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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靈均在心中暗罵一聲,直接衝進宮中, 想要管彈琴人和戚博翰要個說法!
王靈均衝進御書房,叉著腰,目目直視這兩位大佬:“表哥表嫂!你們耍我玩呢!”
“你就這麼跟朕說話的?”戚博翰眼神一掃,王靈均的氣勢瞬間就蔫了下來。
陶笉然看王靈均這副被人欺負了的小媳婦兒的模樣,忍不住輕笑一聲,問道:“我們怎麼了?你可不要含血噴人啊。”
聽到陶笉然這麼問,王靈均心中就是一股火氣:“表嫂!你們是不是以為我是真的傻?我看你們就是故意把我調回京城,還故意讓我跟慕容那傢伙共事的!有你們這麼當哥嫂的嗎?”
面對王靈均的控訴,陶笉然卻假裝聽不懂:“慕容大人年輕有為,是你們年輕人的好榜樣啊,跟他共事怎麼了?”
“哼,別裝模作樣了,我不信你們不知道!”王靈均氣鼓鼓地,“你們到底想怎樣?這樣耍人很好玩嗎!”
戚博翰看著王靈均竟然媳婦撒氣,瞬間就不高興了:“聖旨已下,難道你還想讓朕出爾反爾不成?你要是不滿意,把這件事幹完,朕就將你調離京城,永生永世不得進京,如何?”
王靈均察覺到戚博翰是真的生氣了,氣焰瞬間消失,慫得跟鵪鶉一樣:“你就會欺負我。哼!”
雖然在京城中,王靈均會被各種各樣的事情,煩得想要逃離。但是永生永世不得進京,那可真真是懲罰了!他在京中還有那麼多的親朋好友,讓他怎麼可能捨棄得下?
陶笉然看王靈均瞬間變得失落的模樣,也不好意思繼續這麼耍人家玩,轉而語重心長道:“你既然想留在京城,那這件事就先得處理好。不然等時日久了,恐怕知道這件事的就不止我們倆了,到時候才叫壞事呢。你也老大不小了,有些事情總不能全靠逃避去解決的。”
這個道理,王靈均也懂,只是他真的做不到啊!
身為一個沒啥本事的紈絝子弟,做事不跑偏已經很難得了,還想讓他處理這麼複雜的問題,簡直就是要了親命啊!
不過,既然表嫂都這麼語重心長地教育自己了,王靈均怎麼著也得給陶笉然面子,又支支吾吾了一陣,才離開皇宮,準備去軍事學院,裝模作樣一下。
卻不想王靈均剛到軍事學院門口,就撞到了似乎已經久候多時的慕容溫瑜。
王靈均本打算假裝自己什麼都沒看到,可是慕容溫瑜卻直接堵住了他的路:“謙郡王許久不見,可還安好?”
“托大人的福,一切安好。”王靈均冷淡的應了一句,便打算轉身離開,可慕容溫瑜又側步攔住了他。
“不知謙郡王可有收到下官送的年禮:”慕容溫瑜充滿期待地看著王靈均。
王靈均聞言,這才抬眼看了他一下,但又迅速收回了眼神,囫圇道:“或許是收到了吧。家中收到的年禮不計其數,我也沒有過問。”
慕容溫瑜聞言,眼中難免露出了失望的神情:“如此。便不打擾謙郡王。”
慕容溫瑜說完轉身便想走,王靈均卻神差鬼使地喊了一聲:“等一下!”
慕容溫瑜幾乎是在王靈均話音剛落的那一瞬間,就回到了他的眼前。
王靈均被他嚇了一跳,深吸一口氣,緩過勁來之後才道:“那什麼,要不,咱們……談談吧。”
慕容溫瑜聞言,眼睛一亮:“好啊,不如去我家吧。今年陛下賞賜了一壇宮中珍藏的美酒。不如去嘗嘗合不合你的口味,若是喜歡的話,便全送與你了。”
“你這話說的,好像我是個酒鬼一樣。”王靈均自己都沒察覺到,自己又開始對慕容溫瑜撒嬌了。
“這倒不是。只是你知道我不喜歡喝酒,若是我自己留著,反倒是浪費了。”慕容溫瑜說著,聲音忽然變小了許多,悄悄地對王靈均道,“而且,不管是什麼好東西,我都想著要全部送給你。”
王靈均萬萬沒想到,慕容溫瑜這個木頭,竟然敢在這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調戲自己!
於是耳朵瞬間就紅了。
“你這擋在路邊,還走不走了?”王靈均惡狠狠的瞪了慕容溫瑜一眼,便跟逃跑似的,往前走去。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了慕容溫瑜的府上,王靈均熟們熟路地跑到了慕容溫瑜的房間裡。
慕容溫瑜抱著兩壇美酒著進來,然後把房門關上:“這有一壺是陛下賜的,還有一壺是家中送來的狀元春。”
王靈均聽到狀元春三個字,詫異的抬頭看了一眼。
狀元春跟女兒紅一樣,是在孩子出生當年,埋在自家院子裡的花雕酒。女孩出嫁時起出來送給姑爺,便叫女兒紅。男孩成親或者高中狀元時,起出來宴待賓客。便叫狀元春。
慕容溫瑜的狀元春埋了兩壇,其中一壇在他當年高中的時候,便已經取出來宴待賓客了。如今這一壇,原本是打算在慕容溫瑜成親的時候用的,沒想到這親沒結成,就剩下了這一壺狀元春。
“你把這個拿來做什麼?”王靈均接過那壇御賜的酒,看著慕容溫瑜懷中的狀元春問道。
“想來,為兄這輩子,也沒有機會再用到這壇狀元春了。便送給靈均嘗嘗味道吧。”
慕容溫瑜說著就要去開封,卻被王靈均給攔住了:“什麼叫這輩子沒有機會喝了?別胡說八道,快快放回去!”
“這些日子我也想明白了,與其跟一個沒有感情的女子相敬如賓地過一生,倒不如自己一個人過,也免得耽誤了,人家姑娘的一輩子。”慕容薇說著,又嘆了口氣,“看到兩位陛下日日都那麼恩愛,著實令人羨慕。”
王靈均聞言,卻急了:“你不成親,那將來你的家業誰來繼承?誰來給你傳宗接代?誰來給你養老送終?再者,你若是一直不成親,朝中難免會有人以此攻擊你。將來仕途都不要了嗎?!”
“如今我為陛下辦事,只要陛下不厭棄我,那將來仕途必然坦蕩,又關乎成不成親什麼事呢?”慕容溫瑜理直氣壯地答道。
如果是尋常皇帝,那倒可能會因為臣子的婚戀狀況而有些顧慮,但是看看現在當朝的兩位,那可是離經叛道的代名詞!怎麼可能會在乎慕容溫瑜這些私人的事情。
王靈均原本還憂心重重,聽到慕容溫瑜這麼說,竟然有些被說服了:“可是這樣傳出去,對你的名聲總是不好。而且,你要怎麼跟你家裡說?”
“家中早已鬧翻了,也不差這一件事。”慕容溫瑜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
原本他家中就因為他跟了陶笉然,而對他十分不滿。
如今又發生了他臨時悔婚的事情,家裡那一群老頑固早已跟他斷絕聯繫。如果不是為了維持那一點世家的面子,恐怕還會與他斷絕關係,將他逐出家門了!
王靈均沒有想到,慕容溫瑜的處境竟然已經變得如此惡劣。不由得嘟囔道:“那照你這麼說,就算到時候你跟一個男子成婚,這朝廷里,還有你家裡,都沒有阻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