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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惜說得不多,她其實也在猜測,她琢磨了許久,得出這個結論。
看著對面那逐漸沉靜下來的面龐,她知道自己或許猜對了方向。
她不再看林平樂,轉身。
應該走了。
耽擱得夠久了。
該說的話也都說清楚了。
......
“所以,是你背叛了她?”
聲後突一聲。
李惜微側頭,
林平樂已重新挺直了身子,眼底冷冰冰的。
李惜錯愕,繼而翹起嘴角:“金陽。”
“我和林平樂之間的事情方才算了了,現在,你是金陽。你應該知道的,你,現在不是我的對手,如果你要給你的情人報仇,我不介意。方才的事,我想,不可能再有第二次幸運了。”
她眼中平淡,波瀾不驚,挺身站在那裡,唇邊甚至凝著一絲笑意。
林平樂看著她,不語。
然後,轉身,要走。
“等等!”
身後一聲。
夜蒼忽然顯出。
他端坐在那裡,淡淡的影子,看著林平樂。
“你醒了?”
李惜嘀咕一聲。
她一直擔心他的傷勢,方才,只是想儘快解決和林平樂的事情,誰知道,夜蒼他竟然自己現身出來。
她目光瞄向林平樂,目光不善。
“那些妖丹?”
夜蒼問林平樂,說話間,影子閃爍不定。
林平樂看著他半晌,又瞧瞧一旁的李惜,忽然仰天一聲笑。
然而只是笑了半截,就卡住了。
他抹去嘴角溢出的血沫。
扭身看著李惜:“你說的不錯......罷了,罷了。人都沒了,我還折騰這些什麼?徒勞啊,徒勞啊!不過是白耗費一場罷了。”
他忽縱身向遠處遁去。
身形踉蹌,漸不見。
看著遠去的蹤影,李惜沒有動。
紅影一閃,煞血滾了出來,還有花青。
“他好像瘋了。”
煞血說。
李惜陡然轉頭看著它:“你記起來了?”
“什麼嘛?人家一直有記著的。只是人家怕他。”
煞血緩緩地:“金陽上人很厲害的,主人之前也打不過他的。”
呃?
現場凝固了一會。
然後。
“你說什麼?”
李惜頭上青筋一陣暴跳。
......
“你們都沒事了吧?走吧!”
李惜板著臉,率先向前行去。
煞血方才說:“金陽上人,早已經化神末期,原本早就可以升仙,只是為了等花無影,才留下來的,為了躲過天道,他竟然抽去了一根真骨,在天劫的時候,才被擊了回來。”
李惜的腦袋轟隆隆地。
她說:“你打不過我的!”林平樂那般表情......
“總之,他現在不是上人了。不是嗎?”
李惜咬牙切齒。
.......
玉虛宮。
一派安詳。
弟子們進進出出,山道上擠滿了人。
今日,是玉虛立宗的日子。
弟子們正準備玉虛主殿的祭祀大典。
玉虛自立宗門以來,一直是繁衍昌盛,興旺得很。
弟子也是由原來的幾百到了現在的弟子三千。
金陽子正端坐大殿。
身穿紫色長袍,流光溢彩。
這是天蠶衣,剛剛無為派送來的。
送衣裳的是無為的大長老方明親自送來的。
他用一個紅木托盤拖著這件衣裳,笑吟吟地遞給金陽子:“這是無為的一點心意,謝過掌門前次的幫助。”
他說得是哪次?
金陽子眨眨眼,接過了這件衣裳。
天蠶極其難養,更別提馴養了。
這件衣裳顯然不容易。
金陽子大方接過。
他認可這份情義。
如今,雲洲大陸也就兩個宗門。
無為派經前次大創,已經是元氣大傷,基本是閉門不出,只是一心招收新弟子,擴充門派。
今日能登門拜訪,也是忙裡抽空了。
金陽子知道,方明他們都已經往中州那邊去搜羅弟子了。
實在是現在好弟子不多,每幾年都有招收,這麼多年下來,也早就搜羅得差不多了。其實每年各宗能看上的弟子並不多。現在無為也是著急,築基以下弟子幾乎全沒了,得抓緊補上。
上回,就有人弟子來抱怨,說是自己家的子侄被無為給“拐”了去。
說是許下了豐厚的條件。
什麼每月30塊靈石,外加內門弟子.....什麼什麼的,說了一大串。
聽得金陽子額上青筋直蹦。
這是搶人了,不過,也真捨得下血本。
一入門,就是內門弟子,是有誘惑力。起碼比他們玉虛宮要優惠多了,再說,還有那每月30塊靈石的許諾......玉虛的內門弟子也不過20塊靈石。
要靈石,得自己去掙。
金陽子也感到了危機感,不過,他能理解,還是不動,看他們接下來要如何?
現在,他們送上了這件法衣,也是一份致歉的意思。
金陽子當然明白。
他接受了。