盼著女兒過的好,她開心了我就開心,至於沈屹,他有沒有錢,在我心裡都是一樣的。”
陸周致只是下樓拿個耳機,聽見這句話直接笑出聲。
他媽睜眼說瞎話的技術是越來越嫻熟了。
沈屹是個窮鬼的時候,他媽媽可是一次好臉色都沒有。
只有鐵骨錚錚的他,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陸周致,一直沒有動搖過討厭沈屹的心。
“媽媽,您說話小心咬著舌頭。”
陸母在陸周致的腦袋上敲了個爆栗,“滾回你自己的房間學習。”
陸周致麻利的滾蛋了。
旁邊的人看著心裡可羨慕。
“你兒子長得真好,又高又瘦,還這麼孝順。”
陸母特別中意讓旁人誇她的孩子,眼睛都快笑沒了,樂的合不攏嘴,說道:“這孩子除了學習差了點,其他的地方還真的不錯。”
不哭著鬧著非要她給買車,一塊玩的狐朋狗友也少,天黑之前就回家。
談戀愛了呢,也如實告訴了她。
很實誠。
有人又說:“你那個女婿長得也好,女兒又這麼漂亮,將來生出來的孩子該有多好看。”
“第一個生出來如果是兒子,沈家的人怕也是要把他寵到天上去。”
要知道,沈家老大那家的可是個女兒,沈家那麼大的家業肯定是落不到個姑娘家的手裡。
若是陸晚晚爭氣頭胎得男,沈家以後說不準全是他的。
光是這麼想想,眾人都覺得牙齒發酸。
沈家背靠著的是京城裡一等一的大人物,有權有勢有錢,不是一般人家比的上。
陸母本來還挺高興,聽見這句話沉了臉色,“生兒生女都一樣,最好是個女兒,沈家喜不喜歡我不知道,可她絕對會是我們陸家的小公主。”
幾個人一看秦閔的臉色就知道她生氣了,一時不敢多言,聊了一會兒天便散了。
陸母氣的不輕,人走之後還是生氣。
“你聽聽那些人說的什麼話?搞的我們晚晚好像生孩子是為了爭家產!?我秦閔最不稀罕的就是錢了,誰還沒我幾個臭錢啊?”
陸父給她端茶倒水扇風:“你聲音小點!”
“小什么小!”
沈屹突然出現在樓梯口,雙手插兜,面色沉靜,黑眸如淵水般,晦暗難明。
陸母沒好氣的問:“你下樓幹什麼?”
“她渴了。”沈屹言簡意賅。
然後直接去廚房倒了杯熱水。
陸母原本還有一籮筐的怨言要說,堵在喉嚨口想說都不能說。
沈屹走到一半,停下腳步,轉身看著陸母,抿起唇,客氣的說:“媽,您聲音小一點,不要吵到她。”
樓下客廳里說了些什麼,樓上也聽得到。
沈屹是無所謂的,就怕陸晚晚聽了會不高興。
*
陸母嗓音尖,陸晚晚窩在臥室也聽見了她的罵聲,被母親維護的感覺真好。
如果不是沈屹攔著不讓她下樓,陸晚晚剛才都想衝下去,為她母親鼓掌,和她一起罵。
陸晚晚也不渴,只是覺得使喚沈屹是件很有意思的事。
他倒來的熱水,她看都沒看。
陸晚晚蹭蹭蹭跑到他身邊,把他的手放在自己微凸的肚子上,笑容又甜又膩,“如果真的是個兒子,你舍不捨得把你所有的家產都給他?”
沈屹失笑:“是你的。”
他所擁有的一切其實都屬於她。
陸晚晚聽了這個回答,不開心的噘起嘴巴,說了句沒勁。
沈屹用手指蹭了下她的小臉,輕聲道:“你先睡,我去書房處理一些事情。”
他並不是個閒人,也不能當個甩手掌柜,公司的文件還等著他去處理。
陸晚晚撇嘴:“你去啊,我還能攔著不讓你工作?而且我也不用你陪。”
沈屹等她躺上床睡著了後,才關上房門去了隔壁書房。
陸晚晚自從懷孕之後就再也沒做過噩夢。
這天晚上總是不斷夢見那些不好的畫面,有她自己的哭聲,迷迷糊糊間還能聽到沈屹的聲音。
很沙啞,像是從喉嚨深處發出的一聲悲鳴。
陸晚晚醒來心慌,看了眼時間,距離她睡過去也不過剛剛半個小時。
她心裡悶悶的不舒服,穿上拖鞋,她推開了書房的門。
沈屹低頭,鼻樑上少見的架了一副眼鏡框,他全神貫注的在看手裡的文件。
陸晚晚蝸牛爬一樣的挪過去,她問:“我們以後都一直住在陸家好不好?”
只有這個家才能給她安心的感覺,在父母親人身邊,她才沒有那麼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