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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嵐遲疑著沒有動。
秦青眉頭一皺正要說話,整個人已經被提了起來,“小雜種,竟敢踢小爺!你不要命了?”
秦青還未來得及說什麼,臉上便被重重打了一巴掌,半邊臉立刻就腫了起來。青年哼了一聲,丟下秦青,又去抓呆愣住的秦嵐。
秦青被打得懵懵的,眼角餘光瞥見秦嵐呆站原地簌簌發抖著不知道逃,急得跳了起來沖向青年,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又朝秦嵐叫道:“你愣著幹什麼?逃啊!”
秦嵐如夢初醒,轉身就跑,但才跑了兩步,她又停下,轉頭驚慌擔憂地看著秦青。
青年被秦青抱住,邁不動腳,臉上兇狠的表情一現,另一隻腳狠狠往秦青身上踹去。秦青被踢得全身都痛,又見秦嵐呆站著不動,氣得大叫道:“跑啊!”
秦嵐見秦青死死地抱著青年的大腿,身上不斷被他的腳攻擊著,頭髮早已亂成一團,卻還惦記著讓她逃,不禁鼻子一酸,落下淚來。她吸了吸鼻子,咬咬牙轉身便跑去眾人早前商量好的集合點。
秦嵐很快消失在人群中,秦青放下心來,死死抱著青年大腿的手終於鬆開,那青年見再尋不到秦嵐的蹤跡,將憤怒都發泄在秦青身上,對她不停地拳打腳踢,若不是周圍圍觀者提醒他不要打死了人,秦青的小命差點就交代在這裡。
等青年離去,圍觀者都散開,秦青仍然抱著肚子蜷縮在地上,一動不動仿佛死了一般。當秦嵐帶著其餘夥伴來看到這一幕時,都驚呆了。
他們小心翼翼地查看秦青的狀況,被秦青直接保護的秦嵐更是撲簌撲簌地落下淚來。
秦青終於緩過口氣來,睜開腫。脹的眼望著眾人,咧開嘴笑道:“幹嘛一副死了人的表情……我還活著哪!”
她試著坐起來,誰知牽動了傷口,不由得呻。吟了一聲。
“老大……嗚嗚都是我笨,被他發現抓住了……不然你也不會被打成這樣……”秦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愧疚感充斥著她的內心。
秦青有些艱難地抬手摸了摸秦嵐的腦袋,溫柔笑道:“沒關係。我這身上就是看著嚇人一點,其實一點都不重。沒事的,別哭了啊。”
秦嵐卻一點都沒有被安慰,兀自哭個不停。
秦青只得無奈地看向眾小孩,誰知他們一個個也都含著淚望著她,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
秦青頓時哭笑不得。替秦嵐挨了這一頓打,她倒覺得沒什麼。她的心理年齡本來就比他們大很多,一直覺得自己有義務保護他們。況且是她帶著這些孩子走上這條歪道的,有什麼後果,她都該負責承擔。
在不得不拖著滿身傷痛的身體安撫這幾個孩子的情況下,秦青不由得感嘆保姆的不易。
後來,這一次偷到手的錢有一大部分都成了給秦青治傷的診金。自此以後,本來就十分團結的小團體更是親密無間。雖然秦青不是這群人力最大的,但其他人一直都以她馬首是瞻,沒有絲毫不甘,叫老大叫得是心甘情願。
隨著這個小團體漸漸過上好日子,一些歲數較大的乞丐看他們過得如此滋潤,不禁紅了眼,五六人集結著,找上了門來。
當時秦青正在教六人識字,這五六人找到破廟來的時候,七人還有些懵,還是秦青反應最快,令所有人站到她身後,而她則面向那五六人,不卑不亢地問道:“各位叔叔,來此有何貴幹?”
五六人中一個大約三四十歲的跛腳男人顯然是這群人的頭頭,他上下打量著秦青,嘿嘿笑道:“小娃兒,聽說你們最近過得很滋潤哪!本來呢,看你們過得好,我們這些老前輩都該高興,可偏偏你們這些小娃兒不懂事,這兒可是我們的地盤,你們竟也不知要孝敬孝敬我們。我這些兄弟們可不高興了!”
“憑什麼?我們快餓死的時候你們又在哪裡?”秦鴻憤恨地回道。當初秦青還未集結眾人的時候,他曾經想要跟著一個大乞丐去要飯,但被對方一腳踢開,嫌他礙事。從此他就對這些明明同樣潦倒,卻還是自覺高他們這些小乞丐們一等的大乞丐們充滿了怨恨。
秦青眉頭一皺,忙拉住秦鴻,秦鴻雙眼微紅,卻不再說話,強忍著怒氣退了回去。
“小娃兒,話可不是這麼說的。”跛腳男人嘿嘿笑道,“我們當初不帶你們,是為你們好!若不學會自力更生,在這世道可不好活啊!”
“叔叔說得有理。”秦青露出討好的笑,從身上摸出三個銅板恭恭敬敬地遞過去,道,“這是我們這幾日的收穫,全都孝敬給您。”
跛腳男人瞥了一眼,臉色微變,“小娃兒,你當打發叫花子呢!你們一個人一天討得的,也不止這麼點吧!”
你們就是叫花子,這樣打發你們有什麼錯?
秦青心裡吐槽,面上卻不敢說出來,只低聲下氣地回道:“叔叔誤會了,我們這許多人,每天也就混個不餓死而已,哪裡能討得那麼多銅板?”
“你可騙不過我!”跛腳男人陰沉地笑了,“我們可觀察了你們好幾日,有多少進項可騙不了我們!快快都交出來!”
“做夢!”秦鴻上前一步,一張小臉上滿是狠意。
“小崽子,敢跟我們逞兇鬥狠?”跛腳男人臉色一變,他想不給這些小兔崽子點教訓,他們是不會聽話的,便對後面的兄弟們揮揮手。而他自己則上前抓住了秦鴻,一掌要往他臉上招呼。
但他的巴掌還未落下,整個便被個什麼給撞了一下,鬆開秦鴻的同時還退後了一步。
撞他的人自然是見情勢不對的秦青。她一頭撞開跛腳男人,抓著那男人的手腕就狠狠咬了上去,同時一腳踩到他的腳背上。
殺豬般的嚎叫聲響起,跛腳男人吃痛,沒被咬住的一隻手狠命往秦青身上拍去,啪啪的聲響令人聞之色變。
秦青忍著悲傷的劇痛,嘴裡咬得更為用力,血腥味直衝耳鼻,她差點被熏暈過去。只是此刻情勢不妙,她沒有權利昏倒,便忍著令人作嘔的,咬得更為起勁。
秦鴻見狀,也有樣學樣,撲過來抓住跛腳男人另一隻手咬了上去。跛腳男人身上掛了兩個小孩,一個沒站穩便倒了下去。他躺在地上哇哇直叫,“你們還傻站著做什麼,快來幫忙!”
其餘幾人如夢初醒,連忙過來扯二人。偏偏秦青和秦鴻視死如歸般下了死力咬跛腳男人,不管其餘乞丐多用力地打二人,他們都不放手。等到跛腳男人承受不住連連告饒,二人才松嘴滾到了一旁。
橫的怕不要命的,被秦青二人這麼一折騰,跛腳男人對這兩個瘋子般的孩子竟不敢再惹,灰溜溜地帶人離開了。
秦青和秦鴻鼻青臉腫地相互對視微笑,其餘五個孩子也忙圍過來,關心地查看二人傷勢。
傷不重,休息幾日就好了,秦青高興的是他們在對抗同行業競爭者時沒有落下風。所以她還很有興致地安慰擔憂地望著她二人的孩子們。
自此,秦青與孩子們的關係更為密不可分,假如沒有意外的話,或許她可以建立個丐幫,統領天下乞丐。
然而,世事難料,誰也不知道下一秒自己的命運將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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