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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廳內,中間一張大桌子,上首一名三十歲左右的壯年人,濃眉大眼的,上唇還留有短密的鬍鬚,原來竟是劉光傑!坐在劉光傑下手是一名留有山羊鬍的中年人,看著很有一種上位者的氣勢,此刻他正朝劉光傑舉著杯:
“恩公,當年的事可是讓我耿耿於懷呀,一直未曾找著機會答謝,正巧縣裡需招人手,而恩公又恰巧在其中,真是感謝朝廷,給了我一個報答的機會,也是朝廷需要恩公這般經驗豐富的人才呀。”
劉光傑站起來連連道不敢:“我等也是奉朝廷之命繳匪,未曾救下縣丞大人之弟,我們也是深感自責,“恩公”兩字就免了。這次全賴縣丞大人鼎力相助,才使得我們兄弟幾人有個好去處,我們兄弟幾人敬縣丞大人。”
一干人等全都端起酒杯,一仰首,滴酒不剩。果然是軍中好兒郎,爽朗、乾脆、利落,縣丞胡必茂看得連連點頭:
“諸位,你我今後皆是同僚,亦都是為朝廷辦事,自當共勉。今日這接風宴,大家還是不用這般拘謹吧,現在可不在軍中,不若放開些。”說到這,胡必茂吩咐婢女換上大碗。
看著進進出出的婢女們,胡巧珍躲在一蓬綠葉後,現在的蚊子可真毒啊!這是來考驗自己的耐性和對那件事的執著程度嗎?
胡巧珍強忍著蚊子在自己身上吸血,不敢弄出聲響,可是從酉時未到戌時中,也未曾見著人。這麼久難道那些人酒水不是喝到肚子裡去了麼?正當胡巧珍渾身疼癢難耐,心中吐槽時,終於有人陸續從飯廳出來了,由婢女領著從茅廁走去。
這個人他是不是呢?我要不要過去問問呢?領路的是誰呢?好像是書房裡的小墨。
躲在綠葉叢里的胡巧珍不知該如何同來人搭話,卻不知那曾經在叢林裡穿梭的兵士早發現了她,只是,在縣丞大人府上,也不知是不是家中的玩劣小兒,還是……應該不是刺客吧?那人想著有些失笑,這又不是軍中,自己也是太緊張了。
再從茅廁出來,見暗處的人竟還在,有些好奇起來。
“小姑娘你先回去吧,我在這兒站一會兒,吹吹風。”
那名退役兵士同婢女小墨說了聲後,留在飯廳外未曾進去。
暗處的胡巧珍聽得心頭一喜,機會來了,看小墨福了福,進了屋子,胡巧珍正待出去,那人卻是慢慢朝他走了過來,一下醒過神來,原來是被發現了!
“這位叔伯,有禮了。”胡巧珍站了起來,朝來人福了福。
哦,原來是位小姑娘。
“小姑娘,大晚上的在做什麼?”
難道是新的小遊戲?真不懂現在小姑娘的想法。
“叔伯,我是……我是,縣丞大人是我大伯。”
也許是等了一晚上有些激動,也許是能多知道些爹爹的事,胡巧珍說話都有些結巴:
“我想……我想……知道,我爹,我爹,他有說過些什麼……沒有……”說著說著音量漸低,話聲里有些哽咽。
第92章 救命
也許是等了一晚上有些激動,也許是能多知道些爹爹的事,胡巧珍說話都有些結巴:
“我想……我想……知道,我爹,我爹,他有說過些什麼……沒有……”說著說著音量漸低,話音裡帶些哽咽。
那名退役兵是有些不知所措了,原來就是這樣嗎:“那……我不是很知道,還是,我還是去讓,讓頭過來一下吧。”自己可沒見過小姑娘的眼淚,算來竟是比自家小子還小,急急朝飯廳走去。
胡巧珍胡亂的擦著淚慌亂的叫住他,提醒不讓大伯知曉,以免節外生枝。後宅中小姑娘不好見外男的,知道了,可是免不了要挨訓。
退役者未曾多想進了飯廳,很快的,在胡巧珍眼巴巴的等待中,劉光傑出來了。
看著眼前站在暗處朝自己問好的小姑娘小心的打聽著自己的父親,劉光傑也是難以開口,許久,久得讓胡巧珍心一點一點的失望,認為對方不會再同自己說時
“你爹爹……他……人很好,他,臨走時一直還叨念著你們,希望你們能過得好。”
劉光傑緩慢的說著,聽對面小姑娘壓抑的抽泣聲,劉光傑更是有些說不下去了
“你,你要保重自己,天色不早了,還是早些回去吧,你爹在天有靈該會擔心了。”
看面前哭得越來越難以自持的胡巧珍,怎麼辦?叫人看到該不好想了:“你還是快些回去吧。”不得已劉光傑一跺腳嘆了口氣,轉身回了飯廳。
怎麼也捂不住的哭聲從嘴裡溢出來,看著遠去的背影,胡巧珍又縮回了綠葉叢里,為什麼要聽呢?其實不都能猜得到麼?聽說月兒能看透世間事,可今夜無月,漫天的星辰,眨著懵懂明亮的眼睛,他們可懂?還是說天上的每一個星辰,真的是家中過世的長者們在看著自己的小輩們呢?那這些眼睛後哪一個是父親的,哪一個是母親的,哪一個又是一祖母的呢?……
劉光傑回到飯廳,心情變得沉悶起來,小姑娘也太可憐了,跟自己的侄兒
一般沒了父親,應該過得很艱難吧。
劉光傑忍不住旁敲側擊的打聽起小姑娘的事情來。果然是慘吶!父母雙亡祖母也去了,只有一個大伯可以依靠,今後能幫的自己還是多幫幫吧,可惜是個小姑娘,躲在後宅中,自己也幫不上多少忙,也希望小姑娘將來一切順利,不須要自己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