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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姑娘受累了。”翠微嘆道。
葉清溪拿手背擦了擦嘴笑道:“這個我還可以勉強接受,若翠微姑姑再不進來,我便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直到此刻,葉清溪還能清晰地記起蕭洌吻她時的炙熱和力量,若翠微他們不進來,任由他發展下去,誰知道會走到哪一步?那可是個正血氣方剛,又很難控制住自身情緒的青年啊!
因為一開始畢竟是自己主動的,也沒嫌棄的立場,蕭洌後來反客為主的那個吻葉清溪並不太討厭,只是到底彆扭,她明明是幫人治病來的,怎麼就弄成了這樣?還被其他人給看了個夠,與其說是害羞,不如說是丟人。
“對不住,太后娘娘命奴婢來護著姑娘,最後反倒是姑娘幾次護著奴婢。”翠微有些愧疚地說。她知道自家娘娘還有求於葉姑娘,因此對葉姑娘十分客氣,她自然也不例外,可跟葉姑娘相處久了,難免為她為人和真誠所觸動,相處之時少了些客套,多了不少的真心。如今她似乎看到了一些不大好的苗頭,可她真不願意多想,只盼望著今後葉姑娘還能與太后一條心,早些完成娘娘的囑託,能有個善終吧。
“應該的,畢竟我們是一邊的嘛。之前我幫了翠微姑姑,今日姑姑不也幫了我?”葉清溪笑了笑。
見葉清溪面上確實有遮掩不住的疲憊,翠微也沒再多說什麼,替她蓋好被子,便先出去了。
而另一邊,宮人們正在蕭洌屋子裡修門,蕭洌則興奮地四下走動,偶爾駐足蹙眉,偶爾笑出聲來,只看得旁人心中驚恐不定,不敢多耽擱,趕緊修完門便離開了。
葉清溪雖說早先睡了很久,但身體還很虛弱,醒來後又鬧了那一場,體力嚴重透支,幾乎一沾上枕頭就能睡著。這一覺一直睡到了第二日一早,她感覺渾身的力氣又回來了不少,比之前那力不從心的狀態已好上太多。
洗漱時,蕭洌便過來了,葉清溪便只能跟他一起吃了早飯。蕭洌模樣本就英俊,如今精神奕奕,面上帶笑,爽朗而親和,誰見了都會忍不住多看上兩眼。不過跟著過來報國寺的都知道蕭洌翻臉比翻書快,因此並不會被他暫時性的好心情所矇騙,依然小心翼翼地伺候著他,唯恐不慎惹惱了他,白白丟了小命。
等吃過早飯,葉清溪在蕭洌說出什麼前一臉真誠地提議道:“表哥,今日我跟著住持念經吧。總覺得最近不大順。”
蕭洌眨了眨眼,點頭道:“好,我陪你。來人,把住持叫來。”
葉清溪忙攔住他:“還是去前頭大殿吧,正式些。”
“有道理。”蕭洌也沒反對,回去換了身玄色常服,便跟葉清溪一道往前頭去。
報國寺的住持和僧人都是精挑細選的,而如今寺廟裡又只有蕭洌這一行外人,並不需要迴避什麼,在提前派人去通知住持後,二人便在大殿中見到了恭候多時的住持。
葉清溪不信神佛,只不過昨天出了那樣的事,她覺得跟蕭洌單獨相處的時間越久,就越容易發生什麼不可控的事,而如今他在這兒最大,要控制他實在是太難了,因此她想了許久才想出這樣的主意。念經,被那麼多人包圍,環境又那麼肅穆,蕭洌總沒辦法出什麼么蛾子了吧?
前幾日葉清溪病得很嚴重,蕭洌沒少折騰住持,本來住持就有些怵見到蕭洌,如今見到他更是緊張。他自小便入了報國寺,因有慧根而被上一任住持當成繼任者培養,整日裡研讀經書,於人情世故上實在欠缺,好在報國寺中人事簡單,他也不必花太多心思。平日裡皇族來總會給他些許薄面,他也習慣了面對皇族之人也泰然處之,還是第一次遇到皇上這樣……令人難以捉摸之人,難免有些無措。只不過得道高僧的名頭在,他只得佯裝不在意地接待了二人。
住持請二人在一旁的蒲團上跪坐,又親自取了經書放在二人跟前。說是皇帝要來念經,可這些經書,不是常念的甚至都念不利索,因此住持也只是意思意思,由他領著眾僧人念經,而這二位旁觀便好。
葉清溪做出一臉莊重的模樣,正襟危坐,看向寶相莊嚴的菩薩金身,雖然認不出來,但不妨礙她做出虔誠的模樣。
蕭洌一開始還坐得住,不過住持念了會兒後,他便有些無聊了,原本只是時不時看幾眼葉清溪,後來便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個不停,如此也能打發時光。他從她的額頭看起,她那白皙飽滿的額頭讓他很想伸手摸一摸,是不是如同他看到的那般潤滑。她的長睫毛根根挺翹,他細細數了了數,總共有三十多根,有些擋住了實在看不清。她的鼻子小小的,可愛得讓人想捏上一捏。還有她那紅潤香甜的唇,他昨日嘗過一次便忘不掉了,要是能再嘗嘗便好了……
蕭洌看得入神,葉清溪卻如坐針氈。蕭洌的視線猶如實質,她實在沒辦法假裝沒看到,此刻她也不想跟蕭洌有什麼眼神交流,只得低頭看著經書,做出專注的模樣。
聽經實在是件極其無聊的事,葉清溪靠著辨認經書上的字來打發時間。沒一會兒,她忽然感覺肩膀一重,身子驀地變得僵硬。
都已經在大殿這種莊嚴的地方了,居然還是擋不住蕭洌干點什麼嗎!
她僵硬了會兒沒等到蕭洌的下一步動作,慢慢低頭,卻見他頭枕在她肩膀上,正閉著眼似乎睡著了——她才不信呢!
“表哥,醒醒。”在念經聲的遮掩下,葉清溪輕輕推了推蕭洌。
蕭洌閉著眼不睜開也不出聲,好像真睡著了似的。
葉清溪看了下四周,好在僧人們都專心念經,並沒有人來看他們二人,她便又推了推他,低聲道:“表哥,你這樣是對佛祖不敬啊。”
蕭洌的眼瞼似乎動了動,就在葉清溪以為他終於明白事理準備不再裝睡時,他竟然身子往前一滑,手還記得抱著她的腰,最後上半個身子就落在了她跪坐的膝蓋上。
葉清溪:“……”這就太過分了吧!
她做賊似的看看四周,本以為不會有人注意到這裡,誰知竟剛好對上住持略顯吃驚的視線。她神情一僵,覺得太對不起住持了,她是想借著這個莊嚴的地方治治蕭洌,沒想到他根本不在意啊!如今倒好,沒治住蕭洌,倒把這好好的地方給玷污了……
住持與葉清溪的視線不過對上了片刻便若無其事地移開了,繼續波瀾不驚地念他的經書。
葉清溪心裡一嘆,不愧是德高望重的住持,就算心裡想他們這是褻瀆佛門聖地,面上還是能那麼寶相莊嚴,真是厲害了。
葉清溪低頭看著自己膝蓋上這麼一大坨麻煩,很是無語。她煩得不行,蕭洌倒好,旁若無人地摟著她的腰,閉著眼悠閒極了的模樣。
葉清溪知道自己沒辦法把他趕走,動靜弄大了場面太難看,只能假裝沒他這麼大個人無尾熊似的掛在她身上,翻動著經書認真看起來。
本來跪坐的姿勢就不大舒服,如今多了蕭洌那麼重的一個人壓著,葉清溪又沒辦法稍微動動換一下姿勢,別提多難受了,後來乾脆腿都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