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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媚蘭換上粗布衣裳,她看著旗頭上一樣首飾都沒有,因為馮嬤嬤不准她戴帶那些金首飾,怕壓壞了肚子的孩子。
年媚蘭想了一下,在旗頭上,插上幾朵開得正艷的鮮花。
“主子,您戴上鮮花,跟戴上那些金燦燦的首飾一樣好看呢。”瑤紅和桂芬,討好地對年媚蘭說。
“這叫輸人不輸陣!雖然我的身份比不過嫡福晉,但在她面前,不能低聲下氣,該強勢就強勢,但她是嫡老子是側,因此,只能暗中跟她較量。
年媚蘭來到大廳,那拉氏端坐主位。那馮嬤嬤,雖然是站著,但那個身板筆挺,顯得比那拉氏還要威嚴。
年媚蘭看到這個陣勢謝謝,心想你不動我不動。如果你們做得過分,老子就裝被你們欺辱、欺負的樣子去找四阿哥評理。反正是四阿哥說過,有困難找他這句話。四阿哥不幫老子撐腰,老子胡攪蠻纏,讓你們都不得舒服。
那拉氏在年媚蘭向她行禮之後,抬起頭來,瞟了她一眼,對她說道:“嗯,今日,你來讀詩吧。讀些詩詞歌賦,對肚子裡的孩子好,整日想著賭錢賺錢什麼的,萬一傳給孩子那可不好!”
年媚蘭心煩極了,她想之前在現代的時候,一讀書就頭疼,現在怎麼穿越到這種地方,受這樣的苦?
不過,年媚蘭實在沒有辦法,她只得接過唐詩三百首,選了一首金昌緒的《春怨》來讀。
打起黃鶯兒,莫教枝上啼。啼時驚妾夢,不得到遼西。
年媚蘭雖然讀得結結巴巴的,但他還是弄明白,這首詩,一首情詩。
年媚蘭心想:“那拉氏,你來捉弄我,老子就讓你生氣。”
年媚蘭於是說這首詩寫得太好了,感覺跟自己所想的一樣。
那老師沒好氣對年媚蘭說:“你說一說看,你跟這首詩會有什麼樣的聯繫?”
年媚蘭回答:“四爺為上早朝,天還沒亮就出門了。妾身做夢跟四爺在一起說笑,誰知道,那黃鶯鳥兒吵醒了妾身。妾身醒後一看,枕邊空空的,四爺果真是上朝去了。妾身怪黃鶯亂叫,將那黃鶯鳥趕走,繼續睡覺,想著,希望妾身做夢,夢到跟四爺在一起……”
四阿哥剛好走到窗邊,聽到年媚蘭說的那一番歪理,忍不住笑了
無奈的那拉氏,雖然大為生氣,但不好發作,於是說道:“念首唐詩,也扯到四爺,很過分耶!”
年媚蘭於是想再度刺激那拉氏,她說:“妾身想四爺也是應該的呀,妾身肚子裡的孩子,一定也想阿瑪!”
那拉氏又吃醋又頭疼,於是對年媚蘭說道:“行了,行了,今日你就不用再念什麼詩了,我頭疼得很,你回屋去休息吧!”
“那麼,妾身告辭了!”年媚蘭趁機回去。
年媚蘭走回房間的路上,居然見到四阿哥站在路中間等著她。
“這個面癱臉,什麼時候回來了?他站在這裡做什麼?”
四阿哥不叫年媚蘭的兩個奴婢迴避,直接向年媚蘭提問:“剛才你跟嫡福晉說,做夢夢想跟爺在一起?”
年媚蘭有些鬱悶,心想剛才氣那拉氏那話,怎麼就讓這個面癱臉聽到了?
年媚蘭於是對四阿哥說道:“爺,剛才妾身不知道自己說什麼了,妾身去休息了,拜拜啦!”
年媚蘭走過四爺的身邊,趁機想揩油一下,沒想到四阿哥一把抓住她的手,並不放手。
“想揩油,卻反被這個面癱臉揩油喲,真鬱悶。”年媚蘭瞪著四阿哥。
好一會,年媚蘭用力將手抽了出來,對四阿哥嘻嘻說道:“爺,嫡福晉姐姐很想您呢,您到她屋裡去吧,妾身要去睡覺了,拜拜嘍!”
四阿哥望著年媚蘭的背影,覺得異樣之情一下子涌了出來。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女人,在四阿哥的眼中,只不過是為他生孩子的工具,哪個女人對他來說,都是差不多。可是,自從年媚蘭落馬之後,一下變得神神叨叨的。他腦海中,就總是想著年媚蘭,其他的女人根本進入不了他的腦海中。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老是想著這個女人?這一切一切,真是奇怪極了!”四阿哥也不知道自己是為了什麼,對年媚蘭在意極了。
那拉氏一個人坐著,拿起唐詩三百首,翻了翻。她回想著剛才年媚蘭所說的那些話,覺得那話暗真真假假。可是那些話,觸痛了她內心深處的那根弦。
是啊,那拉氏嫁給四阿哥這麼多年,都沒得過四阿哥正眼看待,可是那個瘋瘋癲癲的年媚蘭,卻受到四阿哥的注意,她真是四阿哥命中注定的女人?
四阿哥一路走回書房,覺得面頰發熱,心晃啊晃,好像不知盪到哪裡一樣!
“爺的心在哪裡?”四阿哥手撫摸在胸前,想尋找自己的心。
可是,四阿哥找不到自己的心,他想,自己的心已丟失,可是,丟到哪裡了?
四阿哥望向年媚蘭住的院子,他懷疑自己的心丟在那裡。可是,他不願意承認,因為,他現在,還是恨不得殺了年媚蘭。想要殺的人,心怎麼丟失在那裡?
四阿哥因為心不知丟到哪裡了,呆在書房,悶頭悶腦練字。
最了解四阿哥的蘇培盛,也揣摩不到四阿哥的想法。
整個雍親王府,也都靜悄悄地,好像住在裡面的人,都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
除了四阿哥,他聽到不自己心跳,因為心,不知丟到哪裡去了!
☆、149.第149章 約賭
149.第149章 約賭
年媚蘭覺得自己這顆玻璃心,被那個神神叨叨的馮嬤嬤弄得差點崩潰了。她想,再不想辦法,不但逃離不了這裡,而且先要變得不正常。
年媚蘭叫自己的兩個奴婢瑤紅和桂芬,向過去就認識馮嬤嬤的那些人,打聽馮嬤嬤的愛好。居然讓她知道,馮嬤嬤特喜歡賭錢,就因為特喜歡賭錢,四阿哥“請”她走,說她身體有病,讓她到鄉下去養病。
“喜歡賭錢,老子想到辦法了!”年媚蘭開心得在屋裡轉圈。
一日,年媚蘭裝成閒得無事的樣子,約馮嬤嬤一起賭一把。
馮嬤嬤特喜歡賭錢,在鄉下,找不到對手。而且鄉下那些人,要賭錢,也是一個文兩個文、三個文小賭,她覺得一點意思都沒有。
“賭錢,這感情好,老奴許久沒賭了!好,老奴今日就跟你賭一把!”馮嬤嬤興沖沖地答應跟年媚蘭賭錢。
年媚蘭問馮嬤嬤:“馮嬤嬤,您老要賭大小,還是打馬吊?”
“咱們丟骰子賭大小吧!”馮嬤嬤提議。
年媚蘭心想自己在現代,多少聽得出骰子落地後的大小。這具身子,聽力雖然不夠靈敏,但多少比老太太強吧?多少有些勝算,而且,在老太太面前搞手腳,老太太難發現,跟府里那些老賭棍賭,就不好搞手腳了!
“好,咱們丟骰子賭大小!”年媚蘭於是跟馮嬤嬤開了賭局,賭了起來。
賭大小,就是賭骰子落地後的大小。
馮嬤嬤自豪地說她當年,可是賭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