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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王靈均驚到愣在了原地。周圍圍觀的百姓也發出了一陣驚呼。
慕容溫瑜眼皮一跳,立即小跑上前,將自己的外套批在了那姑娘身上。
“臥槽臥槽臥槽!”王靈均跑兩步就感嘆一聲,來到三人面前,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你你你,你怎麼……是個女的!”
那姑娘也是被嚇到臉色蒼白,嘴唇更是被凍到青紫了。
慕容溫瑜靠近了看,發現這姑娘皮膚嫩滑,不像是窮人家的,反而極有可能是世家女眷。
事情弄這麼大,慕容溫瑜在心中無奈地嘆了口氣,將姑娘帶到學院的一間辦公室,讓小廝去通知陶笉然過來收場。
陶笉然一聽到事情的嚴重性,也不坐馬車了,直接快馬加鞭趕到了軍事學院。
他一進辦公室,就察覺到了氣氛有些微妙。
王靈均一臉疑惑地盯著人家姑娘的臉猛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看上人家姑娘了麼。
而慕容溫瑜夾在中間,面色凝重地思考這事該怎麼辦。
慕容溫瑜看到陶笉然過來,立即站起來剛想行禮,王靈均突然一拍大腿,喊道:“我知道了!你是馮家的那個……那個,叫什麼來著……”
那姑娘一聽到馮家,身體明顯又僵硬了幾分,連忙道:“你認錯人了,我不是。”
“姑娘,京城並不大,你現在否認並沒有什麼意義。”陶笉然徑直走到主位上坐下,示意慕容溫瑜和王靈均坐好,把氣場擺出來。
那姑娘聞言,臉色又蒼白了幾分。垂眸想了一會兒,才道:“我只想參軍。”
“姑娘有此志向,著實令人敬佩。但軍人最重要的是忠誠,姑娘連自己的真實身份都不肯透漏,軍中又怎麼敢收下你。”陶笉然說完,慕容溫瑜立即急了。
現在隱瞞身份的事情是重點嗎?重點是馮老將軍的孫女身子在大庭廣眾之下被那麼多人看光了啊!慕容溫瑜很想上前揪著陶笉然和那姑娘的衣領,大聲質問他們的腦迴路怎麼長的!
陶笉然察覺到慕容溫瑜的焦躁,但卻並不理會。年輕人還是太年輕了,經不起一點風浪啊。
而那姑娘也很快將自己的身份坦白了。果然,她就是長公主打算給王靈均娶的那位馮家嫡女。
這位也不愧是將門虎女,她聽說自己要被嫁給王靈均這個紈絝子弟之後,竟然直接從家裡逃了出來,在京城內躲藏了好些日子。今天來報名也只是想著碰碰運氣,若是真的能選中成為軍醫,那她也不用再流浪了。
王靈均聽完,臉色頓時黑了一大片,十分委屈地對著慕容溫瑜嘟囔道:“嫁給我就這麼可怕嗎?”
“嗯。”慕容溫瑜認真地點了點頭。
王靈均受到致命一擊,拒絕再跟慕容溫瑜說話。
而陶笉然聽完馮姑娘的講述,也有些同情和佩服這位姑娘。他點了點頭,道:“今日在操場上的女子,是京城內的一位不知名的女乞丐,如今已不知去向。馮姑娘要真想成為軍醫,那還請明日以自己的真實身份,堂堂正正地來報名。”
陶笉然這話一出,在場三人都是驚住了。馮姑娘更是不可置信:“我,我真的能報名?”
“當然,陛下說的是16到20歲的身體健康的青年皆可報名,又沒說過女子不可報名。”陶笉然義正言辭道。
“這恐怕不妥吧。”慕容溫瑜皺著眉道。
“有何不妥?”陶笉然看嚮慕容溫瑜,不由覺得有些可惜。
慕容溫瑜什麼都好,就是思想太過迂腐。這樣的人對於陶笉然來說,可以用,卻不適合重用。
陶笉然需要的是思想更加開放、包容的人才。否則他做個什麼改革,身邊都有人絆手絆腳的,那可不得憋屈死?其實王靈均就很開放,只可惜那是塊朽木,用處不大。
慕容溫瑜察覺到了陶笉然的情緒,又因為馮姑娘還在場,便將自己想說的話暫時咽了下來。
陶笉然讓王靈均帶馮姑娘去紡織廠暫住一晚,自己準備離開,卻被慕容溫瑜叫住了。
“陶大人,不知現在陶大人是否有空?”慕容溫瑜看著陶笉然,心中十分微妙。
當初陶笉然剛剛入朝的時候,還是一個思想和手段都非常稚嫩的政界新人,還需要他的時常提點。但如今不過短短兩年,陶笉然已經成長到了一個需要他仰視的高度。
以前慕容溫瑜喊陶笉然做大人,只是客套。如今一句陶大人,卻是心服口服。
陶笉然聽到慕容溫瑜的話,眉頭一挑,笑道:“怎麼?你要跟我談人生嗎?”
“嗯……”雖然說法有些奇怪,但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慕容溫瑜點了點頭。
“那就談談吧。”陶笉然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有些好奇慕容溫瑜會說些什麼。
慕容溫瑜坐到了陶笉然的下手,組織了一下語言,才道:“陶大人,陛下欲立您為後之事,您是否自願?”
“當然不是。”陶笉然輕笑一聲,“怎麼能說是自不自願呢?這些事我可是也很主動在策劃的啊。”
“可,可這……”慕容溫瑜聽到陶笉然這話,著急得滿臉通紅,“這不合禮法啊!”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大佬yu扔了1個地雷~愛你摸摸大~(づ ̄3 ̄)づ╭?~
第209章
“慕容兄, 禮法這種東西, 不是永遠都一成不變的。”陶笉然給自己和慕容溫瑜倒了杯茶, “一個國家想要強盛,絕對不是固步自封、盲目守舊就能做到的。”
“可這跟國家強盛根本沒有關係, 您和陛下這麼做, 只會讓朝野動盪!”慕容溫瑜急到站了起來,要不是骨子裡的教養還在,他都想要拍桌子了!
陶笉然聞言, 垂眸笑道:“怎麼沒有關係?連百姓都要追求個安居樂業,怎麼到了陛下這, 連娶個情投意合的人,都不行?”
“臣不是這個意思。”慕容溫瑜有些弱了下來, “只是兒女私情, 怎麼能跟家國大事相提並論。”
“溫瑜。”陶笉然輕輕放下手中的茶杯,直視著慕容溫瑜的眼睛,“你心中所堅守的禮法,我統統沒有學過。我不否認它們對如今這個社會的重要性,但是在我的心目中, 它們一點也不重要。”
“只要我能帶領瑞朝走向輝煌, 只要陛下能成為千古一帝, 只要我們能給百姓帶來實打實的好處,那這些所謂的禮法,不過是個一戳就破紙老虎。”
陶笉然站了起來,看向屋外的藍天。他不是個喜歡四處跟人彰顯自己野心的人, 這些話也是第一次跟人說起:“溫瑜,只要我和陛下能成功,那我們就是史書中的開創者,我們就是禮法,後人傳承的就是我們的東西。”
“想要做大事,還是要先跳出前人給我們留下的那些禮法的約束,讓自己成為開創者,而不是固步自封的傳承者。”陶笉然說完,又曬然一笑,“今天說了那麼多大話,你可別出去跟別人說起。要是將來我們失敗了,那可就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