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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劉永勝異常痛恨,為什麼自己會穿過來?為什麼年齡不再大些?為什麼……
不管劉永勝怎麼恨,時間不會為它倒轉停留。元氏為他收拾好包袱,是怎麼也遞不出去:
“勝子,要乖啊,要聽話,阿婆會好好的,不用太想阿婆。天也快要涼了的,要冷了,記得要加衣服。要愛護好自己身體,不要生病了……”
“弟妹,快別說了,讓孩子平靜些,看又哭了。”
“伯娘放心,我會像待自己的孩子一樣待他的。”說著劉光寶就去接包袱。
“阿婆!嗚嗚…阿婆……”劉永勝只覺一種即將永別的恐慌情緒緊緊拽著他,心中慌亂無比,手緊緊的抓著元氏不肯鬆開。
劉明福看看等得焦燥了的劉光寶,再看看抱在一起痛哭的祖孫,這樣要等到什麼時候?咬咬牙下定決心的對著大周氏和劉明源說:
“你勸勸弟妹,三弟抱勝子送光寶賢侄走吧。”
劉明福邊說著邊走過去掰劉永勝的手:
“勝子,聽話,你留下來沒有活路的,你阿婆,大阿公一家會照顧的。乖啊。”
“不要!我要阿婆,我要阿婆,我只要阿婆……”“勝子,我的勝子……”兩人撕心裂肺的哭,早驚動了整個大院,包括一直生怕劉永勝會去她家蹭飯的小周氏。
人越來越多,很快劉永勝就被迫與元氏分開了
劉明源好不容易把劉永勝鉗制住。畢竟年齡有50多了,看到劉光富忙叫了過來交由他,抱著跟著劉光寶往外走。
家,在眼前,越來越遠,兩邊熟悉的景物如影片倒帶一般,飛快往兩邊掠過,阿婆那失去幼崽的困獸般,絕望的眼神,似烙印烙在心上,心被烙得滋滋作響,痛得喘不過氣。那一聲聲的呼喊縈繞在耳邊,在腦中,在心田……
第16章 借宿
群山起伏,延綿不絕,山澗於山澗間的馬路,隨著山勢蜿蜒起伏。劉光寶,走在前面。身後不遠,跟著抱著劉永勝的劉光富。
“勝子”劉光富對著懷裡咽嗚的劉永勝說著:“別難過,你該知道怎樣是對你,還有你阿婆是最好。”
託了托劉永勝接著說:“你也別怨你大阿公,他也不容易,一大家子的人,你大伯娘和你建子哥身體又不好,哎,難吶!”
“勝子以後要過得好,你阿婆少些擔心,那樣,對她自是最好了。”
“五叔。”嘶啞的聲音若不是在劉光富耳邊都聽不到:“五叔,大阿公真能照顧好阿婆的吧?”
“當然會,光寶哥應該是有給錢財大伯家的,你不用擔心,倒是你去了新的家裡要好好與光寶哥家人好好相處,不能說的話別說,不能做的事……”
“劉永勝聽著劉光富聲聲叮嚀,心慢慢定下來,只是淚卻怎麼也停不下來。
才離開劉家村幾里路,看著漸行漸遠的故鄉,再見蓮花山!再見阿婆!我一定會回來看你們的,一定會再見的!
劉光富送著劉永勝他們,有個十來里路,就揮手作別了,想要堅強的劉永勝依依不捨的灑淚揮別,看劉光富站在那望著自己,過了一個小山坳,不見了,劉永勝,整個心都空落落的。
“勝子,走罷。”劉光寶牽著劉永勝。“今天,可能是到不了家了。”
兩人一路無話,劉永勝默默的記得山形地勢,也許哪一天可以自己回來看阿婆。
天色漸漸暗了,“勝子有沒有累,要不要馱你走一會兒?”劉光寶小心翼翼的問著劉永勝,劉永勝搖搖頭。
“那個咱家還有十來里路,現在天黑了要去親戚家借住一晚,她家在山上,要上山,你吃得消嗎?”劉光寶很怕剛得的兒子會嫌棄,不願去,小聲詢問著劉永勝。
“叔,你看著辦吧。”劉永勝啞的嗓子說道。
劉光寶沉默了一會兒,輕輕說了句:“你應該叫我爹的。”(作者滿臉黑線,你這也太急了吧。)
劉永勝有些怔忪。“那個不習慣,慢慢來吧,你愛叫什麼就叫什麼吧。”劉光寶趕緊又補了一句。
今夜無月,滿天繁星,走在山間實際上夜景優美,奈何有個呱噪的長輩在旁邊
“勝子,餓了沒有?一會兒就能吃了。”
“勝子,你怕不怕?山上說有紅毛狗,其實我都沒見過。”
“勝子,你看得見嗎?”
“勝子,你累了沒有?”
“勝子…………”
劉永勝真的只想靜靜,靜靜的難受,靜靜的傷感,靜靜的想著阿婆……
終於劉光寶停在一家門前石階上
“姑姑,姑姑,快開門,光寶來了。”
劉光寶把那門拍的砰砰作響。
裡面亮起了火光,有人悉悉索索走動聲
“來了來了,怎麼這麼晚來?”
來人一邊開門一邊說著:“快些進來吧。”
“姑,我們還沒吃飯呢,好餓呀。”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
“姑,記得臥個雞蛋!雞捨不得吃,蛋應該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