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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表哥,我不回去,不回去,捉魚,秀秀要捉魚,不回去。”
柯運鵬才不管劉秀說的什麼,一直滴溜著她到了大門口,敲敲門,聽裡面開門的喜伯說話聲,柯運鵬低低的警告:“不許跟著我,聽到沒?不許跟過來。”
柯運鵬可不想被逮到寫功課,趕緊溜走,還是去後面的蓮心山捉蛐蛐吧。
一直到了傍晚,肚子餓了的柯運鵬才想起回外祖父家。
慢悠悠的往回走著,村子裡家家戶戶升著裊裊青煙,飯菜香飄來,柯運鵬更覺餓了,加快腳步,快到家時,老遠看到外祖父家大門大開,裡面傳來嘈雜的聲音。
外祖父家發生什麼事了嗎?柯運鵬一路小跑的進了大門,剛進大門。
“鵬兒,你去哪兒了?一下午都不見你。”
劉光霞一見到進門的柯運鵬,焦慮的說著,後,又舒了口氣:
“回來了就好,你不知道,你三舅家的秀秀落水……”
“啊?不會吧,下午秀秀還好好的呀。”柯運鵬不敢置信的說著。
“你在哪看到秀秀的?”紅著眼圈的劉光豪,剛好從內中門出來,盯著柯運鵬問。
“就屋邊小溪呀。”柯運鵬不明所以的回著。
“啪”劉光豪甩了柯運鵬一耳光。
“三舅,你打我。”柯運鵬不敢相信的捂著臉,看著瞪得銅鈴似的,雙目一副要吃了他的劉光豪,質問的吼道:
“你憑什麼打我?”
劉光霞護著柯運鵬不滿的對劉光豪說道:“三弟幹嘛?又不是運鵬讓秀秀落水的。”
“他看到了,為什麼不送秀秀回來,才兩歲多,三歲都不到啊,我的秀秀就這樣沒了。”劉光豪一個快20歲的大男人咽嗚著,整個人像被抽掉了精氣神。
“我有送她回來的,就大門口。”柯運鵬爭辯著。
“你還騙人,要是你真送人回來了,喜伯會沒看到嗎?”劉光豪嘶吼著。
“我本來就送到門口了,愛信不信,又不是我讓她落水的,你們自己不看好她,卻來怪我。”
“你,你……”劉光豪指著柯運鵬說不出話,是啊,理智上,柯雲鵬說的有一定道理,可是感情上,柯運鵬一點內疚的心都沒有,讓人無法接受。
“滾,滾。”劉光豪對著柯運鵬大吼著。
“滾就滾,誰還稀罕你家。”柯運鵬轉身奔向被喜伯關上了大門。
“鵬兒,鵬兒,等一下。”
“三弟,秀秀沒了,知道你傷心,可也不能拿孩子出氣呀,真是的。”劉光霞追了出去。
聽劉光霞說完這些,看他們走遠,劉光豪一陣頭暈目眩,傷心加上憤怒,過後人疲憊不堪,靠著內中門喘息著。
關好門的喜伯擔憂的走過來,扶著劉光豪:“三爺,我扶你回去吧”
“不行,馬家需要我親自去一下。”我站一站歇歇就好了,劉光豪用食指加中指揉了揉太陽穴,慢慢的向大門外走去。
第7章 果
從那天外祖父家跑回來後。柯運鵬總覺氣不順,心情煩悶,阿公阿婆一邊陪著小心,一邊話里話外,希望自己與外家多多往來,快把外家夸出一朵花來,就連母親也是讓自己,回外祖父家看看外祖父之類,好是自己的自尊,要放到外祖父家腳下踩。一家人才放過自己一般,這樣想著,一股無名戾氣在胸口激盪著,找不到發泄的出口。
這天,看什麼都不順眼的柯運鵬,被劉光霞叫住:“鵬兒,你這些天儘量別出門吶,聽說有蠻夷過了沶河,蠻夷很兇狠的……”
“知道啦,知道啦。”不就是蠻夷嗎?難道他們不是人?又會如何?家裡錢財藏好了,看他們搶什麼?
哎呀,蠻夷!蠻夷好哇,一定得打聽到蠻夷在哪?
柯運鵬心裡想得好興奮,面上抑制不住的帶了出來。
“娘親,你在哪打聽到的呀?”柯運鵬雙眼亮晶晶的。
知子莫若母,看兒子這麼好奇,劉光霞趕緊說道:“就鄰村的,他們村不是有一個綽號叫“李大富”的,就他家名聲在外招來了,那十來個蠻夷搶錢搶糧還……還不給就殺人呢。”可不能告訴兒子,還搶女人,沒得污了兒子耳朵。
“哈哈哈!”何運鵬聽完憋不住笑出聲來。
“鵬兒,鵬兒,你怎麼了?”劉光霞不懂這有什麼好笑的?看兒子這樣嚇了一跳。
“沒事,娘,就是想到別的好笑的事情了。”何運鵬笑嘻嘻的解釋。
劉光霞鬆了口氣:“沒事就好,你可一定要記得娘剛才說的呀。”
“好好,娘親,我記住了,一定不亂出門。”阿運鵬笑得賊賊的。
“那就好!”吳光霞總覺得哪裡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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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秋風蕭瑟的傍晚,劉家大院被落日的餘暉籠罩著,一丈多的門牌上刻著“清河海宴”四字,在餘暉映照下,泛著沉沉暮氣,字兩旁的祥雲夕照出,秋日的冷清。
大院裡,自從劉光豪家,三歲不到的劉秀落水夭折後,院子裡就陰沉了許多。一大家子默然無聲的吃完晚飯。飯後“每日一聽”時分到了。除了劉光英家兩個小丫頭不用聽,再就是劉光雄的妻子趙氏,快臨盆了,早早的回了房,還有婦人們去廚房幫忙,哪怕是劉光英妻子程氏,四個多月的身孕,也是在幫著收拾桌子,給長輩沏茶,一家人井然有序的忙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