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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修長的手指像是帶著火種般,撫過她身上的每一處都仿佛在燃燒,她亂了呼吸亂了心
智……而後,陌生的巨 大的硬物隱隱侵入,也不知為何,她竟有淚輕輕滑落。
她感覺到他停頓了動作,腮邊的淚也被他一點點吻去。
“相信我,雲兒,我以後再也不會讓你哭,讓你難過……”他溫熱的唇吻在她顫抖的眼睫上,低低地說。
“相信我……”他的話溫柔而堅定。她心中一動,雙手悄悄環上他結實的腰背。他亦感覺到了,而他的自制力也到了頂點,於是,趁著那一刻,徹底攻陷了她,直抵最深處……
一聲聲,一更更。窗外明月窗里燈,此時無限情。
溫潤的緊 致包裹著巨大的灼熱,隨著他那些強而有力的律動,她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往那裡流,然後,又隨著他的動作,一層層地往外擴散開來,侵襲全身,連腳趾頭都在顫抖得蜷縮。
每一次衝撞所要承受的摩擦太強烈,身體彷佛都被抽得空空蕩蕩,她聽到自己發出壓抑而破碎的呻吟,所有的感官也都在剎那裡被放大,她覺得他亦也感覺到了,因為他的動作突然也變得劇烈起來,呼吸粗重……
“雲兒,雲兒——”而後,他一聲一聲的喚她,那聲音仿佛被什麼給纏繞住了,沙啞暗沉。她明明聽到他在叫她的,卻身子軟軟的,連回答的力氣都沒有。當他再一起劇烈的擠壓時,她忽而就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被他擠爆了,如煙花片般的破碎,一片片的拋到半空中,絢爛綻放……很久很久後,才熄滅落地……
等她終於平復,幽幽的睜開眼睛時,就看到他支著身子躺在她身邊,含笑著看著她。看著他亮亮的眼睛,她忽而滿臉通紅。剛才的那些時刻,她仿佛變得不是自己了,而她,好像還不習慣在他面前流露出那樣的自己。
“雲兒——”看到她發梢微微汗濕,無助臉紅的模樣,他心頭一熱,傾身又深深淺淺地吻住她。她的滋味跟他想像的一樣好呢,不,比想像的還要好很多很多,或許,這便是和自己心中所愛有關。
她又被他索了一個長長的吻,氣喘吁吁地蜷在他懷中再也不敢抬起頭來。他亦沒有再為難她,只把她溫柔地圈在懷裡。秋風輕輕吹起,涼氣頓生,她縮在他暖暖的懷裡幽幽入夢……
夜裡,麻麻痒痒的觸感把她弄得醒過來。半睡半醒間,感覺到他在她眉眼間落下細碎的吻。她輕輕喘氣,他亦馬上知道她醒了。
“娘子,你說,我們孩兒會不會今夜到來?”他低聲問。
他問得自然,她卻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不知道。”好半晌,她才悄聲答了句。
“沒關係,為夫還可以再努力努力。”她聽到他低低的笑聲。
“啊——”她只來不及呼喊一聲,而後,又被他帶到浮浮沉沉,不知今夕何夕的世界裡……
月色悄然西移,晨曦慢慢吐露。
也不知那纏綿是何時停歇的,只雲兒醒來的時候,已是天大亮,而身邊的人,似乎已經去早朝了。
她把自己酸軟的手臂從薄被裡伸出來,舒展著身子的時候,卻發現好似有哪裡不一樣,等著神志慢慢清明,她才發覺,她的手上不知何時帶上了一條手鍊,這條手鍊做得精緻好看,卻似乎年代久遠,她仔仔細細的端詳著,竟發現那手鍊的一端有一把小巧精緻的金鎖,是他給她帶了吧?前些日子她無聊翻書看,那些小說本書里說,傳說中,有條帶鎖的手鍊,如果你能帶上它,便能鎖住一生的幸福,從此以後,好運相伴,一生幸福喜樂……她雙眼有些濕濕的,這世間有幾個帝王能如他這般對待自己的妻子,或許,她是該知足才好。
……
天一亮,李顥便打包好行李,把鹿兒背在胸前。鹿兒亦醒得早,精神頭也足。他知他叫鹿兒,是因為他胸前帶的這塊玉佩。
“客官,你這是要走了麼?”店裡的夥計見著他,笑臉相對。他特別注意這位爺是因為,他這般年輕頭髮便全白了,他還從未見過這樣的人。
“是!”李顥對他笑笑,結了帳,牽出自己的馬。
清晨的街道還是靜悄悄的,他的馬把那些石板路踏得嗒嗒響,等馬飛奔出城,在那高高的城門下,他勒住馬,回首凝望,那露出一角來的皇宮還掩映在濃霧中,這皇宮建得高,位置也高,無論從哪個角度都能望得到。
霧氣層層繚繞,宮殿飄忽如在天邊。他看得心中一痛,刺痛,放手比想像中艱難得多,難到他幾乎連呼吸的力氣都無。
那天,從今寺回來。不遠的路,他卻走了很久很久,幾乎每邁一步都有著鑽心的痛。那玄赫說,他已沒辦法給她幸福,他也再沒有權力給她幸福。不是不想爭的,只他傷她很深很深啊。她明明跟他說過,無論如何都會好好的活下去的,只是這次,她卻已經全然放棄,失去孩子失去所有,是他害她的,如果他來得早些,或許他從來就沒有忘記過,那她便不會經受這般的痛。
那時,她一個人在苦苦掙扎的時候,他在做什麼呢?他在千般愛寵新娶的夫人。因為他覺得她不能生育是自己害的,於是,為了補償,他真有那麼一段時間,對那沫月,是百般愛寵的。
只後來他差人細細查才知道,那沫月本是青樓的歌姬,青樓歌姬本是不能生育的,青樓里都早早在她們小的時候就給他們服藥了,所有她才不能生育的。
他陪著沫月賞花陪著她遊山玩水,做著許多他以前都不曾做過的事,做著他都未曾為雲兒做過的事。
那玄赫說,她總吃不下飯,卻為了肚子裡的孩子拼命吃拼命吃,吃了吐,吐了再吃……折騰得很苦很苦。
她躲在皇宮那座破舊的院落里,連門都不敢出,只一出那門,便都是鋪天蓋地說著他如何是個好男子好丈夫,疼愛妻子的事……
他在盤新人發,歡歡喜喜地過新婚的時候,她卻被太后逼嫁,要骨肉分離……
他傷她那麼深那麼深啊……難怪她逼不得已吃了藥,要忘記他,忘記那些痛苦的日子。
那一天,他一步步地從今寺挪會客棧,到那裡時,已是深夜。
“客官,您可回來了,您的孩子一直找您呢。”那夥計見他回來,急急跟他說。
那夥計的娘子抱著孩子出來。孩子本是哭泣的,見著他,忽而就停止了哭聲,咧開嘴笑起來。那黑黑亮亮的眼睛瞅著他,他心中一動,把那孩子緊緊抱進懷裡,好多年都未流過的淚,悄然而下。突然,一隻胖呼呼的小手抹過他臉上的淚,嫩嫩的嘴唇湊過去親他。他亦知道他傷心吧,他緊緊摟住他,一定是老天可憐他,才派這可愛的孩子來陪他麼?
“鹿兒,以後叫我爹爹好麼?”他抱著孩子說。
“爹爹——爹爹——”小孩兒竟真糯糯地喚了幾聲。他心中歡喜,亦不管小孩這爹爹是不是叫他的,喜團團地把他往上拋。“以後,我便是你爹爹,爹爹一定會很疼很疼你的,把欠你哥哥的,都補償給你……”
李顥看著天邊朝霞慢慢變紅,是太陽要升起來了麼?他再回頭看一眼那皇宮,心中低低地說,雲兒,再見。
是的,要再見,再見面,他怎會捨得沒有她的消息呢,他怎地捨得離她遠去呢?哪怕能遠遠地看著她也好,默默地守護著她的幸福也願。只他這次離去,是為了去尋訪天下的藥醫。他要找出,他為何中了蠱毒卻未對她有用的答案,一定是哪裡誤會了,他一定要找出。即便是她已經忘記了也沒用關係,這是他欠她的,他必須給她個解釋。
第五十九章 七月
深秋時分,金蕊盛開。
時日如那流水般,一晃就過了。
秋高氣慡之時,重陽節便到了。
這日清晨,雲兒早早便醒來。九九重陽,是個值得慶賀的吉利日子,皇宮照例如往年般,要宴請大臣吃重陽糕、飲jú花酒。雲兒要籌備晚宴事宜,便讓自己早早醒過來,這一日還有許多事情要忙的。
她抬眼望了望窗外,天還只是朦朦亮,還未到時辰,他還可以再睡一會兒。雲兒瞅了瞅身邊的人,昨夜他忙到很晚,偏偏睡覺的時候也不安生……想到這,她臉驀然一紅。
“雲兒,我好想有個孩子,有個孩子就好了,你便再也不會離開。”她常常聽到他咕咕噥噥的這般說,哎,可真是,她又有什麼地方可去呢。這不,為了孩子,他,他……他還說,等孩子出生了,便給他取個名叫鹿兒,想得還真遠。她微笑嘆氣,小心翼翼地把攬在腰上的手臂拿掉。
他睡得甚熟,床頭的紗帳燈灑下淡淡的光,她可以看到他眉眼舒展。只她剛剛起身,離開他身邊少許,他的手臂便已自動尋過來,又攬住她,半睡半醒之間,聲音朦朦朧朧:“雲兒,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