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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陶笉然質問的眼神,戚博翰仍舊一臉無辜:“今晚再讓人撤走就是了。”
“……”你贏了。有錢了不起!
陶笉然招呼弟妹落座,並不想理會戚博翰這個萬惡特權階級。
戚博翰怎麼可能接受自己被冷落!冷著臉擠到了陶禧然和陶笉然作為中間,陶禧然道行太淺,被戚博翰一個眼神就射退到一步之外。
看著戚博翰欺負自家弟弟,陶笉然冷笑一聲,他是很記仇的!
聽到陶笉然的冷哼,戚博翰立即意識到錯誤,於是端起一碟糕點放到陶禧然面前:“這是岳州府最大的酒樓玉芝樓的招牌點心,你嘗嘗喜不喜歡,喜歡下次讓人再買給你。”
“謝謝王爺!王爺你真是個好人!”陶·吃貨·禧然成功背叛革命,投入敵軍陣營。
陶笉然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自家小弟大快朵頤地將那碟糕點消滅光,突然感覺肚子也餓了,於是也很開心地吃起了早餐。
陶小妹看著自家兄弟傻兮兮的模樣,還有那位明顯在搖著尾巴的戚·大尾巴狼·博翰,愁容滿面地嘆了口氣。她能怎麼辦?她也很絕望啊!
第26章 026
開開心心地吃過早飯,陶笉然才想起早上把自己吵醒的聲音:“博翰,今天早上怎麼回事?”
“陳偉他娘知道我們抓走了陳偉,就想過來鬧事,要回兒子。”戚博翰剝了一個桔子,遞給陶笉然。不是他不想親手喂,是陶笉然太害羞,不肯吃他餵的!哎,心上人太羞澀,真是個甜蜜的煩惱。
“那你打算把他們怎麼樣?”
“你想怎樣懲罰他們?”
陶笉然思索了一會兒,才搖頭道:“我不知道。”在現代社會,犯了錯依法處置就是,但他完全不熟悉瑞朝的法律,“你打算把他們怎麼樣?”
戚博翰聞言,罕見地沉默了許久,沒有答話。
“你,不會是要殺了他們吧?”
“留著太麻煩……”戚博翰原本並沒有覺得自己這種想法有什麼錯,但看到陶笉然不可思議中又帶著強烈譴責的眼神,莫名地覺得有些心虛。
“這不太好吧,他們也罪不至死啊。你要是覺得麻煩,就把他們交給衙門處理就好了。”陶笉然想了想,又生硬地補充了一句,“造太多殺孽,對你也不好。”
戚博翰聽到陶笉然最後補充的那句,心情立即飛揚起來,對陶笉然的這個小要求自然是應允了。
在樂徑村耽擱了一天多,戚博翰本身也是個大忙人,只能依依不捨地陶笉然告別。
送走戚博翰之後,陶笉然可算鬆了一口氣,開始抓緊時間幹活。他如今已經把一到三年級的課程抄完,但心中還是很急迫感。因為初中三年,有八門課,每年每科有上下兩冊書!除了一門初三才開授的化學課,一年就有十四本教材,這些全部需要他一個人抄,想想就覺得系統這是給他挖了個大坑!
而學校的建設給村子帶來的影響不小,時不時會有聽到消息過來圍觀的隔壁村村民在村里晃悠,陶笉然每周末去工地視察一次,總會被圍起來問東問西。這些人都是來打聽免費學堂的事情,陶笉然脾氣好,耐著性子一個一個地回答,也算是在盡力給學校明年的招生做宣傳了。
還有一個變化,就是村里多出了一輛水車,是村長和其他幾戶村民合資買的。隔壁村的村民過來打探學堂的消息時,偶然間看到這麼大的木輪子居然不用人推動就能動,還能帶水上岸,差點以為是神仙顯靈了,於是他們打聽的事情又多了一項。聽聞那是辦免費學堂的陶老師弄出來,心中對陶笉然的崇敬之情又多了幾分,行知學校的聲望也跟著漲了不少。
學校蓋了一月有餘,大致輪廓已經出來了。陶笉然又去章木匠那邊跑了一趟,想要給新教室訂些桌椅。等他到時,發現木匠鋪里還有三兩客人,都是鎮上的居民來訂水車的。看來這水車的好處不少人已經知道了,想來明年大家的收成應該會不錯。
只是目前還沒聽到消息說要推廣水車,也不知道戚博翰最近在忙什麼,已經快一個月沒見人了。倒是子期,時不時會送過來一些野味,說是戚博翰親手打的獵物。然而陶笉然很想說:噓寒問暖,不如打筆巨款啊王爺!
陶笉然雖然在心裡吐槽,但臉上掛著如沐春風的笑容,是個人都能看出他現在心情好到飛起。
等章大嬸招呼完客人,才說明自己的來意:“我想訂三十套桌椅和三十個算盤,你們有空做嗎?”
聞言,章大嬸猶豫了一下,才道:“店裡剛接了兩個水車的訂單,老師要是急要,我們可以先給老師做。”
“這倒是不急,你們先做那兩個水車吧,不用為了我壞了先來後到的規矩。”大不了學校建好之後繼續坐蒲團。而定的算盤,是因為一年下冊的數學書上,有教到算盤的內容。陶笉然知道學生家裡必然是不可能特意買算盤的,只能自己買一批回去當公用教材了。反正現在一年上冊的內容才教了一大半,算盤是下冊最後一章的內容,所以也不急要。
章大嬸聞言,也是鬆了口氣。收好陶笉然的桌椅樣式圖紙,約好交貨日期,付了定金,又哼著小曲兒離開了。
陶笉然走後,一個手持摺扇,風度翩翩的公子從角落裡走出來,對身旁的黑衣人道:“那就是表哥看上的人?”
黑衣人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規勸道:“表少爺,您還是快些去州府吧,主子已經等很久了。”
“哎呀急什麼,好不容易離開那金絲籠,還不讓人好好放鬆一下了。”那公子哥雖是這麼說,但還是讓黑衣人給自己安排馬車,往岳州府去了。
岳州府內,最大的宅子並不是戚博翰的王府,而是鄧家的主家所在。這個家族在岳州盤桓延續了上百年,戚博翰才來岳州不過短短几個月,哪裡比得過人家鄧府的底蘊。
然而此時這座豪華的大宅子裡,卻籠罩上了一層陰雲。他們的現任家主,岳州知州鄧雲海,在半個月前辭官了。新的知州這兩日就會過來接任,這讓鄧家人怎麼開心得起來!
在家主的書房內,有一個密道入口,通往的是族內最隱秘所在。這裡除了放置一些寶物和見不得人的東西外,還是個十分安全的會議室。
此時這個潮濕壓抑的會議室內,坐著十幾個鄧家的掌權人。他們有的是家族族老,有的是鄧雲海的心腹,有的是族內傑出的子弟。
鄧雲海坐在主位,看著底下的人臉色鬱郁,心煩意亂之際還得開口訓斥:“你看看你們,現在像個什麼樣!哼!那戚博翰小兒,以為得了知州之位,就能待得安穩了!這岳州是我們鄧家的,就是皇帝老兒來了……”省略掉了什麼,大家都心照不宣。
目前來說,其實瑞朝的皇帝對地方的統治權微乎其微,大的有藩王,小的有世家土族,局勢互相牽制,卻又如同把整個國家政局放在鋼絲上一般,危險至極。
聽到家主這麼說,大家總算回過神來。其中一位頗為年輕的男子道:“家主說得對,他們以為隨便個阿貓阿狗來,都能坐穩這知州之位麼?就是再來個王爺,又能耐得了我們鄧家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