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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氣鼓鼓的嬌俏模樣,他嘆了一口氣。“雲兒,你要公平些,我是男人,我也有我的自尊,那句話如果是你說,我情何以堪?”
他知道她很聰明,有些事情一點就透的。
“那我呢?”她問,話剛說完,才訝異於自己竟然問出這種話,不該的。他哪裡會在乎她傷不傷心,她不過只是個妾室。
“你呀——”他著惱的俯下身,輕咬了一口她的嫩唇,“那時的你,一定巴不得我這麼說吧。”有些不甘心,他說得苦澀,誰教他沒有早些遇到她。
她垂下頭,心裡微微苦澀,是啊,她的心裡,還住著一個人呢,雖然很努力很努力的要把他壓到心底,卻總是不經意地被他冒上來,止也止不住。
想又怎樣,心中有別人又能怎樣。如她這般的人,要想好好活著,也只好一次次向命運低頭,要抗爭,也稍稍在心底抗爭,渴望著能自由自在的那一刻,夢著能活得瀟灑,不喜歡做的事,可以毫無顧忌的拒絕,可以過自己想過的生活。可是想現在這樣,她要做一處安身的地方都難,在現實面前,還不都得一一妥協,仰仗著別人的鼻息過活。只能表現得那假裝的不在乎,來維持自己可憐的自尊。
皇上身邊的女子,一定美麗嬌俏,聰慧可人吧,聽說他很寵愛那名嫣妃,他,應該找到他可以愛的人了吧,那時的他,總是不斷的提醒她和提醒自己,不能愛,她卻偷偷愛上了,所以,活該受傷。
她的思緒像是突然抽離了去,憂傷之色染上黑亮眼眸。
他定定看著她,複雜的眼眸閃動著一股微怒的氣息,但不再說什麼,把她箍得更牢,然後緊緊的吻住她,他的唇在她的唇上輾轉,似乎想告訴她什麼,又似乎在壓抑著什麼。雲兒只能無助的喘氣,在他強悍的氣息中腦袋糨糊掉,再也想不起什麼。
他半推半抱地著擁著她往床榻走去,期間都沒有放鬆對她的箍制,好像害怕一鬆手她便消失不見似的。她只得攀著他的肩,一徑地承受他的霸道索吻,全無反抗之力。
把她吻得暈呼呼以後,他卻才放開她,慢條斯理的脫衣裳。她還從剛才的情緒中反轉過來,目光迷惘的跟隨他。
即使已有多次的肌膚之親,她仍從未完全的看清他身體的模樣,此時才有機會仔細端詳。他的背相當寬廣,會讓人產生無比的依賴之心;肌理強硬且有力的收縮著。有大大小小的傷口分布其上,代表著他戰事的記錄。他雙腿很長,肌肉結實流暢。李顥迴轉身的時候,剛好和她的目光對個正著。
“娘子在看什麼?”他故意茫然的隨著她的目光往外看,不過是喜歡看著她臉紅嬌羞的樣子。
戲謔帶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把雲兒嚇了一跳。天,她剛才到底是在幹什麼呀?
“沒,什麼也沒有看……”她越說聲音越弱。他被她逗得哈哈大笑。
“好,別的什麼都別看。以後,以後只看著我便好,只看到我便好。”他覆上她起伏柔軟的嬌軀,含住她的耳垂低聲地說。
孔大聖人都說“食色性”也,何況他們這些凡夫俗子呢。
愛便愛了,喜歡便喜歡了。肌膚之親,兩性相吸,都是天經地義的事。何況他是她的夫,她是他的妻。
她羞得雙頰通紅,似輕煙籠霞光。他看得痴了去,不由分說深吻下去,吻到她快喘不過氣來才游移。既然她的心現在還沒有記住他,那麼,他便讓她的身子先記住他,把他的氣息,他的一切,深深的烙印到她的身體裡面去,讓她再也逃不開他,忘不了他,時時記著他。
吻一路往下。等灼熱的唇吻落在她鎖骨上的那一刻,她才發現,她對這個男人,不是只有不得已的接受,似乎是心甘情願。為什麼呢?是因為在她最無助的日子裡,他願意把她留在身邊,呵護她關懷她嗎?
他略帶粗糙的手掌在她雪白的柔軟身軀上遊走,讓她不由自主地顫慄喘息。他的吻像是帶著火苗,在她身上點燃了隱伏的火種。還沒有理清之前,便被他奪了思緒,亂了心思。他在她身上點燃了一把火,而他這火源以更加狂烈的姿態將她燃燒殆盡。
“雲兒,叫我顥。”他啞了聲。
“顥——”她覺得自己似是靈魂出了竅,意識模糊,只剩下身體在烈火中焚燒。
“雲兒,叫我。”他像是想證明什麼似的。
“顥——”支離破碎的聲音從她的紅唇間溢出。
“雲兒——”那嬌柔的呻吟聲,讓他勾起嘴角露出心滿意足的微笑,再不遲疑。
欲望是那麼的強烈,排山倒海似的,讓他每一次的律動都忍不住想更猛烈些再猛烈些。也只有那樣,才可以舒暖這快讓人爆發的慾火。
他的巨大把她撐得滿滿的,那有力的衝刺,那直抵最深處的撞擊,讓她漂浮沉淪。他似乎總是這種強勢霸道,迫她的思想罷工,全由他的意識來驅使,俘擄她的身體!他那陽剛的男性氣息,也隨著律動席捲著她,進占她的五官,讓她無處可逃。
第十三章 分離
瑞風十二年六月,突然到訪的雲澤國使團讓風昭國上下處于震驚的狂喜中。雲澤國太子親自帶團來訪,除了帶來大量希珍物資示好以外,還表示願意打開兩國邊境貿易大門。
風昭國的地理位置偏弱,北與雲澤國接壤,南有未開化的蠻夷與瘴氣為患,只有靠海的東邊漁業收穫豐富些。因此經濟老走不出去,只能年年與鳳旻國借道至其他五國行商,相對民生的發展也就顯得有心無力。
如果雲澤國願意開貿易大門,當然最好不過。不說雲澤國物產豐富礦產眾多,就是借道雲澤國往其他五國行商,也比繞道鳳旻國近得多。
雲澤國的突然示好初時還讓風昭國大吃一驚,以為有什麼陰謀。雲澤國為表示誠意,竟然答應從邊境撤軍,結束跟風昭國二十多年的對立局面。
其實,雲澤國的此番示好,其實也有不得已的因素。太子和三王子之爭日益激烈。太子這次本是想立功,卻打了個敗仗,皇帝很惱火。太子是皇后所生,皇上本不喜愛皇后,便對她生出來的孩子也一併不喜歡,而是較為寵愛三王子。那皇后也不是省油的燈,在皇上身體不好的那幾年裡,她便掌握了半邊朝政。這次太子敗仗,她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乾脆聯合臣下,說服皇上和風昭國交好。自己兒子不擅長打仗,那三王子擅長又怎樣,沒仗給他打,看他還能如何立威。皇上雖然不太願意,不過寡不敵眾,再加上那臣下把好處說得天花亂墜,皇上也只得答應。
風昭國皇帝大臣們尋思過往,才覺得雲澤國這麼示好並不是偶然。邊境捷報頻傳,這三年來,李顥將軍駐守邊塞以後,驍勇善戰,一改以往風昭國被欺負得塞門都不敢出的敗局,多次抵禦戰勝雲澤國,前不久又才把雲澤國大軍打得落花流水。聽說因為此戰,讓雲澤國民眾心驚膽戰。風昭國君今年還剛剛和鳳旻國結親,如果兩國聯手,那麼風昭國勝算的機會就更大了。雲澤國或許也因此,才不得已前來求和。
皇上感念李顥將軍的功勞,一紙詔書下去,讓李顥到都城來接受封賞。年紀輕輕的將軍李顥被皇上封為上將軍,從一品,食邑五千戶。此等食邑已然與皇家王族比肩,外姓功臣向來無權享受。皇帝還正式下詔:日後於國家有大功者,可以封爵。此舉引起譁然大驚,同時也振奮了長年戍守於苦寒邊荒的將士們保家衛國的熱情。皇帝的目的也便在於此。
一時之間,都城茶坊樓市說書先生都在傳唱著這位將軍的事跡。那些皇親貴族們,則打聽到這位上將軍因為常年駐守邊塞,竟然還沒有正妻,家中還有著美妙年華女子的家庭,都暗自想著方法怎麼結識上這位本朝新貴。
邊塞卻還沒沾染上這都城喜洋洋的氣息,下起了冰雹大雨。將軍帶十幾位將士出塞視察敵情回來的路上就遇到了冰雹,邊塞空曠,糙稀樹弱,將士們被砸得頭臉長包。
“很疼嗎?”一名秀麗的女子正在小窗前為那名額頭流血手背腫脹的挺拔男子擦拭藥物,一邊擦一邊輕輕的為他呵氣。簡樸潔淨的臥房裡氣息和暖,一株不知名的美麗小花在窗前肆意盛開,與那外面的疾風驟雨一點都不想干。
他看到她動作輕柔,眉眼溫柔似水,薄薄的唇忍不住勾起一抹性感的笑容,那剛被她包紮好的雙手往前一撈,摟住她芊芊細腰,把她往懷裡帶。
她像是想不到他會有此動作,“呀!”的一聲,但卻沒有掙扎,任由他抱個滿懷。溫軟馨香在懷,他滿足的嘆了口氣。
“雲兒,我明天就要上都城去了。”他說。
“嗯……”她把頭靠在他寬闊的懷裡,“東西我都幫你收拾好了。”
“好!”他低下頭親親她潔白的額頭,突然就覺心滿意足。能如此相偎相依,已是幸福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