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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師父!我錯了!我錯了!是口水,是口水,師傅肯定是睡著了,流口水了。”
劉永勝護著腦袋縮成一坨,一片哀哀告饒聲。
“小兔崽子,我還治不了你了我。”
韓逍子一陣神清氣爽,單手撣了撣衣褲,端著粗糧粉,在哀怨的目光中,施施然出門去了隔壁廚房,留下滿是狼狽的劉永勝。
無良師父,無良師父啊!好心替你遮掩,換來一身傷痛啊! 間林,劉永勝拿著柴刀與繩索快速的往碧雲書院方向趕去,一邊吐槽師父。
在祠堂里看孩子們練功的韓逍子,噴嚏聲不斷。我是要感冒了嗎?是不是有人在念叨我了呢?韓逍子忍不住又往劉光展家那邊側門看了一眼。
一個小孩子走在陰森的山路上,還是有些害怕的,特別容易想起鬼怪故事,總覺背後有人。風吹樹葉沙沙作響,鳥鳴聲時有時無,幸好是早春,蛇蟲還未怎的出來,還好有帶柴刀和繩索來,可是實在是有些膽怯。
劉永勝握了握柴刀,原想唱支歌來壯壯膽,也許是緊張,張了張嘴怎麼也不知道唱什麼。一路疾行,很快過了躍馬崖,看到了碧雲書院,也能聽到隱隱的讀書聲了。
再來書院,劉永勝決定去第一間碰到吳姓青年的學堂,人家一看就是好脾氣的人。在讀書聲的掩蓋下,到不用擔心被發現了,劉永勝蹲在窗戶下聽先生讀一句孩子們念一句:“……教之道,貴以專。……昔孟母,擇鄰處。……子不學,斷機杼。……”
在學三字經呢,劉永勝探出頭趴在窗戶上,往裡看去,幾排桌凳,每兩人共用一桌一椅,小孩子們正搖頭晃腦的跟著念,講台上端坐著一人,有些眼熟,是那吳姓青年,在他身後牆上掛了塊黑板。
黑板!黑板!這異世有黑板!?
好吧,是我孤陋寡聞了!這個不重要,自己可是來學習的,有黑板正好能識字,上面可是寫三字經呢!劉永勝對著三字經把其中複雜的挑出,手指照著字在窗戶上寫了起來。
過了許久,先生讓裡面的孩子們都停下來動手寫字了,小傢伙們一個個拿出一匣子沙,拍平,拿了毛筆練起字來,而後,先生就過來教這些小傢伙們握筆了。
啊!這個法子好,回去也弄一個!劉永勝手裡一遍一遍的練著字,心裡暗暗的想著。
考上了童生的吳樛,家境並不是很寬裕,幫帶著啟蒙班好節省讀書費用。
昨日在學堂巡查,聽到頑童笑聲,打開窗看到倆小孩,原本也沒想拿他們怎麼樣,結果那名彎著腰的小童站起來,膽大的沖自己打招呼,眼裡全是狡黠,讓自己忍不住想要逗逗他,結果倒是自己被逗笑了。
今日,那名小童又來了,趴在窗戶上倒是顯得很乖巧。也不知他是在學習呢,還是在學習呢?隨他去吧,只要不打擾到別的孩童就隨他了。吳樛心想著,回到講台處自己也開始學習起來。
一上午的時間過得飛快,中途有兩次休息時間卻在喝水,上茅廁,等到先生讓小傢伙們吃午飯時,劉永勝才恍覺自己該回家了。
匆匆往回趕,也許是剛走過一回,膽子大了,還或是急著趕回家,卻也是忘了害怕。
很快到了後山那片竹林,劉遠勝舒了口氣,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後背也有些浸濕了,風一吹有些涼,快步順著竹林小道往山下的家走。
看到自家的屋頂了,快到了,劉永勝腳步漸漸慢下來。
“哐”“哐”“哐”一下一下的響聲,在竹林里迴蕩,尋聲望去,就在屋後竹林邊,趙氏正拿了把鋤頭在地上挖著,身旁放了個籃子,籃子裡已經有了幾隻竹筍。
劉永勝沒多想,上前打招呼,趙氏回應了一聲,接著挖,一想不對:
“勝子你沒去祠堂嗎?怎的拿著刀?”
劉永勝心頭一緊,嚅動著嘴唇,不知該怎麼說。
趙氏停下鋤頭看著他:“你上山了?”停頓了下接著說:“還好,有知道拿刀。就是,這個時節山上野豬會下山吃竹筍,別的還好,碰到獨豬它會攻擊人的,就是拿了刀也沒用。”
見劉永勝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接著提醒:“以後莫要一個人上山了,知道嗎?”
“是!娘。”
能怎麼辦?娘是關心自己的安全,可是不能去書院了嗎?劉永勝有些喪氣,卻還是走上前拎過籃子剝起筍衣來。
“不是這樣剝的。”趙氏制止了正一片一片剝著筍衣的劉永勝。
哦?剝筍還有不一樣的剝法嗎?劉永勝不解,趙氏拿過放在一旁的刀,在竹筍根部到梢用力劃了一刀:
“從這刀口的地方剝吧,過些時候會有很多竹筍的,這樣剝會快許多,筍衣也不那麼占空間。”
沒一會兒趙氏又挖了幾隻竹筍:“勝子,這些不要剝了耐放你拿了去給你師父,順便說聲叫他晚間到家裡吃飯。”
“是!娘。”
抱著沒剝的竹筍朝韓逍子家走去。不知道是不是要問我沒去祠堂的事?
要不我先與師父通通氣!劉永勝快步跑了起來。
第45章 她跟我說話了
“師父,在做飯吶?”
韓逍子家廚房裡,劉永勝對在灶台上忙碌的師傅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