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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忽然有一種被耍了的感覺。但具體到底是怎樣的,我卻又說不上來。總之,現在我的心情特別複雜,說是五味陳雜也不過分啊。

    目送對方開著車離去,我轉身上了樓。

    ——所以說,遠離曹子銘的決定還是沒錯的,這樣一驚一乍心驚膽戰莫名其妙的日子,我會過得很辛苦的啊!

    之後的一段日子,我奉行“有多遠離多遠”的原則,儘量躲著班長和曹子銘。有一句話說得好,惹不起我還躲不得麼?

    不過,在和洋洋的幾次通話中,我不經意間提起了那個叫蔡永妍的女性,才從洋洋那兒得知了我這個孤陋寡聞的人的消息有多麼閉塞——大學那幾年,我果然是白混了。

    原來,這蔡永妍來頭不小,乃是H市市長的千金,什麼時候去留學的不知道,因為當一年前蔡市長成為H市市長的時候,他的女兒早出國了。這次似乎是學成歸國,在一家研究所工作。

    所以說,我最近的運氣有點詭異,隨便碰到的人都不是小人物。作為一個小市民,我頓覺壓力巨大。

    而更令我壓力陡然增大的是,在LOST工作的某一晚,我居然被點名了。要知道,自我工作起,就是陪沒來過這裡的生客,點名這種熟客上門了的事我就沒遇到過。  

    直到走進包廂里,本來抱著一顆平常心的我終於亂了陣腳,慌張地看著斜倚在沙發上的邪肆青年,半天說不出話來。

    晨、晨晨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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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第三十四章 …

    當我差點因為晨少的出現而陣亡的時候,陳姐已經在催促我們趕快過去了。

    這是個大包廂,裡面總共坐了四個男人。除去晨少,兩個不認識的花花公子樣人物,最後剩下的居然是……郁美男!雖然我們算是在同一單位上班,但業務不同,碰到的機會少之又少,所以現如今在這裡遇到他,我感到驚訝的同時,又很慶幸。有郁美男在,估計我的人身安全還是有保障的。

    想想看會點我的估計只有晨少,所以我猶豫著是不是要主動過去,但令我驚詫的是,晨少只在我進來的時候意義不明地瞥了我一眼,就自顧自地喝酒,沒再看我。

    與我同來的三個女孩各自選了人去坐,而我由於慢了一步,親愛的郁美男已經被一個女孩選走了,只好走到最後剩下那個看起來二十五六歲,一臉“我是富二代”表情的男人身旁坐下。

    因為沙發是連一片的,所以現在的位置是男女間隔著坐,名義上我是陪著這個二十七八歲的男人,事實上我的另一邊卻是晨少。  

    緊張地在沙發上坐好,我儘量離晨少遠一些,笑著跟我的客人客套。

    這個男人笑嘻嘻地自稱為“榮少”,我一怔之後笑容滿面地一邊為他倒了杯價格不菲的葡萄酒,一邊膩著聲音叫了他一聲榮少。LOST雖然算是高檔夜總會,但有錢的又不是每一個都那麼有素質,所以我現在是學會了面對什麼人用什麼樣的神態。這榮少一看就是虛榮奢侈的人,我自然要做出一種恭維之的小女人狀來取悅於他。

    每個人都沾了點兒酒,在昏暗的包廂中,以或輕柔或舒緩的音樂為背景,氣氛逐漸開始熱烈起來。

    我專注地討好著榮少,儘量忽略一旁的晨少,狗腿地給榮少倒著酒。不過,這榮少似乎跟晨少很是相熟,時不時越過我跟晨少說幾句。一開始說的都是前幾天去哪裡玩了,又入手了什麼好車之類的話題,我正聽得無聊,某個熟悉的名字就竄入了我的耳中,令我為之一愣。

    “要不是我那姐姐,你們天龍會現在可就掌握了整個H市了,哪還有曹子銘什麼事!”榮少舉著一個酒杯,醉眼朦朧地對著晨少抱怨道。

    姐姐?曹子銘?

    我有些驚訝,手上微不可查地頓了頓,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為榮少倒著酒,但卻豎起了耳朵,聽著兩人的對話。  

    “有什麼關係?黑幫被我們吞併是遲早的事。”晨少冷笑一聲,慢悠悠地說。本當與我無關的話題,然而,我卻似乎感受到來自晨少的注視,只覺得背後有一陣陣的冷汗往下流淌,就像是某種滑膩的冷血動物遊走於身上,帶起一波波恐懼噁心的戰慄。

    “哈哈,說的也是!就算有我姐姐在我爸面前說好話,有晨少在,他還能翻出什麼花樣來?不過就是苟延殘喘!”榮少似乎對於某種他所料想的結果很是高興,連著喝了兩杯。

    本想多聽些內幕,但令我失望的是,兩人轉了話題,說起了一些其他毫不相干的事。饒是我心裡跟貓抓似的好奇,他們不說,我也不可能抓著他們的領子大叫“快繼續說不說掐死你!”,只能作罷。

    氣氛逐漸熱烈起來,喝酒喝高了的榮少忽然借著酒勁抓著我的手,打著酒嗝晃晃悠悠地說:“衣衣小姐,今天、今天爺心情好,你跳個舞給爺助、助興。”

    跳舞?我現在對於跳舞啊舞會啊什麼的有心理陰影了,所以……跳你個頭!

    我小心地掙開他的手,假笑著敷衍道:“榮少,您可真是說笑了,我不會跳舞。”  

    “衣、衣衣小姐怎、怎麼那麼謙虛啊?都說勞、勞斯特的小姐能歌能舞,多才多藝,你這麼推脫,是不給我面子了?”榮少大著舌頭,卻越說越清醒的樣子,最後竟然狠拍了一下桌子,令我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榮少,怎麼這麼大火氣?如果不喜歡這裡,我們可以給您換。”

    我們這邊的小小動靜根本瞞不過同在包廂中的眾人,同是作陪的郁美男在我正有些怔楞的時候插話進來,令我稍微清醒了一些。

    “不是我說你啊,郁少爺。你看看,我、我不過是要求她跳個舞助興,她就推脫不會不肯跳。聽說……你是、你是剛接手這裡?嘖嘖……”榮少斜睨著郁美男,有些挑釁輕蔑地看著他。

    這樣的借題發揮算什麼?我不會跳舞跟郁美男有什麼關係?

    郁美男剛接手LOST我是清楚的,我也知道很多人都不太服他的管理,就比如說陳姐。既然當初是我跟郁老先生說應該給郁美男一個機會,不管我的功勞有沒有,不論郁美男知不知道那通電話,我現在也不該扯他後腿。

    想到這裡,我露出練了許久早已經熟練了的媚笑,笑吟吟地為榮少斟了一杯酒,恭恭敬敬地端到了他的面前,柔聲道:“榮少,您別生氣了,我是真不會跳。這樣,我敬您一杯當做賠罪,您看可以嗎?”  

    “一杯怎麼夠?”榮少看了我手中只有一半酒的高腳杯一眼,拿起桌上的酒瓶過來給我倒滿,抬頭直盯著我,冷笑著說道:“十杯。喝了十、十杯我就接受你的賠罪!”

    “榮少!衣……”郁美男皺眉叫道。

    “好,我喝!”我打斷了郁美男的話,對上他擔憂的視線笑了笑,轉頭直視著榮少說,“為我的不會跳舞,我向您賠罪!”

    說著,我仰頭將滿杯的酒一飲而盡,微辣刺鼻的酒液緩緩流入我的喉嚨,讓我只覺得一陣火辣辣的難受。抬起手背擦了擦嘴角溢出的液體,我看了榮少一眼,在他面無表情的注視下自動自發地給自己再滿上一杯,再次仰頭喝盡,只不過這次喝太急,嗆了好一會兒才停下。

    耳邊似乎有喧鬧聲,然而我已經分辨不清,只知道要趕快喝完十杯,將一切結束。

    當我一邊詛咒著榮少出門掉茅坑,一邊艱難地咽下一杯杯酒的時候,或許是因為酒精的作用,我感到有些淒涼。

    背後的視線,我一直都有感覺,那是來自晨少的注視。然而——不是說喜歡我的麼?喜歡我為什麼不幫我解圍?說什麼喜歡,都是假的吧?  

    如飲鴆一般喝下最後一杯酒,我將杯子倒置,勉強自己牽起一抹笑,對一杯杯數著的榮少說道:“十杯,榮少……您可滿意了?”

    眼前有些模糊,我閉了閉眼,隨即頭一昏,終究沒撐住,向前衝去。

    本以為我會倒入榮少的懷中被他吃點豆腐,心裡都已經罵開了,但前沖的勢頭卻因為腰間忽然出現的一股力道而停止,緊接著,制止了我倒下的那股力道向反方向用力,我還未反應過來,就倒入了一個令人心驚的懷抱。

    同樣震驚的人不只我一個,郁美男的驚呼聲傳入我的耳中,周圍還有其他亂糟糟的聲音。在我的神智尚未恢復之前,榮少笑嘻嘻的聲音從前方傳來,“晨少,你喜歡她?”

    “是啊。”耳旁,晨少低沉的聲音讓人聽不出他是在開玩笑還是說真的,腰上的手似乎微微收緊了,勒得我呼吸不穩,有些難受了。

    透過朦朧的視線,我看到榮少臉上一愣,隨即露出一個理解的笑,“原來晨少喜歡這種的。哈哈,所謂君子不奪人所好,你也不早點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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