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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屬於臨海渠的三期工程,畢竟寧安目前還沒有什麼守衛力量,暫時還是不要跟外界聯繫過多的好。
臨海渠修建完之後,臨海縣就成了整個工程最重要的港口。在這裡可以通往海州和岳州,將來還能去得更遠,所以臨海渠的竣工儀式舉辦地點就在這裡。
受災過後的臨海縣已經重建完畢,縣上最先修建好的,就是縣衙。雖然跟其他沒有受過洪災地方的縣衙比起來,臨海縣的縣衙十分簡陋, 連青磚都沒有,只不過是比外面那些大棚精緻一點而已。
陶笉然站在這簡樸的縣衙前,看著百廢待興的凌州,胸口突然油然而生出一股豪情壯志。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基建夢,如今凌州就是一張白紙,任由人們在上頭作畫, 陶笉然腦海中一瞬間就想出了無數條搞基建的法子。
臨海縣作為重要的港口城市,可以發展成寧安地區的商業大本營!凌州地勢比岳州要平坦一些,現在有這麼完善的水渠灌溉系統,可以大力發展種植業和水產品養殖,以後寧安地區的糧食至少能達到自給自足!
陶笉然一邊想,一邊在系統里寫備忘,雙眼發光渾然忘我的神情,仿佛在跟旁人看不見的鬼怪對視一樣。
今天跟著陶笉然的,是腦洞可以跟戚博翰媲美的影一。
影一越想越驚悚,看著陶笉然的目光都變得怪異起來,直到戚博翰出現的時候,影一已經在腦海中想到了以前認識的幾個能人異士。
戚博翰看了一眼雙雙在發呆的陶笉然和影一,眼皮一跳,直接上前把陶笉然打橫抱起,快步走進房間內。
陶笉然被戚博翰壓到床上的時候,才回過神來,老臉一紅:“你要幹什麼!”
“你。”戚博翰原本只是生氣陶笉然太沒有防備心,在外人面前暴露這麼多,但現在被陶笉然這麼一撩,頓時火氣往下涌。自從陶笉然搬來王府之後,兩人很少分開這麼久了,戚博翰發現僅僅是肌膚之親,就已經讓他欲罷不能!
“你這人!”兩人身體貼得緊緊的,陶笉然一下子就感覺到了戚博翰那不可描述的部位的變化,緊張地環顧了一下四周,“這裡不太好吧!”簡陋的房間只能起到擋風遮雨的作用,陶笉然很懷疑它們能不能隔音。
戚博翰明顯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醋勁極大的賢親王並不願意讓人聽到陶笉然的聲音,於是也沒有進行下一步,只是惡狠狠的在陶笉然脖子上啃出一個草莓印,才道:“以後不許再別人面前發呆!”
“嗯,知道了。”陶笉然不明所以,但是這個要求並不過分,十分痛快地就答應了。轉而問道,“對了,你查出什麼來了嗎?”
“沒有,只有海家那群廢物根本沒跟崔言明打過交道,唯一清楚計劃的之有海家那老頭。可惜那老頭死的時機太過巧合了,也不知道是意外還是有人故意為之。不過那群小的身上還是審問出了不少有趣的事情,等以後查清楚了再跟你說。”戚博翰說完,也不等陶笉然反應,直接低頭堵住了他的嘴。不能幹點別的,好歹也要拿點利息!
竣工儀式是在第二天一早舉行,當天夜裡陶笉然和戚博翰早早就睡了,但各個大棚里的氣氛卻格外激動。雖然當初來修臨海渠是為了謀求生計,但這些陸續聽聞了這個工程的厲害之處,所有人對自己能參與親手參與建造臨海渠這件事都與有榮焉。
而且明天的儀式,賢親王還會親自出席,對他們表示慰問!
這對於沒見過什麼世面的百姓們來說,可是能吹好幾代的談資!所以這一晚基本沒幾個人能睡著,負責看守的士兵們也理解他們的心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就過去了。
在離臨海縣最遠的一個大棚里,聚集了近百人。他們也十分精神,但神情卻與其他人不太一樣。
為首的是一個面相憨厚,看起來十分老實的農民。他一臉憤慨,就像是邪教傳教士一樣,慷慨激昂地對其他人道:“我們每天累死累活,就只能拿幾個饅頭,他們行知小學那群娃子幹了什麼?就能天天大魚大肉好吃好喝還有大宅子住,新衣服穿!都說賢親王賢明,分明跟那些貪官污吏沒什麼差別!只會欺壓我們這些平頭百姓!”
“就是!我也是看不過去各位兄弟被這樣壓迫,才會悄悄溜出來,把真相告訴大家的!”站在那漢子旁邊的少年,竟是已經失蹤多日的賈良!
賈良此時身上還穿著行知小學的校服,手上拎著刻著他名字的校牌,身份毋容置疑。此時賈良完全沒有在學校時那股畏縮勁,只是眼神中透露出來的陰狠仍舊不變。
在場的近一百名漢子,是為首的人特意挑出來的。這幾萬名災民,不可能個個都是忠厚老實的人,而這群人在洪災發生之前就是一些潑皮無賴小混混,或者是一些小心眼眼高手低的人。如果不是王君浩管得嚴,這些人早不知道鬧出個什麼事情來了。
然而王君浩管得再嚴,也沒辦法細細管到人家工人之間搞小團體。更何況帶頭的這位,還是附近這幾個大棚的小班長,這半年不知道花了心思才把這群人給聚集到了一起。
反正這群人行動十分隱秘,這小班長又是凌州久居人口,平時表現也十分不錯,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也是這麼一個人,竟然把賈良藏在自己的大棚里這麼多天,沒讓官兵察覺出任何異常!
這種小會不知道開了多少次,但這次的結尾跟之前的都不一樣。小班長憤慨地怒斥戚博翰大半個小時後,突然話鋒一轉:“明天賢親王會親自出席儀式,到時候就是我們討回公道的最佳時機!”
班長這話說得有些突然,顯然沒跟大家打過招呼,一群人面面相覷了好一會兒,才有人道:“可是,要是他把我們都抓起來怎麼辦?”
“怕什麼!法不責眾!難道他還要把我們這麼多人都抓起來嗎?”小班長嫌棄地看了剛才說話的人一眼,“你看之前八班集體罷工,那王司馬有把他們都殺了嗎?他屁都不敢放一個!只敢罰人家口糧,就是個孬種!”
“就是,真當誰稀罕那幾個饅頭呢!咱們可不能再被他們這麼欺負下去!我們應該討回屬於我們的東西!就算是被發現了又如何?工程都結束了,難不成他還口咱們的饅頭?呵!”今日八班的人也基本到場,先前那場罷工正式他們對王君浩的試探。
在場的都是沒什麼文化水平的普通百姓,分不太清罷工和他們明天要幹的事情,區別有多大。被小班長舌燦蓮花教育了一通,果然再沒有異議,這才悄然散去。
等人都走後,賈良跟著小班長來到了一個隱秘的小樹林裡。賈良這才收起強行裝出來的和善,一臉陰狠道:“要我做的事情都做完了,銀子什麼時候給?”
“給,這就給。”小班長笑吟吟地把手伸進懷中,做出掏東西的姿勢。
想到即將到手的巨款,賈良心神微動,下一瞬卻胸口一疼,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著小班長,張開嘴巴卻沒力氣說出一個字。
小班長鬆開握住匕首的手,從懷中掏出一塊絲質手帕擦了五根手指:“放心吧,答應你的銀子,我會燒去給你的。所以,你就給我安心地死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