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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永勝聽後微微一愣,剛待說什麼,旁邊屋子裡抱著書和尺子準備去上課的,無聊走了出來,正好聽到曹秀的話,笑著說道:
“啊!先生,我要多個同門師弟了。”
曹才秀撫著鬍鬚,笑而不語。
到此時,劉永勝自然是知道曹才秀說的是什麼意思,理理衣袍,正待跪下磕頭時,叫吳樛一把扶住了:
“慢來慢來,劉師弟,你得帶上拜師禮才行啊,哪有這般隨意的,可是不夠敬重了。”
“吳師兄說的是。”劉永勝從善如流。
吳樛笑著拍了拍他的臂膀,同曹才秀打過招呼後,朝門外走去。
“ 你同我進來吧。”曹才秀說的,轉身回了屋。
劉永勝應了聲是,朝一旁的吳老頭點點頭,也跟著走了進去,從前自己還猜測過吳老頭的身份,原來他就是吳家的一個世仆,也是吳景貴太膽小了,應該是怕吳老頭告狀吧。
曹才秀的屋裡掛了不少字畫,最顯眼的是一副落款為林彥瑛的詩。
雲靖四年正月,登碧雲山
山色空濛樹色重,響鈴不遇獨聞鍾。
醉吟出了蘇堤岸,又向碧雲覓舊蹤。
原來是縣教諭大人留的。
“永勝,你過來。”曹才秀回到桌子前坐下,朝站在屋中央的劉永勝招招手,後者上隔著桌子站定:“先生。”
“你看啊,現在你是童生了,制藝其實學的不精,只不過皮毛而已,能過童生真的是很幸運。”曹才秀對自己教導學生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都沒怎的講解過,全靠學生們自己理解,真的能過童生很不錯了。
劉永勝認同的點頭,前世雖然有些見識,可畢竟只有15歲,今生一切重來,也只是比同窗們接受能力強些罷了。
“制藝方面,策論須破題解題,不能出錯,當然你字寫得端正,這個會加分不少,再一個是詩詞……”
曹才秀開了口,滔滔不絕,劉永勝不時點點頭,表示理解,直到課堂鐘聲響起,曹才秀才住了嘴停了下來。劉永勝適時的從一旁的小泥爐里拎了水壺倒上水,邊同他說了三天後擺酒席的事,曹才秀表示一定會到二人一路聊著,朝學堂走去,原本劉永勝不用去的,想想該跟好友們打聲招呼,便也跟著進了學堂。
走進學堂,曹才秀當著同窗們的面,把劉永勝好一頓猛夸,誇得劉永勝都不好意思起來,回到座位,一旁的劉永明嬉笑著朝他擠眉弄眼,看向另一邊,正巧楊清揚也瞥了過來,劉永勝剛勾起嘴角,準備點頭打聲招呼,後者面無表情的低頭翻起自己的書本來。
劉永勝訕笑著揉了揉額角,好吧,這孩子又彆扭起來了,也是,自己過了童試而他沒過,心裡多少有些不好受吧,沒多想,待上完一節課後,同窗門過來打招呼,收到許多熱情的恭喜聲。
待人漸漸散去後,劉永勝正待去書院那邊
“我聽說許多人跟我說的一樣,說你的詩寫得像打油詩對嗎?”楊清揚看他準備離開,開口問道。
“嗯,是啊,的確跟你說的一樣,沒事,由著說好了,反正也已經過了童試,以後再慢慢學吧。”劉永勝見好友搭理自己了,也是很開心,停下來跟他閒聊著。
“你不在意嗎?”楊清揚審視的看著他。
“還好吧,反正這樣了。”劉永勝說著頓了頓,轉了個話題:“你考試還緊張嗎?其實也沒事,習慣了就不緊張了,到時說不定府試、院試、秋闈一起過了呢。”
兩人又閒聊了一會兒,以上課鈴聲敲響結束。劉永勝心情不錯的離開了,真好,好友能夠想通,不再那般彆扭。誰知好心情沒維繫多久,吃午飯時,楊清揚氣呼呼的沖了過來:
“劉永勝!你是不是心裏面認為就是我跟別人說的,說你寫的像打油詩。別以為你是童生了就了不起,是童生了更要學著做人!”
劉勝聽得目瞪口呆,自己什麼時候這樣說過,這樣想過了:“你在說什麼?我什麼時候這樣認為了?”
“若你不是這樣認為,為何對著我解釋?”楊清揚氣沖沖地掉頭就跑。
我靠!來到古代許久不曾說髒話的劉永勝,忍不住在心裡罵了起來,這彆扭的小屁孩!腦補能力也太強了吧,自己心裡猜測的也要拿來罵人?是自己這一年多太慣著他了吧?真是受夠了!
原本剛到甲班,想著三人行必有我師,詢問了這孩子許多問題,現在自己過了童生,若是他有什麼不懂也可以跟他討論討論幫幫他,這孩子怎的就這麼彆扭呢?是見不得別人比他好嗎?不管是什麼原因,這人是不能深交了,雖然有些難過自己這幾年的友誼,卻也不會多做強求。
劉永勝沒再管這件事,道不同不相為謀吧,只等著三天後的宴席。
第83章 買房
又是家家戶戶帶了做飯的家什,在食堂外壘灶台,忙著搬桌凳……
早早的,劉永勝駕了牛車去書院請夫子們,學堂里早就安排好了。
三天裡,楊清揚看到他就翻著白眼,扭頭黑臉的,待仇敵一般,好似劉永勝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叫人看了心煩,一旁的劉永明不明所以,劉永勝便將始末道了出來,聽得劉永明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