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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還未來得及說更多的話,原本蹲在地上的雲兒,被他這麼一按住,腿腳不穩,一屁股坐在地上,可憐那株剛剛長芽的藥糙呀。
“你——你趕緊放開我,這藥都被坐壞了——”雲兒顧不上其他,皺著眉,伸出兩隻髒兮兮的手推向他。誰知他卻順勢捉住她的兩隻手,把她往懷裡帶,他似是有意的,等她撲到他懷裡的時候,整個人躺到了地上。他身後的藥糙倒了一地,雲兒心疼得不得了。
“你——你——”她氣不成聲,這些可是她辛辛苦苦種的呀,雖說種子是他帶來的,地是他的,可呵護它們的都是她呀。
“是你先撲倒我的。”他揚唇一笑。在她未反應之前,按住她的腦袋往下壓,吻住那紅唇。
雲兒如旱鴨子般在他懷裡撲騰了幾下,他力氣很大,只抱得她動彈不得,雲兒便如那溺水的小旱鴨,沉到那湖底去了,分不出東南西北,沒了呼吸沒了心跳。
“雲兒你還記不記得我說過的話?”等一會兒,他轉移了陣地,咬著她小小巧巧的耳垂低低地說。
“……”她大腦漿糊。
“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要把你變成我的人。”他說著。
雲兒只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下一秒,就已經被他抱起來,橫抱在懷裡,大步往外走。
她心怦怦直跳,不知如何是好,心慌得忘了反應。他眼裡卻有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堅決。
只等著她們剛剛轉到那院門的時候,一名內侍急急跑進來,差點和他們撞個正著。
“做什麼這麼急?”玄赫皺著眉問。
“殿——殿下——皇上剛才差人來說,讓你馬上進宮去一趟。”那內侍結結巴巴地說著。
玄赫的眉頭擰成幾條線。“知道了——”他冷聲說著。
“是——”那內侍低著頭躬身退走。
雲兒總算被他放下地了,一顆跳到胸口的心,總算可以慢慢回落到肚子裡去。
他把她放下後,仍摟著她。她感覺到他在她發間落下細碎的吻。
“看把你嚇的,汗都流出來了。”她低頭看著地上,不用看他,也能感覺到他聲音里那一點點的自嘲。
等著他走了,她軟軟的蹲在牆角邊。她亦不知曉她這般堅持是為了什麼?卻總是放不開自己的心,彷佛感覺往前走一步便會錯一步。
“娘娘,原來您在這裡呀,鹿兒找您了。”吳媽抱著鹿兒突然出現在雲兒面前,她才發現天色漸漸的暗了,大樹上,清晨出門尋覓的鳥兒亦已經歸巢了。
“娘——娘——”鹿兒見著她,咯咯的笑起來。
“爹——爹——”鹿兒被雲兒抱後,眼睛還骨碌碌地四處亂尋。他剛剛醒來,也找爹爹呢。
“小王子跟殿下感情可真好,一會兒不見便想得很。”吳媽笑著說。“我看啊,這就是父子連心。還真別說,自從鹿兒出生了以後呀,殿下都變和藹了不少,笑容也多了。老奴在府中這麼些年,便是這一年見殿下笑得最多了。殿下以前一個人孤單,現在總算有妻有子了。有家的人總不一樣……”
吳媽自顧絮絮地說著,雲兒心中卻已經百轉千回。
“你不想給鹿兒一個完整的家麼?有爹有娘……”
“有家的人總不一樣……”
這些話,在雲兒的腦子裡縈繞了一個晚上。那個答應過會給她一個家的人已經有了另外的家了,那她呢?要該怎麼辦?
深夜時分,玄赫才回來,一進房便見著雲兒在燈下發呆。
“怎地還未睡?”玄赫回來的時候,似乎很累,一進屋便大刺刺的躺到床上。
“你回來了?”她猛然回身,才發現他,趕緊起身去為他打洗臉水。這人可真奇怪,無論冬天夏天都喜歡洗冷水。
“父皇又生病了。我明日要出門一趟,可能好些時日才回來。”他坐起身子,接過雲兒手中的手帕抹了抹臉。
“去哪兒呢?”她順勢問了句。
“去弓城。”他瞄了她一眼,說著。
“呀——弓城現在正流行疫病呢,你,你就是因為這個去的?”她心裡緊張不已。
“嗯——”他目光隨她而動。
“那,那不是很危險,不是有太醫去了麼?”她皺眉再問。
“這個是皇后安排的,我不得不去。”他似乎很受用她的緊張,眉頭舒展。
“這要怎麼辦才好——”她跑到柜子處東翻翻西翻翻,掏出了好幾包藥糙出來。
“這包藥是解百毒的,你也帶去,不知能不能對付疫病。這包,是防蚊蟲的,你也帶去,記得睡之前要點上,疫病多是蚊蟲傳的……”她絮絮叨叨地邊說邊把那些藥糙打包。
“雲兒——”在她還沒有交代完的時候,他已出言打斷她。
“嗯——”她手腳不停,麻利地為他收拾。
“我很高興。”他說著,已牢牢地把她抱進懷裡,她手上的東西灑了一地。
這個人剛才還好好的,突然怎麼就這麼奇怪,難道他他想?
“殿——殿下——雲兒今日不方便——”好吧,拖一日算一日,指不定他從弓城回來後就忘了呢。
“呵呵——雲兒你在想什麼呢,本王怎地聽不明白。”他看著她急乎乎的樣子,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她是關心他的,只她不知道而已,或許,他也不用太那麼著急,也許有一天,她總會走向他的。
“我不在家,你要看好鹿兒。別出門。”玄赫交代著雲兒,父皇病情越來越重,恐怕時日無多,他握有雲澤國近半的兵權,皇后這次支走他,便是有圖謀吧,正好,他可將計就計。雖然已經加倍的警戒,但他還是擔心這府上的人。
“不要到青墨那裡去,她那邊自有人照料,你別操心。”末了,他又交代。
“好。”雲兒低聲答。
第二日,玄赫早早就出門了,鹿兒看著玄赫的馬車越走越遠,哇的一聲哭起來,雲兒哄了好半日。
……
李顥他們策馬跑了兩日,總算到達皇上說的地方了。
翌日,他們便一併離開雲澤國。
李顥望著雲澤國的山山水水,心中已然下決定,等事情辦完了,便回這裡來尋雲兒和孩子,直到找到為此。
“這次,朕要將他們一網打盡。”等著他們連夜奔馳趕到風昭國國門的時候,皇上雲風看著國碑上那幾個大大的“風昭國”字樣說著。
第五十三章 大火
在李顥他們離城的第二日,宰相便已開始準備立新君之事。
朝中目前無主事之人,宰相大權獨攬。
“主子,如果到時李顥他們真接太子回來怎麼辦?”身邊的屬從低聲問宰相。
“他們回不來的。”宰相微微一笑。
“莫不是主子半路已派人伏擊?”下屬低聲問。
“是。本主要讓他們有去無回。”宰相一笑。
第六日,宰相接到從雲澤國傳來的書信,信中說,李顥他們突然改變路線,走了水路,寧肯繞遠道,也未進伏擊圈。
“莫不是他們早已對我們有所防備。”宰相身邊的侍從抹了抹汗。
“明日馬上另立新君。”宰相望著暗沉沉的天色說著,險棋一步,已走到這邊緣上,咬咬牙也要往前。
“有大臣反對這麼辦?”
“反對者關入大獄,等新君上位後再做打算。”
“是!”侍從躬身而退。
翌日,在朝會上,宰相宣布稱收到李顥傳來的書信,太子弱病纏身,不方便遠行。
“皇上靈柩已停放好些時日,太子卻遲遲未歸,如此不親不孝之人該如何為君?只怕到時我風昭國要處於水深火熱之中。”有大臣突然嚷嚷起來。
於是乎,一石激起千層浪。眾大臣再次聯名上書,太后奄奄病榻上,被大臣一番逼迫,只好答應另立新君。
新君儀式在即,宰相下令,為維持國內安定,賊人搗亂,今日起全國戒嚴。
風昭國除李顥親率的這萬名親兵外,駐紮在各地的士兵還有好幾萬,只這些士兵都會聽令上將軍,只要拿到上將軍印符,便可調動全國軍隊。
“下令到各個軍部去,叫他們五日內趕往京城。幫忙守衛戒嚴。”宰相現在雖握有京中兵權,大將胡海手下幾千名士兵,卻也害怕李顥到時的反撲。只要能利用這個駐地的軍隊,便不怕那李顥的萬名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