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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可得賠償我們。”
那伙年輕人一個個附和著,樣子很不友善。
小二子見這般,上前,將有些膽怯了的劉詩盼護在身後。
“你們想怎樣?告訴你們,鎮長可是我們小小東家的伯伯。”
小二子指了指船上念著祭文的鎮長。
小青年們聽後有些猶豫,瑟縮著相互張望,小二子同劉詩盼見他們這般,剛鬆口氣,就聽
“哼!鎮長又怎樣?是你們僱傭我們打人的,這麼多人在,我可不信鎮長會幫著你們。”
兩肩打了補丁的領頭小年輕,一臉不信,聽說鎮長可是因為公正、正直,才被各村選上的,怎麼可能為這麼一點小事就壞了名聲,讓人詬病呢?
聽了領頭小年輕的話,眾人又活絡了。
“對對對,說得對!差點被你倆唬過去了。”
“就是,就是,快賠錢來。”
“還有先前答應的200文,錢也得拿來。”
…………
面對再次氣勢洶洶的小年輕們,劉詩盼和小二子兩人害怕了。
領頭的小年輕見他們倆臉色發白,倉皇后退,一揮手,讓同伴們停了話語。
“我們可是有按你的要求行動的,每人50文可不多,另,這腿傷100文的醫藥費,也不過分吧,300文可是不能再少了。”
“小……小二子,拿300文給他們。”劉詩盼也不知是嚇的,還是氣的,顫抖著,讓小二子掏錢。
眾人接了錢後,一個個喜笑顏開的扶著扭傷了腿的青子哥,走了。
劉詩盼站在風裡,看著那伙小年輕遠去的背影,悲從中來,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嗚嗚嗚……小二子,嗚……一個個的都欺負我,嗚嗚嗚……”劉詩盼淚如決了堤的江水般,稀里嘩啦的流個不停。
“小小東家,小小東家,你別哭,你別哭呀!等下鎮長見你這樣,問起來,那可怎麼好?”小二子替劉詩盼擔心起來。
抽泣著的劉詩盼,抬起淚眼朝江邊的船上看去。
鎮長應是祭文念到尾聲了,每念一句,曹才秀和吳景文二人皆會應和一聲:“魂歸來兮!”再拋灑一些粽子,待祭文念完,粽子也已全部拋入江中,祭祀禮畢。
眾人在第7次鼓聲中叩拜完後,人群慢慢散開來,有人等著看戲曲,有人找熟人閒聊起來,也有人準備著回去。
劉永勝他們等著夫子下船後,打過招呼,也就告辭離開了,轉身時,無意間看到雙眼紅腫的劉詩盼,正被小二子牽著朝鎮長走去。
“作何這般模樣?”
“嗚嗚……我……我摔了一跤。”
“摔了一跤?如此小事竟值得你這般哭泣?莫要丟人現眼!問候過夫子沒有?”
…………
身後的對話因劉永勝他們走遠,漸漸的也聽不清了。
還是那間茶棚
“咱們還是早些回去吧。”
趙氏吃完粽子,給每人倒了碗茶,提議道。
劉永勝聽了點點頭。
“也好。”劉光寶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不……不能留下看戲麼?”
劉嬌撅著嘴,忽閃著眼睛,祈求的看著趙氏、劉光寶,還有劉永勝也連帶上了。
別看我!沒用。劉永勝給了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不成!一場戲分幾段,能演到下午快天黑時,咱們可回不了家。”趙氏否定。
“那不可以……看一會兒再走麼?”劉嬌不死心。
“曲終人散,誰會喜歡戲看一半就走的?”趙氏皺著眉,見劉嬌歪纏很是不耐。
“嬌嬌,咱們回家正好能試試你弟弟釀的酒呀,送出去不少了,你還沒嘗過吧?”
劉光寶見趙氏煩躁、劉嬌泫然欲泣的模樣,打起圓場。
“對呀,姐姐,可好喝呢,你不是看過怎麼釀的麼?以後每年你也可以自己做呢。”劉永勝也在一旁幫著勸阻。
三對一,自然是劉嬌敗下陣來。
四人匆匆回到村里,午時已過,祠堂門口聚了好些節日裡放鬆閒聊的村民。
“光寶,今日怎的出門了?”
“你不知道?他家去碼頭了。”
“真的嗎?熱鬧不熱鬧?烏山的有沒有落水?”
“落了,落了,跟落水狗似的,哈哈哈哈……”
“活該!就知道會這樣,烏山光禿禿的哪裡好了?”
“也別說他們以前是還是挺不錯的,朝廷僱傭他們開採了那麼些年,過得還挺好,可惜呀,現在鐵早沒了,只是些廢棄的鐵窯。”
“誰讓他們那般囂張呢?天都看不過眼。若不是那時候的縣太爺幫著想的法子,現在得多少人家打上門去啊。”
…………
到了家門口。
“爹爹,剛才大家那般說是什麼意思啊?”劉永勝聽得一頭霧水,問起劉光寶來。
“嗯,那是好些年前的事了,烏山鎮有朝廷來開採鐵礦,薪水不錯,許多人家都願意去,日子過得比楓橋鎮好,連著幾年,端午節都是辦得異常紅火熱鬧,就瞧不起楓橋鎮,更過分的是,有些出嫁過去的女兒竟被嫌棄休回娘家,當時鬧得很是厲害,連縣太爺都驚擾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