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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如華國古代的異世,是這樣的麼?處罰學生不都是罰站、罰作業之類的嗎?當然也聽說有老師體罰學生,可從未聽說過抽鞭子的。
恍恍惚惚中很快就到了劉永勝,也是他和劉永明最後兩人了。平台上有些學子已經下了山,也有些仍然站在那兒看熱鬧,其中就有劉詩盼。
劉永勝看到他,一副洋洋得意壞人終於受罰了表情,一陣厭惡,這破屁孩兒真叫人討厭,好似全世界的人都要捧著他,如若不是,就是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一般。
劉永勝深吸口氣,平靜的看著吳樛:“夫子,不知我們犯了什麼錯,要受鞭刑?”
說著又呼了口氣,理了理思緒:
“就因他在石階上無理的用‘餵’打招呼,而我,未理睬他,就拿重物來誘拐他人報復以此來發泄心中不滿,未成功後自己哭著跑掉,就變成我們的不對了嗎?這種賄賂他人犯罪的行為不是更為可恥嗎?”
吳樛還有觀夕台上聽到這話的人,全是愣了。眾人聽後忍不住懷疑,原來如此嗎?劉詩盼卻是氣紅了臉:
“我‘餵’一下怎麼了?我不就是問一下怎麼上山不那麼累麼?你那般無禮竟是頭也不回,無視別人對嗎?我拿玩具來是他們自己答應了,與我何干?更何況事沒辦成卻想來騙東西去,這不是騙子行徑嗎?更過分的是你們還拿來取笑。”
說到這劉詩盼,又要落下淚來。
劉詩盼的一番話,卻是讓大多數人弄清了來龍去脈,眾人心情各異的看著他們。人都是同情弱者,看劉詩盼的眼淚有些不忍,可永勝就不無辜嗎?大家都看著吳樛,看他如何處理,事情最終結果如何。
劉永勝自是也一樣看著他,吳樛手握著鞭子,其實,自己有猜到事情並不見得都是劉永勝他們的錯,卻不知結果是如此,自己該打下去嗎?對著劉永勝黑幽幽的眼瞳,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覺得你很無辜嗎?你在其中沒有推波助瀾嗎?”
曹才秀走上前來,一張爬滿皺紋的臉嚴厲的對著劉永勝,山羊鬍被晚風吹得微微飄蕩,又轉頭問吳樛:
“這孩子叫什麼?”
“劉永勝。”
吳樛回答道,曹才秀暗暗鬆了口氣,富陽鎮姓劉,那肯定與鎮長那邊也是攀扯得上的,轉頭又對著面露不服的劉永勝說道:
“劉永勝,關愛同窗原是美德,只因人家喂了一聲就無視,難道這是你的美德嗎?就因為這麼一件小事,惹出後來一串的是非,你無辜嗎?”
曹才秀的一番言論真真是讓人目瞪口呆!劉永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嗎?呆傻的看著曹才秀轉身哄著落淚的劉詩盼,往山道上那邊走去。
劉永勝悟了!
原來,是看著劉詩盼那個小胖子好哭嗎?只要會哭就是對嗎?好想也哭啊!可自己只想笑!哪哭得出來?再說自己也不好意思當著這麼多師生的面哭啊,轉頭去看吳樛,卻是見他一臉無奈。
無奈?那是說,其實大家是知道是非對錯的,只因一些別的因素干擾了事情的結果嗎?
“劉永勝,你還是扒下受罰吧,書院已經很優待了,並未記在日常錄中……”吳樛話未說完。
“夫子。”
劉永勝鞠了一躬:
“我有什麼錯嗎?一旦受罰,不是說明,我錯了嗎?”
劉永勝依然固執的看著吳樛。
吳樛看著這樣的劉永勝,嘆了口氣,果然還是孩子:
“人生哪有絕對的對錯,各人有各人的堅持,各自都有各自的無奈。事情一定得有個結果的話……你聽夫子的,趴下吧。”
什麼意思?又是前世的灰色論調嗎?若如果什麼都用灰色論,要警察幹什麼?劉永勝倔強的站著不動。
吳樛見平台上因劉詩盼走後,許多學子陸續離去,人並不多,再看看這樣的劉永勝,算了算了,握著鞭子朝劉永勝和劉永明身上各抽了三下:
“好了,你們自去夕照壁上看處罰結果吧。”
說著也不管眾人如何,朝山下走去。
看著吳樛意境闌珊的背影,眾人相顧無言,過了好一會兒
“師兄,咱們還是去看看牆上的懲罰是什麼吧。”
劉永明說著拉過劉永勝,招呼著大家朝學堂走廊外,一堵一米半高,寬兩米的牆壁前走去。
劉永勝隨著好友們來到黃色榜單前,找到第二項處罰,竟然是罰他們去書院裡打掃衛生、整理書籍,每天至少一個時辰!
“啊!這是要剝奪咱們午休時間嗎?”陳應北哀嚎著。
“不止,中午的時間哪夠?除去午食時間還差半個時辰呢。”陳業生回道。
“那怎麼辦?”何衍、陳應沖等人都忍不住出聲詢問。
“那就只能早到晚歸了。”陳業生接著回答。
這話引得好友們又是陣陣哀嚎。陳業生見劉永勝被劉永明牽著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靠近他,環住劉永勝的肩:
“別這樣,還能為了個小哭包、小無賴、小氣鬼、膽小鬼、不要臉……”
說著說著陳業生越來越激動。劉永勝滿臉黑線的看著好友唾沫橫飛,這是安慰人嗎?趕緊推遠點,口水都噴到臉上了,用手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